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站了名少年,約莫二八年歲,正一臉戾氣的瞪著屋內(nèi)某個背影。
“看什么?”
“回王爺,屬下看宮二小姐?!鄙倌甑睦蠈嵈鸬?。
原來,這人正是這厲王府的主人,安陵宗玉。
他聽到少年的答案后,淡聲問道:“她好看嗎?”
少年搖頭,回望向安陵宗玉,道:“她配不上您?!?br />
聞言,安陵宗玉瞇了瞇眼,笑道:“本王一個活不過二十五的病秧子,能娶到才名在外的宮二小姐是福氣呢,你可知?”
少年閉口不言,目光稍稍收了回來,卻仍是充滿了不屑。
他說道:“可是她根本不像市井傳言的那么好,這一個月來,她不是去賭錢,就是帶著寒苑的小丫頭濫酒,還私進庫房…一點規(guī)矩體統(tǒng)都沒有,哪有花鈴夫人一半好?!?br />
“阿律。”
安陵宗玉語氣提了兩分,阿律臉色一變,深覺自己話多了,連忙拱手告罪道:“屬下言論有失,請王爺恕罪。”
“去翻翻禮金簿,瞧瞧今日有哪些不上道的沒送禮來吊唁?!卑擦曜谟駬]揮手,吩咐他進屋去。
阿律抿了抿唇,卻是說道:“王爺,這個月已經(jīng)第三次,是不是太…”
“太什么?”安陵宗玉眉梢一抬,笑道:“別胡亂操心,一月三次本王還嫌少呢,天下人都知曉本王身患重疾,品性頑劣。將死之人,總要變著花兒的找存在感不是?”
說話間,一雙深邃眼眸卻泄出一道涼光,他笑了笑,又催著阿律將他趕去了屋內(nèi)。
正廳里的哭嗆還在繼續(xù),唯有宮壁禾覺著差不多了,從蒲團上直起了身,徑直走到了門前的禮金簿,順手便抓了幾張銀票。
不想,卻被一只手按住。
宮壁禾抬頭,二人四目相對,惶不相讓。
“松手?!睂m壁禾抬了抬眉。
阿律死板的按著簿子,道:“喪儀還未結束,您不該起身。”
“滾蛋,老娘該不該起身輪的著你來教?”宮壁禾一用力將那幾張銀票扯了過來,瞪了阿律一眼,這個小侍衛(wèi),聽說他是安陵宗玉養(yǎng)大的,又得寵信,這一個月里,宮壁禾覺著他從沒把自己這個王妃放眼里過。
“宮二小姐,您這般不妥,若是待會兒有客上門,瞧見靈堂沒個主事的在…”阿律不依不饒的跟上去,攔住了宮壁禾的去路。
少年聲音雖然死板,卻還有些稚嫩。
宮壁禾粗粗一點手里銀票,往袖里一塞,抬眸掃了他一眼,道:“你既然都叫我宮二小姐,還指望我留在這里主事?”
一聲冷笑,聲音似磬韻還幽,涓涓細流。
阿律愣愣的站在原地,宮壁禾冷哼一聲,與他錯身而過,大步流星的回了她的寒苑。
寒苑里,卻早有貴客登門,候了她許久了。
宮壁禾踏進門檻,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的女子就起了身,傾身上前,欲扶住宮壁禾,卻被宮壁禾輕巧錯開。
花容微有失色,須臾之間,又恢復了一派淺笑盼兮。
“王妃今日去了哪兒?妹妹可是等了姐姐許久了?!?br />
這女子著玉色的襦裙,清新淡雅,膚色白若凝脂,兩種極致的顏色對撞,襯出一股美艷傾城。
是那安陵宗玉的侍妾,宮壁禾聽的小道消息,像是安陵宗玉十七歲時,宮里送來的。
算一算,也有三年時間了。
宮壁禾坐上軟榻,腿一翹,正好丫鬟綠豆倒了涼茶過來遞到了她手上,她抿一口茶,茶碗蓋住她半張面頰,神色有些不分明。
潤了潤嗓后,她才懶懶的開了口。“花鈴,王爺今日辦喪,你可知?”
