第三章 揪出顧家奸細(xì)!

作者:七月九? 更新時間:2019-02-04 11:07:01? 字?jǐn)?shù):2827字

  顧文君好奇蕭允煜的身份,卻不會傻到問出口。

  但她也不愿意接這蕭允煜的提議,人情債變成交易,不劃算。

  “我要自己回顧家去,不用你幫?!鳖櫸木芾潇o。

  她有自己的傲氣,“我會參加今年的童試?!?br />
  童試便是科舉的初試,顧文君是要和那江東第一才子顧瑾一爭高下了。中了秀才,中了舉人,中了狀元,顧家再不甘心也要迎回顧文君!

  蕭允煜不由多看了幾眼顧文君的臉,見那秀氣的面容上眼神清亮,熠熠生輝,終于有了一絲興趣。

  見蕭允煜反復(fù)打量,顧文君斜了一眼:“放心好了,我既然都已經(jīng)對外隱瞞了你的身份,自然會救你。你別再不知好歹,有什么歪心思就行!”

  得理不饒人,睚眥必報(bào),毫厘必爭,當(dāng)真無賴!蕭允煜怒極反笑,死寂的情緒倒是難得有了波動。

  突然聽到聲響,蕭允煜側(cè)頭,“等等,外面有人?!?br />
  這么靜都能聽到不對勁,功非凡啊。

  顧文君二話不說,蹭地就跑了出去,跟個兔子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揪住了鬼鬼祟祟的屋外人影。

  完全不看是誰,顧文君先拳打腳踢過后再問:“是哪個小賊在這偷偷摸摸,我要告訴許三哥,讓衙門來抓你!”

  “別打、別打了!我是李鳳花李嬸子??!”

  被踹倒在地的婆子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大呼小叫。這個李嬸子一身褐衣縮在墻角根里,沒有蕭允煜提醒,顧文君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李嬸子抬起臉,眼里分明滿是怒氣,卻堆起笑,“文君少爺,我之前在你娘親莊子上做活,你不記得我啦?”

  顧文君記得,偏說:“沒印象了。”

  李嬸子氣得心窩發(fā)顫,還得對這個泥腿子假少爺裝親熱:“沒事,文君少爺,我就是聽許三爺來查逃犯的時候說的,好像是顧家那邊來人要接你回去了?”

  就是許三嘴巴沒把門,消息也不可能傳這么快的。

  除非有人故意盯梢,難怪蕭允煜昨夜被撿回來,今天就連許三知道顧文君屋子里進(jìn)了一個陌生人。

  看來就是這個李嬸子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她,一有事情就給顧文君母子下絆子。好好的田莊落敗,富庶的娘家勢微,嬌養(yǎng)長大的娘親病死,這之間少不了齟齬手段。

  這種手段,全是內(nèi)宅陰私。

  哪怕顧文君落到這般境地,那江東顧家的現(xiàn)任女主人,也還不肯放過。

  太過了。

  顧文君生出了火氣:“是又怎么樣?”

  李嬸子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細(xì)小的眼縫里冒精光,“可不對啊,那顧家老爺在江東可是大人物。顧家來人,總應(yīng)該有大陣仗吧,可村子里完全沒消息啊。你別是被什么逃犯給騙了啊,文君少爺。”

  “我看啊,還是讓許三爺驗(yàn)驗(yàn)身份,給顧家遞個消息問問?!?br />
  李嬸子嘴皮子不停:“不然查一查他身上的傷,不是說那逃犯受了重傷,一查一個準(zhǔn)?!?br />
  顧文君臉色一肅,“李嬸子這是什么話!許三哥已經(jīng)交代過了,這是縣衙大事,不能走漏消息的,你在這里亂說話,小心一起被抓進(jìn)去!”

  李嬸子的嘴巴一僵。

  顧文君又柔和了神色:“我也是擔(dān)心李嬸子,畢竟你之前也是我和我娘的下人?!?br />
  “下人?”李嬸子跳腳,這話簡直是戳她的肺。

  顧文君伸手扶了李嬸子一把,全在傷上使勁,“剛才沒看清人,打了李嬸子真是抱歉啊。這天都快黑了,李嬸子還來看望我,應(yīng)該是來關(guān)心吧,也不用送什么,帶兩個雞蛋就行?!?br />
  還要給兩個雞蛋?

  雞蛋多貴啊,一只母雞才能下幾個蛋!

  李嬸子面皮上陣陣發(fā)黑,被顧文君擠兌得說不出話。

  偏偏李嬸子還是自己為了套話主動喊的文君少爺,沒法耍脾氣。

  “不要緊,我就是擔(dān)心文君少爺才過來看一趟,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家去了。家里面雞病了,到現(xiàn)在生不了蛋,我得回去看看?!?br />
  李嬸子不甘心,一邊應(yīng)付一邊偷望屋子里面。

  “好,要是實(shí)在沒法,就把病雞帶來吧,我?guī)屠顙鹱咏鉀Q了?!?br />
  這是什么扒皮?

  連病瘟了的雞都想要吃!

  李嬸子只得落荒而逃,褐色衣服上還留著顧文君的鞋印,身體處處犯疼,她越想越是慪氣。那兔崽子,還真把自己當(dāng)少爺了?

