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紫對蕭無靖突然出現(xiàn),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她就收起了臉上的兇狠之色,笑著道:“王爺怎么來了?”
“剛想去看你,聽下人說你在這兒,怎么樣,身子可還不適?”
蕭無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慕容玥身上停留,似是壓根沒瞧見她這個人一般。
“王爺念著紫兒就好?!泵先缱厦嫔下冻鰦尚叩纳裆?,伸手挽住了蕭無靖的手臂,“紫兒一向體弱,王爺是知道的,只是我剛剛知曉了一件大事,顧不得其他?!?br />
“就在我受風寒那兩日,這府里竟有人用一只玉鐲買通醫(yī)官,授意醫(yī)官害我!”
蕭無靖臉色冰冷,“是誰這么大膽!”
孟如紫給身邊的婢女去了一個眼神,很快,一個身量清瘦的中年男子走進房中,跪在二人身前。
“那日,一個丫鬟將玉鐲塞給小的,示意小的給王妃下毒,小的未免打草驚蛇,便假意答應下來,事后才向王妃稟報,還望王爺王妃恕罪……”
“不,胡說,你胡說!”水袖打斷那醫(yī)官的話,紅腫的面容上滿是憤怒。
孟如紫沒有理會水袖,徑自問那醫(yī)官道:“給你玉鐲的,可是此人?”
醫(yī)官答得斬釘截鐵,“正是她?!?br />
孟如紫滿意的笑了,她得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水袖,“人證物證具在,你休想狡辯,若你說出是受何人指使,本王妃便大發(fā)善心,饒了你這條賤命!”
慕容玥連忙道:“王爺王妃怎能聽信一面之詞,那時妾身尚在昏迷之中,水袖一向護主,照顧妾身還來不及,怎會想到去毒害王妃!”
孟如紫嗤笑一聲,“正因她護主心切,如今我占了本屬于你的王妃之位,你恨我入骨,便想將我除之后快,不是嗎!”
慕容玥看著孟如紫那猙獰的面容,看著蕭無靖那冷漠厭惡的目光,突然明白,今日孟如紫這一出,不止是想陷害水袖,更是要置她慕容玥于死地!
何怨何仇,孟如紫竟恨她至此!
一旁的水袖也猜了出孟如紫的用意,看著自家主子雙目通紅的模樣,她淡淡的笑了,自顧自的站起身來。
慕容玥恍惚間,似是明白她要做什么,想要伸手拉她,卻被她側身避過。
水袖站在孟如紫面前,一字一句:“是,這些都是奴婢做的,那時側妃娘娘昏迷不醒無人診治,是奴婢憎恨王妃,才想要讓醫(yī)官下毒,一切與我家主子毫無干系!”
慕容玥的額角一跳,便見水袖突然提起裙角,直直朝著墻面撞去!
“不!”
慕容玥聲嘶力竭的發(fā)出一聲狂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撲向水袖??伤涞膭幼魈欤饺莴h只聽到一聲悶響,便看著她直直栽倒下來。
如一只斷線的風箏,墜落在地。
慕容玥一把將水袖的軀體抱在懷中,看著她額頭上血流不止的血窟,慕容玥的心死死揪在了一起。
為什么,為什么……
水袖忠心待她,是慕容府中對她最好的人,可她,卻護不住水袖……
慕容玥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浸濕了水袖的衣襟,不斷有仆婦上前,試圖掰開慕容玥的手將水袖帶走。
慕容玥也不知最后他們是如何將自己與水袖分開的,她只記得,水袖被帶走后,蕭無靖看來的目光冷如寒冰。
“側妃人前失儀,罰去慈訓堂抄寫靖王府家規(guī)百遍,不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