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夢里鏡花

作者:馬老九? 更新時間:2018-01-03 20:17:39? 字?jǐn)?shù):2038字

  兩人又往宴會那邊趕去,只是剛過翠柳湖時,突然見樹下有道熟悉的身影,腦海中突然又閃現(xiàn)出凌王府前被人包圍的一幕。

  “等等?!毖︽毯暗?,眉目閃過一抹赭色,“方才我的衣服被樹枝給掛了一下,腰間懸著的錦囊不見了。我再回去找找。”

  “那,我在這兒等著你。”毓曦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宮殿,有些不情愿的說道。那邊就是冷宮了,平時也沒有什么人在,陰森得很。

  薛嫣轉(zhuǎn)身時,腳下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比平時稍快的步子。只是當(dāng)她快到走進(jìn)翠柳湖的時候,瞬間便停住了。

  原來,不止是孟夜橋一個人,他面前那女子一襲淺紫羅衫,幾枝紅梅點綴其中,別有一番氣質(zhì)。細(xì)眉清目,螓首溫婉。

  不是太后身邊的拂霜姑姑還是誰?

  隔著柳樹枝干,又是在晚上,薛嫣的大半身形都被掩住。那一雙清凌的眸子卻一眨不眨地看著一雙璧人。

  她看到孟夜橋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甚至為拂霜攏起半開的領(lǐng)口。后者低下了頭,當(dāng)真是美人嬌羞,風(fēng)情無限。

  也不知道到底再看些什么,明明自己不愿和那個男人扯上關(guān)系??墒强吹椒讲乓荒粫r,還是會難受。

  直至眼睛有些酸澀,她才跌撞跑開。甚至連方向錯了都不知道。

  像是她走過一場風(fēng)花雪月的夢,夢里她美好的遇見,受過的溫暖,甚至現(xiàn)在才知曉的看到他傷口時的一抹情愫,是心疼……

  只是她終究是高估了自己,以為一直躲著便是能將那個男人推開,最后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不曾來過,是自己一味自欺欺人。

  “也罷,也罷?!?br />
  接連重復(fù)了兩次,她抬眼望了眼暗淡的天際,再沒有轉(zhuǎn)身去看翠柳湖邊。

  而她不知道的是,孟夜橋為拂霜攏好了領(lǐng)口,她一直以來的心思他知道,只是,卻不能接受。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夜涼露重,以后多穿些。”

  他總是這樣不動聲色地拒絕。

  拂霜低頭掩飾眼中的失落,再抬眼時,已然又是溫婉可人。

  “主子,我散的鳥兒傳來消息,太子今晚已經(jīng)派人在府邊設(shè)下埋伏。若是等宴會一散,您再回府的話,定然猝不及防?!?br />
  孟夜橋嗤笑一聲,轉(zhuǎn)身時寬大的衣袍飄飛,隱約有一抹幽香漂浮。

  他抱住薛嫣那一刻,她看的分明,這香氣,除了那女子還會有誰?可主子終究是主子,拂霜斂了神色,再怎么愛慕,也只能化成敬仰。

  “他倒是會挑個好時間,不過本王的命,可不是這樣簡單就能拿走的?!泵弦箻蛴肿詈舐湎乱坏烂?,“宮里這邊,繼續(xù)盯著??峙禄屎笠矔惺裁磩幼?。”

  “是?!狈魉皖^應(yīng)道,再看時,卻沒了那個男人的絲毫身影。

  薛嫣走到一半時,便知道自己走錯了路,返途中,隱約聽的誰的歌聲低低凄婉,悲傷幽邃。

  前面是冷宮寂寂,朱紅掉漆的大門前枯草雜亂。月色清薄,連星子都不愿意出來。

  女人還在兀自唱著,一聲又一聲幽怨,“君只一朝意,困妾半生怨。她自承富貴,狠心奪我子,日日復(fù)年年,相見已無期……”

  到底是不愿再惹是生非,剛想離開時,薛嫣踩過的枯枝簌簌作響,一下子驚動了唱歌的人。

  女人連忙起來,不斷地?fù)u動著緊鎖的大門,“太子,孩子,出去,我——”

  許是十幾年沒有高聲說話的緣故,女人猛的一喊,嗓子瞬間被撕裂一般,后來的話再也說不出,只能發(fā)出哼嗯的嗚咽,像哭像怒,絕望而凄愴。

  薛嫣透過小小的門縫,看到女人散發(fā)委地,原本白色的衣裙沾盡塵土。

  “抱歉,我也無能為力,若是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F(xiàn)在你要好好活著,才能等到那一天。”

  薛嫣最后再沒忍心看女人的神色,許下一個不知期的希望,也算是她存活的一個動力。

  見人終于回來,毓曦忙上前去問,“嫣兒你可終于回來了,那錦囊可找到?若是我把你給弄丟了,不知道皇宮又會出什么危險呢?!?br />
  “嗯,我沒事?!毖︽贪矒岬?,“你知不知道,那邊冷宮里關(guān)的是誰?”

  “冷宮么,關(guān)的就是一些什么棄妃啊,不過現(xiàn)在在里面的是黎妃。聽說她母家趙鋒丞相要造反,父皇便誅殺她全府,連最小的弟弟也不能幸免于難?!?br />
  也是無聊,毓曦又將后來的事情都說給她聽了,“當(dāng)時黎妃剛好懷了身孕,才幸免于難。只是等孩子生下來時,卻發(fā)現(xiàn)是個死胎,父皇便把她發(fā)落冷宮了?!?br />
  “你是不是走到那里去了???”毓曦問道。不然,怎么會突然問起冷宮里的女人。

  “只是恰巧路過?!毖︽逃窒肫鹋似鄲淼母杪?,道,“明日起你能否多接濟(jì)她?也快垂死之人,太過可憐。”

  “行啊,我會派人過去。誒,嫣兒,你還挺善良。”

  薛嫣雙手環(huán)胸,很沒良心的說,“我一向善良。”

  “那是誰還說不認(rèn)識我來著?任本公主苦苦哀求——”

  薛嫣:“……”。

  由此得出一個結(jié)論,公主很記仇,少惹為妙。

  等兩人又匆匆趕回宴上的時候,氣氛比之前熱鬧許多,只是也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

  殿上的女子素手撥琴,只一個背影也足以讓眾多公子傾倒。

  琴聲淙淙流瀉,猶如月色明朗,獨照一身,轉(zhuǎn)而又轉(zhuǎn)為急促聲響,似清溪攜碎石,滾落而下。輕攏慢撥,指尖所到之處,聲聲高超,叫人稱妙。

  一曲終了,滿座撫掌叫好。

  相岑對著皇上行禮,轉(zhuǎn)頭又看了宮與捷一眼,見到他眼里的一絲滿意,快速地又低下頭,頰飛紅霞。

  “臣女不才,唯琴技堪堪。在座的各位姐妹定然有勝相岑之藝。”

  一襲話說的落落大方,已經(jīng)有了太子妃的模樣,皇后對這個未來的兒媳也甚是滿意。

  才要下去之時,見薛嫣剛落座,相岑眉眼含笑,三分算計,“方才薛嫣妹妹聰慧過人,我倒是想聽她的琴聲了呢。妹妹,你可要為大家撫上一曲?”

馬老九(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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