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傻傻的看著突然生氣了的季文淵,一時有些緩不過神來。
她也不懂為什么這人突然間就撕下了偽裝的面具了。
“皇后還是先去洗臉吧?!眮G下一句話季文淵朝窗前走去。
溫婉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然后才一個激靈,自己拿了干凈的巾帕去洗臉。素月去膳食房叫飯去了,她只得一個人應(yīng)付。
洗干凈了臉,溫婉才重新出來。
聽到腳步聲季文淵回過頭來,看著那一張不施粉黛卻依舊能夠艷壓群芳的臉,和以前一樣美麗,卻好像多了什么,更加鮮活明亮了。
季文淵的眉心微蹙了一下,眸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溫婉緩步走到窗前,她站到季文淵后側(cè)方,故意忽視掉男人那宛如毒蛇一般纏繞在自己臉上的視線。
她看向外面故作冷靜的開口,“皇上要同臣妾商量何事?”
溫婉的面上雖然冷靜無波,實則心里早已慌得一批。
季文淵雙手背到身后,面色平靜的挑了挑眉,“皇后可還記得,我們大婚時你對朕說過的話?”
救命,她怎么知道?。?br />
溫婉心里咯噔了一下,同時偷偷地罵著季文淵,這到底是真的問問題,還是在試探他?真會給她找事??!
袖中的小手緊張的死死捏緊,溫婉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搖了搖頭,正欲要扯謊說自己因為生病而忘記了時,就聽那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然皇后不記得了,那約定就作罷吧?!?br />
聽季文淵說起不知名的約定作罷,溫婉深怕下一秒就后悔,于是用力的點頭,轉(zhuǎn)過頭來接話道。
“既然皇上如此說了,那我們就將以前的事情都一筆勾銷好了。”
溫婉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季文淵蹙起了眉頭,一顆心也因此高高的懸起,她不知道原主跟這個皇上之前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也不想知道,她現(xiàn)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夠離開這座吃人的皇宮。
但她不知道,這幅迫不及待擺脫過去的模樣,全都落進了季文淵的眼睛里。
季文淵微蹙眉心,半瞇著眼睛看著眼前明明很緊張卻努力壓抑的溫婉,忽然覺得有趣。
之前溫婉也不是沒跟他耍過心眼,只是她每次耍心眼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姿態(tài),很讓人厭煩得很,美則美,卻是個木偶人,空殼子。
從不會像此時的溫婉一眼,緊張又忐忑,是季文淵在這皇宮里面從未見過的生動。
大手抬起,季文淵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輕輕地按上眉心處,他略略沉思之間,就看到溫婉因太過緊張而下意識的吞咽著口水。
溫婉太緊張了,以至于她沒有注意到被季文淵掩著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聽低沉的聲音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好,以前的事,就不計較了。”
在聽到季文淵答應(yīng)的那一瞬間,溫婉感覺自己就像是長期藏身于黑暗之中,忽然間亮光乍現(xiàn),激動興奮的同時又有些不敢置信。
于是傻傻的問,“皇上,真的不和臣妾計較了,皇上沒開玩笑吧?”
“你很希望朕是在跟你開玩笑?”季文淵挑眉,一臉不悅的問她。
溫婉嚇得趕緊擺手,“沒有,沒有,不希望,一點都不希望?!?br />
她又不是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會希望他是開玩笑呢。
只不過是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了而已,她一時有點不敢相信罷了。
從前的事情既然一筆勾銷了,那就剩下今后的打算了。
溫婉不知道過去到底藏著什么驚天秘密,但她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擔(dān)不起那么多的陰謀心機,只要皇上放她一條生路,什么都好說!
雖然對不起原主,但溫婉也沒辦法呀。
溫婉悄悄地偷瞄了好幾次身邊的季文淵,心里盤算著要如何開口,卻不知季文淵也在暗暗打量著她。
兩人各懷心思的看著窗外,心里打著各自的算盤。
沉默中仿佛有什么古怪的東西在發(fā)酵,氣氛有幾分奇異。
還好,不一會素月就帶著丫鬟太監(jiān)們端著晚膳進來了,打斷這奇怪的沉默。
落座后,因為等下兩人有事相商,所以溫婉就把素月打發(fā)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她跟季文淵兩人,雖然要跟對方談判,但追根究底對方還是手握生殺大權(quán)的一國之主,所以溫婉很慫的不露痕跡的去討好對方。
想了想,溫婉夾了一塊羊腿肉放在對方的碗碟中,笑盈盈的說,“皇上每日政事繁忙要多吃點肉補一補。”
話落,她卻給自己夾了兩大塊。
溫婉本就是一個無肉不歡的主,來這里之后天天清湯寡水的生活把她饞的都開始懷疑人生了,今日終于見到這大魚大肉了,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饞蟲狂吃起來。
看著好像餓死鬼般狼吞虎咽的女子,季文淵手中的筷子一僵,差點沒拿住。若他沒記錯的話,之前皇后是從不吃任何肉的,可是此時眼前的女子……
劍眉微微蹙了起來,季文淵那深邃的墨眸緩緩瞇成了一條縫,之前他就發(fā)現(xiàn)皇后好似變的跟以往不同了,現(xiàn)在的變化更是大得驚人。
甚至愿意放下以前的恩怨,她真的能放下?
季文淵干脆放下筷子,好以整暇地看著溫婉吃飯。
其實溫婉吃相還是挺優(yōu)雅的,她只是吃的快了一點而已,吃了六七分飽她才顧得上看旁邊人一樣,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都沒吃一口。
將口中的一塊雞肉吞咽下去,溫婉有些不解的問道,“皇上為何不吃?是這些菜不合胃口嗎?”
這一桌子葷素二十多個菜,總該有一個喜歡的吧,還是說這皇上挑食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將她的困惑盡收眼底,季文淵重新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說,“朕方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現(xiàn)在就吃?!?br />
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口中,往日習(xí)以為常的飯菜突然變得有趣起來,季文淵一邊看著溫婉吃飯一邊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
一頓晚膳在溫婉吃的歡天喜地,皇上若有所思中結(jié)束了。
飯后,素月帶人進來將飯菜撤走,砌了壺?zé)岵瑁妥R趣的離開了。
素月可不敢打擾皇上在娘娘宮里“過夜”。
但溫婉毫無察覺。
作為一個對生活沒有什么追求的人,溫婉沒有飯后喝茶的習(xí)慣,如果非要喝點東西的話,她選擇喝咖啡或者果汁,可是這兩者都沒有,于是她一口也沒動,就坐著看季文淵慢條斯理的喝熱茶。
吃飽喝足,人就容易犯困,盯著看了許久溫婉眼皮開始打架了,卻還硬撐著,“皇上,茶怎么樣?”
看著困頓不已的溫婉,季文淵瞇了瞇眼睛,慢條斯理的說,“茶還不錯……朕朕還有些折子沒有批閱,等朕批閱完奏折再說,皇后既然困了就先去小息片刻?!?br />
溫婉早就困得大腦都成漿糊,一聽季文淵如此說當(dāng)即點頭答應(yīng)了,起身說,“那皇上忙吧,臣妾不打擾了。”
眼睜睜看著溫婉毫無顧忌地躺在軟榻上休息,季文淵看著軟榻上小臉紅撲撲,睡得無比香甜的女子,劍眉微蹙起來。
你當(dāng)真還是溫婉嗎?為何一個人前后變化會如此之大呢?
他眼中暗光一閃,叫來福公公吩咐了一聲。
福公公壓低聲音說,“是,奴才這就吩咐暗一,最多一個時辰就給皇上結(jié)果?!?/div>
富察千離(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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