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這幅樣子,除了軀殼,也沒剩什么。
有奴才進來,猛力掐住薛凝衣的肩頭,將她的臉杵貼到地上。
在要執(zhí)刑前,楚然兒喊住蕭暮衍,“皇上,我想皇后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救過我,我也不忍看她受刑,要不……”
“要不什么?”蕭暮衍執(zhí)起她的手,讓她站起來。
“這事皇后娘娘只要給我誠心道個謙就算了,好嗎皇上?”她聲音細柔,面容楚楚,不難不讓人動心。
蕭暮衍冷硬的眉頭,輕輕展開,他的然兒心善寬宏,正是這樣,他才越發(fā)愛這個女子。
側(cè)眸看住薛凝衣,眼里更添厭惡,他冷聲道,“薛凝衣,朕讓你給然兒磕頭認錯!”
他的話,一字不落的進入她耳里。
她是皇后,天下主母,亦是尚書府的千金,上跪先輩父母,下跪天子皇族,可是讓她跪一個心術(shù)不正的女子,她做不到!
“皇上,我是你的結(jié)發(fā)妻子,你當(dāng)真要這么羞辱我?”她哽咽道,羸弱的肩頭,搖搖欲墜。
蕭暮衍皺眉,楚然兒偎進他的懷里,“皇上,我看還是算了,姐姐她就是道歉了,也不是誠心的,今天的事就算了,咱們……”楚然兒輕咳。
“然兒,怎么了?”蕭暮衍忙問。
“沒事,可能是剛剛摔疼了……”
蕭暮衍聽著,眸光越冷,“薛凝衣,朕的話你也要違抗嗎?”他捏住她的肩頭,“還是說你們薛家翅膀硬了,連朕的話都敢不聽了?!笔捘貉芤е匮叶?。
薛凝衣聽后,心頭大顫,她不是一個人,在她身后,還有薛家滿府人,她不能行差踏錯半步。
她冷眼看著面前的兩人,里面的光一寸寸冰冷下去,她掙開手,直起上半身,對著楚然兒的方向慢慢彎下去,頭打在地上,有淚成滴,落地?zé)o痕。
她的清冷和孤傲,頃刻間被折辱進塵埃里。
楚然兒蓮步輕邁,她抬手,欲扶起薛凝衣。
“姐姐,你快起來吧,一個就夠了?!彼淖旖怯行┰S笑意。
薛凝衣抽開手,“不要碰我!”
蕭暮衍握住楚然兒的手,“然兒,你碰那賤人做什么,不怕臟了手?”他彎下身,攔腰抱起楚然兒,徑直離開永凝宮。
過薛凝衣身邊時,蕭暮衍皺眉不悅,“滾開!是不是沒長眼?”
薛凝衣忙讓開,挪不贏,生生挨了蕭暮衍一腳。
蕭暮衍離開后,帶來的奴才一并走了。
……
自那日后,永凝宮清靜幾日。
夜里,薛凝衣身體發(fā)寒,手腳不停盜冷汗。
她的身體自小硬朗,即使有病痛,只要靜養(yǎng)幾日便會自愈,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
再加上廚房那邊每日送來殘羹冷炙,她身體更壞了。
薛凝衣睜開眼,渙散的目光里,燭火搖曳。
外面磅礴大雨,窗戶被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
阿桃從雨中急匆匆推門進來,“娘娘不好了,不好了,薛府出事了!”
阿桃跪到床邊,把她剛剛從那些公公嘴里聽到的事告訴薛凝衣。
“什么?”薛凝衣有氣無力,“你說我哥哥他……殺了人!”
不會的!
阿桃含淚點點頭,“娘娘,我還聽說,皇上已經(jīng)把大公子打入天牢,好像……明日一早就要問斬于眾?!?/div>
覓見(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