  什么顧家來人了,明明就是窩藏了逃犯。顧家會要他?李嬸子第一個不信!

  也就那許三傻,這樣都沒發(fā)現(xiàn)不對。

  還好她精,李嬸子扒著屋子偷看到了,那男人身上有血,他受了傷!李嬸子要趕回去,給江東那邊遞消息。

  看著李嬸子腳步匆匆地往外走,顧文君扭身回去,鎖了門關(guān)了窗,臉色不好:“你,把衣服給我脫了?!?br />
  陡然畫風(fēng)一變,似乎要重演強(qiáng)占美男的戲。

  但蕭允煜這次很平靜,剛才看顧文君對別人耍賴,倒也有趣。蕭允煜看她鬧騰,怒氣消了,又覺得有幾分好笑。

  他并不矯情,乖覺地掀開衣襟,反手拽下外袍,露出修長的身體?,摑櫲缬?,卻被傷疤破壞了美感,紗布纏了幾圈,全染了紅。

  蕭允煜這么聽話,顧文君反而納悶:“你現(xiàn)在不怕,我是覬覦你美色啦?”

  “哼?!?br />
  他懶得再和顧文君計(jì)較。

  顧文君磨牙,按住滿心算計(jì),先度過眼前難關(guān)再說。那李嬸子不會罷休的,她得先處理了蕭允煜的傷,對外有個說法。

  還好她是搞間諜的,干這行,想活命,就得什么都會。

  天色漸漸發(fā)黑,顧文君翻找不出多的,只好點(diǎn)了一根燭火,在昏暗的小木屋子里暈染開一絲朦朧的光。

  氣氛微曖。

  借著光,她小心地解開了蕭允煜的紗布,露出肩處的猙獰箭傷,箭頭已經(jīng)被拔了。但是果然,仍舊血流不止,難以結(jié)疤。舊的血跡干涸,新的血又汨汨滲出。

  顧文君沒有直接伸手碰,而是解了自己的男式發(fā)髻,拔下一根木簪。在燭火上烤過,用簪尖點(diǎn)著傷口消毒。

  簪子燙得灼熱,觸碰皮肉冒出白煙,滋滋作響。而蕭允煜緊握雙拳,額角冒汗,面色發(fā)白,卻連一聲悶哼都沒有泄出來,心性堅(jiān)韌到可敬可怕。

  只是熬了那么多天,痛到極致,蕭允煜眼前也一陣模糊。

  落難至此,只有一個少年散發(fā)披肩,跪坐床邊照料他。光影朦朧,竟襯得他秀色如畫,甚過女子。

  顧文君放下簪子,撕了一片干凈的棉布,重新包扎,換了個手法從蕭允煜的臂下繞了兩次,他不得不不張開手,好似把顧文君擁入懷中,等她按緊打結(jié)。

  蕭允煜還從來沒有和旁人這么親近過,只覺得顧文君身量瘦小,腰肢纖細(xì)。

  為了轉(zhuǎn)移旖思,蕭允煜問:“這是什么包扎手法?不要胡來?!?br />
  顧文君使壞,用力系了個結(jié),但蕭允煜紋絲不動,她自討沒趣翻了個白眼。

  “這能讓你止住兩個時辰的血,睡會吧,要祛毒可不輕松?!?br />
  夜間她聲音變得柔和,讓蕭允煜不自覺地聽從。一直小心戒嚴(yán)著,他確實(shí)也累了。

  然而等到蕭允煜再睜眼,燭火已經(jīng)熄滅,床榻上只有他一個人,枕邊戳著一個深洞,正是他之前用匕首刺破的。

  而那把匕首已經(jīng)被顧文君藏起來帶走了。

  蕭允煜一瞬間就清醒了。

  顧文君!

  他眼中泛起森森寒意,那張蒼白俊美的面容隱在陰影里,他勾起唇一笑整個人都詭譎起來。真是好手段,把他都騙了。

  不過沒關(guān)系,不順心,找出來剮了便是。

  挑開皮,灌進(jìn)湯,整張好皮相剝下來,能切成萬片碎肉,等剮了千萬刀,他還要讓顧文君留下一口氣好好后悔。

  “砰——”

  緊閉的屋門被打開,蕭允煜移手摸向腰間箭囊,暗自戒備。

  卻見從屋外走進(jìn)來一個長發(fā)少年,披星戴月寒露深重,他背后是清冷夜色,他懷里是成堆草藥。

  也許是今夜的月光太亮了,蕭允煜一時錯覺,竟覺得是顧文君在發(fā)光,比他十九年生涯里所見過的所有王公貴女都更加印象深刻。

  “你這就起來了?”

  顧文君問了一句:“夜里降溫了,我給你加一床被子?!?br />
  蕭允煜突然心頭溫?zé)幔孟襁@荒野鄉(xiāng)下、破敗舊屋也沒那么糟了。沸騰的殺機(jī)平息了下去,只余下一捧月色在心間。

  好吧,不管顧文君目的是什么,顧家的事,他都應(yīng)該管一管。

  江東郡守,清樂縣主……

  呵,敬王那個老東西,手確實(shí)伸得夠長。

七月九(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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