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監(jiān)獄，見母

　　黎笙睡不著，眼淚持續(xù)了一整夜，但翌日一早，她還是起床，收拾好自己出了門。
　　
　　出租車上，黎笙對司機(jī)報地址。
　　
　　“南山看守所，謝謝。”
　　
　　司機(jī)從后視鏡中打量了她一眼，帶著猜疑和不解，好像在說：這么年紀(jì)輕輕的姑娘，被罪犯拖累，真是可惜了。
　　
　　黎笙抿唇，看向車窗外。
　　
　　到了地方，她按照流程來到接見室，坐在桌前，焦心等待。
　　
　　很快，外面?zhèn)鱽砟_步聲，腳鏈拖在地上，叮當(dāng)作響。
　　
　　黎笙激動起身，獄警帶著腳步蹣跚的女人走進(jìn)門。
　　
　　對上女人熟悉的臉，黎笙激動震顫，“媽！”
　　
　　獄警將林婉蓉的手銬和腳銬取下，站到門外去。
　　
　　黎笙沖到林婉蓉面前，淚光閃爍，“媽，這些天還好嗎？身體怎么樣了？他們還有沒有刁難你？”
　　
　　林婉蓉握住她的手，溫柔臉上掛著安撫的笑，“笙兒，媽媽沒事，自從你上次來過之后，他們就沒再動過手了?！?br /> 　　
　　上次是兩個月前，她答應(yīng)方柔之后，薄瑾寒帶她來過一次。
　　
　　那次來看媽媽，她幾乎是遍體鱗傷，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偏偏她還安慰自己是摔的。
　　
　　黎笙心痛又憤怒，在薄瑾寒面前哭鬧威脅了一番，對方才松口放過。
　　
　　林婉蓉不想兩人次次見面都這么傷感，她牽著黎笙坐下，說：“笙兒，你看媽媽不是好好的，他們專門給我設(shè)了一個單獨(dú)的房間，我現(xiàn)在每天吃好睡好，沒人打擾，也樂得安靜?！?br /> 　　
　　黎笙聽著她將這里的生活描述得盡善盡美，心酸難耐。
　　
　　再怎么安逸，這里也是牢籠！
　　
　　黎笙低頭，眼睛發(fā)紅，“對不起，媽，對不起，是我沒用，救不了你出去……”
　　
　　“笙兒，這不是你的錯?！崩梵掀疵讨蹨I，林婉蓉抱住她，撫摸她發(fā)抖的后背，“是媽媽拖累了你?！?br /> 　　
　　黎笙搖頭，“不，不是您，我不相信是您害了喬姨，是他們弄錯了！”
　　
　　林婉蓉沒說話，黎笙急迫地拉住她，“不是您對不對？您不會做這樣的事，更不會破壞喬姨和方叔叔的感情……媽，你告訴我，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不解釋？”
　　
　　黎笙情緒激動，眼眶通紅。
　　
　　林婉蓉嘆了口氣，神色疲倦又復(fù)雜。
　　
　　“笙兒，你相信媽媽嗎？”
　　
　　黎笙痛苦搖頭，她還是不愿意把真相說出來。
　　
　　林婉蓉穩(wěn)住她，仿佛有很大的苦衷一般，“笙兒，媽媽只有你，其他人不相信媽媽，媽媽都不在意，可你一定要相信媽媽?！?br /> 　　
　　“……”
　　
　　相信？
　　
　　她是相信啊。
　　
　　可方柔不信，薄瑾寒也不信，她一個人信她有什么用？
　　
　　黎笙垂下眼，突然看見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媽——”
　　
　　林婉蓉低頭，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看見后，猛地縮回手，背在身后，笑容不自然，“這是媽不小心劃傷的，已經(jīng)擦過藥……笙兒！”
　　
　　黎笙強(qiáng)力握住她的手臂，將發(fā)白的衣袖扯上去。
　　
　　一條鮮紅的傷口橫亙在瘦骨腕口，嫩肉外翻，血色凝在傷口處。
　　
　　這明顯是剛傷不久的！
　　
　　黎笙的眼眸失神，懸在眼眶的淚蜂擁而出。
　　
　　“誰干的？”
　　
　　“……”
　　
　　黎笙的眼紅如泣血，“我問你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