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不舒服嗎？

　　“不想?！苯箮缀跏敲摽诙?，連猶豫都沒有。
　　
　　付一雙目無神，清淡反問，“為什么?！?br /> 　　
　　她當然不會因為他說不想，就心存希望。
　　
　　他對一只狗都比她上心的多，怎么會對她有感情。
　　
　　“離婚后在找個搭子應(yīng)付家里人很麻煩。”他誠實的說。
　　
　　付一垂下眼，半晌不知道說什么。
　　
　　那種無力感好像比治不好的病更絕望。
　　
　　“你心里的人是她？”付一問他。
　　
　　江止，“不是?！?br /> 　　
　　“喜歡就去追，別給人生留遺憾，人生不過數(shù)十年，運氣好的能活到九十九，運氣不好的或許也就經(jīng)歷個人生開端，意外和明天誰知道哪個會先來……人生得意須盡歡……開心就好……”
　　
　　“你想離婚？”他打斷她問道。
　　
　　這個問題把付一給問住了，這樣一個她，好像離婚與不離婚都沒什么區(qū)別。
　　
　　離婚了，她沒有未來，不離婚，她也沒有未來。
　　
　　“我無所謂，本來我們就是婚姻搭子?！?br /> 　　
　　女人背對著他，昏暗的燈光灑在她身上，平添了些破碎感，好像下一秒她就要碎了。
　　
　　江止眉心微動，“你怎么了？”
　　
　　付一搖頭，“沒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了?！?br /> 　　
　　“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他又問。
　　
　　付一停下腳步，“沒事?！?br /> 　　
　　“如果是你家公司內(nèi)部斗爭的事，我可以擺平?！?br /> 　　
　　自父親去世，公司內(nèi)部矛盾就沒停止過，她什么時候需要他出面過？
　　
　　付一笑了笑，“不是，女人么，周期性矯情罷了?！?br /> 　　
　　說完，她沒在停留，離開了書房。
　　
　　她的背影單薄，瘦的厲害，她一直這么瘦還是最近瘦的？
　　
　　江止突覺煩躁，自己的關(guān)注點有些越界了。
　　
　　……
　　
　　夜里，江止是被她的翻來覆去吵醒的。
　　
　　睜開眼睛看了她一會，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醒，不知道夢見什么，蜷縮著翻來翻去，很痛苦的樣子。
　　
　　伸手想試試她有沒有發(fā)燒，卻觸到了滿頭的汗。
　　
　　按亮燈，才看清她慘白的臉色。
　　
　　江止以為她是做噩夢，輕輕拍了拍她的臉，“付一？”
　　
　　沒叫醒，他又繼續(xù)喊，“付一，醒醒?！?br /> 　　
　　正處于噩夢中的付一艱難的睜開眼睛，才覺出胃痛難忍。
　　
　　原來不是在做夢，她是真的在疼。
　　
　　她眼神混沌，好像還沒有清醒。
　　
　　江止湊近了一分，“醒了嗎？”
　　
　　不知是不是夜晚的濾鏡，他的聲音聽起來好溫柔，付一瞳孔動了動，一下與他四目相對，細碎的燈光鋪在他的眼底，像是星星一樣。
　　
　　他仍舊是當年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江止。
　　
　　而她卻已是風(fēng)燭殘年。
　　
　　“你不舒服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