“妾身知道的?!被ㄢ忺c點頭。
“那你不去王爺靈前主事,來我這冷清地方做什么?”宮壁禾放下茶碗,好整以暇的看著花鈴。
花鈴聞言,笑了笑,而后軟聲道:“姐姐才是厲王府的女主人,妾身不過一個小小侍妾,哪敢主事?!?br />
宮壁禾莞爾一笑,回道:“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侍妾了?我大婚那日,你卻霸著王爺不讓他來我這兒,我落水受驚,你卻說你肚子不舒服,拉著王爺要給你講睡前故事,干這些破事兒的時候怎么不記得自己是侍妾?”
這席話說的挺重,可花鈴卻是紅了臉,帶著半抹嬌羞,福身答道:“正因為妾身身份卑賤,又怎么敢違逆王爺?shù)囊馑寄???br />
這話里話外的,不就是在說是安陵宗玉要寵她,愛她,她一個侍妾,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呢。
“行了行了,你就說你在這等著是幾個意思?”宮壁禾不耐煩的摸了摸耳廓,目光觸及到花鈴手腕上的波點水晶吊墜,不由聯(lián)想到今日賭坊里害的她輸了大筆銀子的骰子。
媽的,當時就該押小的!
宮壁禾悔不當初!
她目光發(fā)直,花鈴見狀連忙捂住手鏈,笑吟吟說道:“這是王爺賞的,姐姐若是喜歡,妹妹取下送給你?”
聞言,宮壁禾回過神來,聽清她的話后,哪里不知道花鈴是在揶揄她不受寵,便嫌惡道:“自個兒留著吧!趕明兒他真死了你也好有個念想!”
“姐姐怎么能這么說王爺……”花鈴一臉受傷的表情,泫然若泣。
宮壁禾沉下臉來,“這全天下誰不知道他活不過二十五?你心腸好,就多陪陪他,將他伺候好些,最好給他生幾個大胖小子,也不至于真到了那天沒人給他摔火盆兒,是吧?”
花鈴見她油鹽不進,臉色也退了幾分松軟,直接道:“即使王爺不愿與您親近,姐姐也不該這般咒王爺,您這些話要是被宮里的人聽去,可是夷三族的死罪!”
“夷!”宮壁禾噗的一聲笑出來,眼里閃著光芒,毫不客氣道:“使勁兒夷,別客氣,咱們一家人死一塊兒,到了地府,您二位繼續(xù)在我面前郎情妾意,恩愛纏綿!”
花鈴被她氣的花容失色,頭上金釵步搖直打顫,側過了身子,硬生生的將話題掰了回來,道:“妾身不與您貧嘴,今日前來沒大事,只是想著姐姐平日辛勞,家里財事落您手里您也辛苦,不如還是將賬本給出吧,妾身愿為姐姐分憂。”
敢情還不死心呀?
宮壁禾彎唇一笑,回想到自己剛醒那日,這女人便耀武揚威的進了屋要她交出賬本。
其實這賬本宮壁禾拿著也沒啥用,她也不會看,可這東西畢竟是婚典時,宮里的人親自交與原主手上的。
意為厲王家權,俱交由她。
那日宮壁禾剛穿越過來正煩躁的很,她不可是原主那般圣母白蓮,被這女人這么一吵,二話沒說一腳就將人踹出了門。
“行啊,你去找王爺,讓他來尋我要。他若是要將我這個皇上親封的厲王妃給休了轉而將你扶正,我宮壁禾絕無二話!”宮壁禾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腕,似笑非笑的望著花鈴。
“你!”花鈴咬咬牙,偏過頭,道:“王爺不過是想給姐姐留兩分面子罷。”
“不用不用?!睂m瀾泱擺擺手,笑說:“面子值幾個錢?我最不稀罕的就是那窮酸玩意兒?!?br />
花鈴無言而憤恨的盯著宮壁禾看了許久,最終咬緊牙關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章 侍妾上門挑釁
作者:江此意? 更新時間:2019-11-18 16:58:09? 字數(shù):2377字
江此意(作者)說:
看年輕皇子們在權欲血海里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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