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玥意識到什么,“這酒有毒?”
“是,無解之毒?!蹦饺蓍L韻婉婉一笑,并不打算隱瞞,“只是,這毒不會讓你立刻斃命,它將浸透你的血液,流至心脈,讓你周身都浸在毒中,受盡折磨,最后隨父親母親而去?!?br />
慕容長韻輕描淡寫的說著,眉眼間卻是極深的怨毒。
“別恨我,慕容家受你連累,這是你應得的?!?br />
慕容玥直直看向她,“這酒我可以喝,但不是現(xiàn)在。你可知道父親他還活著,待我救出父親,我情愿一死!”
“活著?”慕容長韻凄然的笑了起來,“你一進靖王府,外面的事果真什么都不知道了,皇上是曾想留父親一命,但是孟家如何能容,孟輔冉派人將餓了三日的惡犬送入監(jiān)牢,與父親關在一處,發(fā)生了什么,可想而知。父親,已經(jīng)死了!”
——轟
晴天霹靂!
慕容玥的猛地退后兩步,呼吸間,皆是刺入心扉的劇痛,“怎么會,怎么會……”
就在她喃喃自語時,房中的兩個丫鬟接過毒酒,上前一左一右將她按到在地。
“長姐,快喝了它吧。”慕容長的語調里,帶著鬼魅般的蠱惑。
慕容玥看著那湊到唇邊的毒酒,心中悵然一片,她早就該死了吧,她對不起慕容家,對不起水袖,更對不起父親!
許是到了生命盡頭,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蕭無靖的面容
……只是那雙眼中,盡是厭惡……
慕容玥低低的笑了,緩緩張開口,這世間,她再無留戀。
“住手!”
耳邊,一聲怒喝傳來。
門邊,是疾步走來的蕭云逸,兩個丫鬟忙松開手,跪倒在地。慕容長韻看著來人面上的擔憂之色,露出一個森然的笑意,點燃了雕花香爐中的香片,一縷青煙透過雕花,裊裊而上。
“玥兒,玥兒?”蕭云逸喚了兩聲,見慕容玥只是失神的坐著,毫無反應,便向慕容長韻看去,“你對她做了什么?”
慕容長韻神色平淡,“我只是告訴她,慕容家因她而亡?!?br />
蕭云逸溫潤的眉眼微皺,“你明知慕相出事,是孟家所為,怎能全怪到她的頭上?玥兒在靖王府已經(jīng)步履維艱,你就放過她吧?!?br />
“怎么,殿下心疼了?”慕容長韻面露嘲諷,“方才那舞,可能一解殿下多年相思?”
蕭云逸低低嘆了一口氣,“果然是你,本宮對你不薄,你何至于此?!?br />
慕容長韻發(fā)出一聲細柔的嗤笑,“殿下是面具戴久了,連自己都騙過了嗎?自父親入獄,殿下就容不下我,忌憚形勢不利怕落把柄,不敢明著將我除去,便日日給我下毒,殿下以為我不知道?”
蕭云逸眼底有抹凌厲一閃而過,“住口!太子妃是瘋了么?!?br />
“哈哈哈……我就是瘋了,你既喜歡她,就不該為了父親的權勢娶我!”慕容長韻的神情,似笑似哭。
蕭云逸還要說些什么,忽然間,他聞到了一種清甜的香氣,味道很淡,若不是他性子警醒,幾乎無法察覺。
他的神色一凝,“你燃的是什么香?”
慕容長韻莞爾一笑,“今日是殿下生辰,殿下既阻了我殺慕容玥,我就將慕容玥送給殿下,恰好今日賓朋滿座,也好讓所有人瞧瞧熱鬧?!?br />
懷中,慕容玥的神智顯然已陷入了游離。
蕭云逸沒有想到慕容長韻會用這么下作的手段,一素溫和的面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怒色,“瘋婦!”
他抱起慕容玥,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