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蘇穆瑤每天把自己關在房子里,拒絕出門,拒絕與任何人交流。
整整五天時間,顧南城沒有回來,也沒有打一個電話。
蘇穆瑤以為生活就這樣下去,顧南城不再折騰離婚的事情,直到時夢楚的電話打過來,她才知道,表面的平靜下面往往藏著詭譎云涌。
時夢楚那溫潤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穆瑤,怎么樣,孩子沒了是不是沒感覺,這就對了,省得以后大了,那就得引產了。”
蘇穆瑤聽到這心揪著痛了一下,隨即調整好自己的語調冷冷的說,“時夢楚,你心如蛇蝎,這樣的你怎么配得上南城,他遲早會知道真相的,現在你應該想想,到時候該怎么辦?!?br />
“哈哈哈?!?br />
時夢楚在那邊笑個不停,蘇穆瑤都能想象出來她得意的樣子,聽著這一聲接一聲的笑聲,蘇穆瑤就像被皮鞭抽打著,每一下,都讓她想起顧南城追著要她流產的畫面。
指甲嵌進肉里,不及她心痛的十分之一。
時夢楚笑夠了,頗為得意的說,“蘇穆瑤,你不知道嗎,南城給我買了婚戒,結婚日子也定好了,三個月后,四月二十那天,所以,你這個多余的還不打算滾蛋?”
“什么?”蘇穆瑤問出口,那端卻直接掛了電話。
顧南城要和時夢楚結婚了,那他們,真的完了。
明明顧南城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明明心像被撕開一個口子,疼的不能自已,可為什么一想到和他分開心就那么痛。
她愛了那么多年的人,真的要離開她娶別人了……
蘇穆瑤捂著自己的心口痛的難以復加,原來這幾天顧南城并沒有為孩子的事情有過一絲后悔,相反,他還在籌劃著自己的婚事。
想想,這一切是多么諷刺。
酒店套房。
時夢楚坐在沙發(fā)上給顧南城捏著肩膀,顧南城心疼的攬著時夢楚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時夢楚享受著這久違的溫暖半晌才問道,“南城,你們什么時候去辦離婚手續(xù),我想和你盡快領證,你知道的,我們盼這一天盼了五年多了?!?br />
顧南城拍時夢楚后背的手一頓,隨后漫不經心的說,“再等等吧,現在天太冷,拍照也不好看的?!?br />
“有室內拍攝的……”
時夢楚撅著嘴巴撒著嬌,實則眼里清明一片,顧南城哪是因為天氣冷才拖著。
他分明是對蘇穆瑤還殘存著一絲不忍和掛念,她要替顧南城盡快做一個決定。
三天后,蘇穆瑤和同事一起去餐廳吃飯,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蘇穆瑤吃的快,回來后同事杜美玲還沒有吃飽,蘇穆瑤只好安靜的等在那,她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杜美玲也吃飽了。
兩個人一起出門,蘇穆瑤覺得有些頭暈,也沒當回事,進了同事的車子就靠在椅座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是被一個巴掌打醒的。
顧南城掐著她的脖子不斷用力,蘇穆瑤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顧南城要干什么?
蘇穆瑤抓著顧南城的手反抗著,艱難的從嘴里發(fā)出一點聲音,“放開我,顧南城,你發(fā)什么瘋?”
蘇穆瑤的臉漲的通紅,她覺得自己就要死過去了,好一會,顧南城才松開她,顧南城喘著粗氣說,“蘇穆瑤,沒想到你還真臟,需求那么大,你是畜牲嗎?”
“跟我說實話,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是誰的野種?”顧南城眼睛充盈著,帶著嗜血的殺意。
“你說的什么,莫名其妙?!?br />
蘇穆瑤撐著身子坐起來,這才看清楚所處的地方,是酒店的房間。
一旁的被子凌亂不堪,她也衣衫不整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渾身還散發(fā)著酒氣,蘇穆瑤頓時慌了。
她和同事一起吃飯的,之后就去公司了,她怎么會在這呢?
“還有什么要說的?身體剛好一點就和野男人密會?要不是夢楚給我打電話說看到你,我趕過來,你早就被……”
顧南城說完狠狠踹了一腳床,臉上如冰一般沒有溫度,說出來的話也如西伯利亞寒流一般,冷到骨子里。
“蘇穆瑤,你想亂搞,也得和我離婚以后,還有,你肚子里流掉的是和哪個野男人的,你背叛我多久了?”
顧南城嘲笑,詆毀,羞辱的話像機關槍一般掃射而來,她快要被這種刀子般的目光射成篩子了。
陰謀,這是一場陰謀。
蘇穆瑤不承認,顧南城就抓著蘇穆瑤的頭發(fā)一路拖拽,一路磕碰的來到浴室。
蘇穆瑤的身子像磨了皮肉的布娃娃,破舊不堪。
冰涼的水從頭頂漫下,蘇穆瑤不禁打了個激靈,刺骨的寒冷讓她抱著身子蜷縮成一團,紅色的棉質毛衣瞬間被打濕,蘇穆瑤搖著腦袋,牙齒凍的發(fā)出“噠噠”的顫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