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瞬間出現(xiàn)了裂痕。
分不清是巧合還是天意,但隨著屏幕亮起,能看到的是那道裂痕正好將屏保照片上并肩而立的男女分開。
薄情卻似乎沒看見一般,訥訥地抱著抱枕,神色木然,唯有抱著抱枕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
耳邊只回蕩著言深的那句話。
結(jié)婚了,也可以離。
他說,他認識蘇落瑾。
他說,他放不下。
他說,結(jié)婚了也可以離。
……
“結(jié)婚了,也可以離。可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的第一天??!”薄情眼眶一紅,隱忍多時的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就連輕微的聲音都顫抖地近乎破碎。
怎么可以?
言深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
今天明明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啊,他怎么可以說出離婚這種話?
緩緩闔上眼睛,薄情慘然一笑,眼淚卻流地更兇了,她喃喃道:“原來,缺席婚禮,沒有任何其他的原因,就只是一個蘇落瑾?。 ?br />
為了她,自己和言深這么多年情意皆不做數(shù);為了她,婚禮之上眾目睽睽下棄自己不顧;甚至為了她,新婚之夜便提離婚……
她和蘇落瑾連一個照面都沒打,便已經(jīng)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
可既然放不下蘇落瑾,當初又為什么要來招惹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玄關(guān)處傳來動靜。
下一瞬,門被推開,燈也被按亮了。
薄情抬頭看去。
在看見言深身后的女人時,她的目光驟然一縮,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不上前將蘇落瑾給趕出去。
而是死死地盯著言深,等著他的解釋。
言深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緊了緊,緩緩道:“落瑾剛回國,沒地方住,我想先讓她住這里?!?br />
有那么一瞬間薄情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言深。
言深沉默了一下,喉結(jié)滾了滾,“我們還有一套房,這里……”
“可這里是我們的婚房?!币驗閼嵟?,薄情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雙手緊握成拳,連身體都在顫抖。
她怎么都想不到,言深會提這個要求。
他怎么敢提這個要求?
怎么能提這個要求?
他們的婚房,她當初親自設(shè)計,畫圖紙,裝修全程監(jiān)工,如今新婚之夜,他怎么敢說讓給蘇落瑾???
蘇落瑾看向了言深,輕嘆一聲,“我還是去住酒店吧!”說著,就欲從言深手里拿過行李箱往外走。
“不行,你住酒店我不放心?!毖陨盍⒖痰?。
“可是薄小姐……”蘇落瑾猶豫地看了薄情一眼。
薄情從沙發(fā)上走過來。
看著赤著腳的薄情,言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還沒說話薄情就走了過來,揚手給了蘇落瑾一耳光。
“?。 碧K落瑾驚呼。
薄情目光冰冷地看著蘇落瑾,寒聲道:“你但凡有點自知之明,今天都不會過來!”
言深見狀一把推開薄情,將蘇落瑾護在身后,擔憂地問:“你沒事兒吧?疼不疼?”
薄情被推地一個踉蹌,穩(wěn)住身形筆直地站在原地,冷眼看著蘇落瑾搖了搖頭,梨花帶雨地說不疼。
然后就看見言深雙眸染了怒色,“薄情,你別太過分,是我?guī)滂貋淼模惺裁词履銢_著我來?!?br />
薄情看著言深,對上他眸底凜冽的憤怒,只覺心頭一陣窒息的疼痛傳來,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悲哀。
原來,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qū)別。
她深吸一口氣,倔強地看著言深,“言深,你也別太過分,這是我們的婚房,你今天想讓她住進來,除非我死?!?/div>
黎不予(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