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煉藥

　　姜柔兒看君無琊盯著顏歡，臉色一變。
　　
　　她抓住君無琊想要拉回他的注意：“公子！”
　　
　　姜柔兒垂下眼，看向顏歡的小腹，低低地說：“公子是不是想要孩子……若不是柔兒被抓到教中當(dāng)奴婢傷了身體，柔兒就能為公子生育了……”
　　
　　君無琊立刻扔下自己對(duì)顏歡的異樣情緒，他抱住姜柔兒連聲安慰：“柔兒，你千辛萬苦地救我，我一定會(huì)治好你。只有你能為我生下孩子！”
　　
　　隨即，他一臉冷漠地看向顏歡。
　　
　　“顏歡，我知道你們魔教有一種秘藥，能治天下所有的傷病。你交出來，我就放過那個(gè)孽種?！?br /> 　　
　　顏歡瞪大了雙眼。
　　
　　“這就是你們名門正派的作風(fēng)……”
　　
　　君無琊劍指她的腹部，“你交，還是不交！”
　　
　　顏歡唇邊溢出一絲鮮血，“秘藥是我們教的圣物，但這種藥需要自己的心血煉制，一個(gè)人一生只能煉制一次?！?br /> 　　
　　“我是煉出來了，但已經(jīng)喂給了你……”
　　
　　君無琊只當(dāng)她滿口胡言。
　　
　　他身形一晃，便來到顏歡面前，攥著她的下巴，把她提起來，“你還想騙我！”
　　
　　君無琊手下毫不留情，顏歡被掐得烏青，動(dòng)彈不得。
　　
　　他的眼，從那張血跡斑斑的容顏往下掃到胸脯，又落到那她的小腹。
　　
　　顏歡嘶聲力竭：“你殺了我吧……為了救你，我已經(jīng)剖了半顆心……再煉一次，我和孩子也活不了……”
　　
　　君無琊聞言動(dòng)作一頓，不禁松開手。
　　
　　“公子。”
　　
　　姜柔兒低低地哭著：“要不然算了吧，只要公子不嫌棄柔兒生不了，柔兒沒關(guān)系的?！?br /> 　　
　　君無琊看姜柔兒泫然哭泣，隨即，他面無表情地拔出自己的劍，一劍扎進(jìn)顏歡的胸口。
　　
　　“你不給，那我自己來??！”
　　
　　“唔！”
　　
　　劍尖刺了進(jìn)去，流出深紅色的血。
　　
　　痛。
　　
　　好痛啊。
　　
　　實(shí)在是太痛了，她都分不清，這種心痛到底是被君無琊親手刺了一劍，還是因?yàn)樗呢?fù)心薄情傷到痛極。
　　
　　氣若游絲之際，顏歡的腹中輕微地動(dòng)了動(dòng)，像是也在為娘親難過。
　　
　　她要帶著孩子一起死了嗎？
　　
　　這樣也好。
　　
　　至少下地獄，她能護(hù)著孩子，不會(huì)再讓他受這種被叫“孽種”的委屈。
　　
　　顏歡閉上眼，她的心口破了洞，血流出來的越來越多，臉色慘白一片。
　　
　　姜柔兒見狀，拿出一只瓶子，去接顏歡的血。
　　
　　顏歡身體開始發(fā)顫，血越紅，她的臉越蒼白，絕色容顏枯萎般黯淡下去。
　　
　　她的眼淚不斷滑落，融進(jìn)血液，也變成了紅色。君無琊忽然覺得刺眼。
　　
　　魔教妖女也會(huì)流血，會(huì)流淚。
　　
　　她也有感情嗎……
　　
　　那些血淚仿佛落進(jìn)了他心中，壓得君無琊心里沉沉。
　　
　　君無琊驟然拉住姜柔兒，收起劍，“夠了柔兒，去請(qǐng)大夫……”
　　
　　“公子，這些血太少了，不夠煉藥！”
　　
　　姜柔兒急了。
　　
　　“她身上有傷，血本來就不夠。等她養(yǎng)好身體，才能給你煉藥。”
　　
　　姜柔兒聽完才松了一口氣，笑得有些得意。
　　
　　而顏歡眼中的光，一點(diǎn)點(diǎn)熄滅。
　　
　　原來，她在君無琊眼中，什么都不是。
　　
　　她凄然一笑：“哈哈……”
　　
　　她堂堂日月教圣女然落到這樣的境地，不僅被心上人屠殺全教，還要淪為仇人的藥材，她還有什么面目茍活下去。
　　
　　顏歡面如死灰。
　　
　　君無琊帶著姜柔兒離開后，很快就有兩個(gè)大夫來到地牢為顏歡治傷。但一想到他們的目的，顏歡心里一陣悲涼。
　　
　　她低聲詢問：“孩子……我的孩子沒事吧？”
　　
　　大夫提防地看她一眼，才上前搭脈。半晌，他搖搖頭：“這胎兒，已經(jīng)沒脈象了……”
　　
　　“不，不可能！”
　　
　　顏歡拼死掙扎著，“我剛剛還感覺到他在我肚子里動(dòng)了……”
　　
　　“你能活下來，已經(jīng)是無琊公子手下留情！難道你以為他會(huì)讓你在這里生下一個(gè)小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