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卿回過閨房不多時,金家里的一眾人便都已趕了過來。
蘇媚一進院門便問:“聽說金大姑娘被人給辱了?”
“讓二叔母失望了。子卿剛巧躲了去?!?br />
蘇媚眉頭一挑,臉上卻是興奮:“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
不過,金子卿的卿梧院已經被男人摸了,她便不清白了。管她現在有沒有被辱,等消息散播出去,金子卿還不得被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蘇媚越想越高興,恨不能立刻知道摸進金子卿房間的人是誰,好大大犒賞于她。
可是,當蘇媚看到那個人時卻是驚呆了。
“這……這怎么可能?”蘇媚的面色愈發(fā)鐵青。
金子卿挑眉:“二叔母這是怎么了?怎么臉色這樣難看?”
蘇媚一雙唇由蒼白再到鐵青,他想過千萬種可能,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沈清秋母女在金子卿這里吃過虧后不服氣,找人來暗殺金子卿。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面罩一揭開,蘇媚看到的是自己家那個不爭氣的嫡子的豬頭。
金子卿打人的時候發(fā)了瘋的狠,金明俞早已被打的不成人樣了。要不是因為他是從蘇媚肚子里爬出來的,蘇媚她自己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金明珠看向蘇媚復雜的面色,她心中生疑抬眸去看,卻依舊沒認出眼前的人。
直到她的娘喊了幾聲“明俞”,金明珠才勉強將眼前的豬頭和自己的親哥哥聯系在一起。
金明珠蒙了。
她確實找了個人來侮辱金子卿。
可是那個人怎么就變成了金明俞了?
金明俞剛剛醒過神,他看了眼蘇媚,想到剛剛自己被人暴揍的模樣,金明俞紅著個臉,梗著脖子哭喪著個臉不說話。
見他一身是傷模樣倔強,蘇媚立刻便心疼起來。
雖然她頂討厭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但到底還是她的親骨肉,蘇媚立刻便是撲了過去:“我的明俞喲,我的命根子呦!”
見自己的母親和哥哥哭成一團,金明珠這才回過神來,對著金子卿委曲道:“大姐姐,之前是明珠的不是,沒有扶住你,你怪我、怨我,甚至打我我都沒有怨言,可是你怎么能打哥哥呢?縱使你再不喜歡我,也不能拆我二房的頂梁柱啊。”
金明珠的話剛一說完,金子卿便樂了。
不愧是上輩子能在蘇寄雪的威壓下勾*引蕭楚越,當上皇貴妃的金明珠。
這一張小嘴上下一碰,不僅將金明俞的錯抹了,還誣陷她不識大體、斤斤計較,坑害二房嫡子。
甚至她還用那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訴說委曲,維護了自己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會多加計較的大度形象。
這還真是上好的如意算盤呢。
金子卿抿唇,表現得比她更委屈:“二妹妹你這又冤枉了我不是?剛剛二叔母把面罩摘下來以后,也是認了好久才發(fā)現那人是二哥的。我從小就獨身一人待在大房,又如何認得出蒙著臉的二哥?更何況,現在都什么時辰了?有這個時辰到妹妹房間里來的嗎?”
“這……哥哥是跟你鬧著玩呢……”
“鬧著玩?我朝民法上寫得清清楚楚,入夜之后,除已婚夫妻可以同房而居,其余小輩、奴仆都必須要男女分居,避嫌。并且,我金家的家法上也清清楚楚的寫著申時以后,后院落鎖,男女不得見面、私通。二哥已經在金家待了十八年了,就算他不學無術,不通律法,也該清楚本家的規(guī)矩吧?”
“哥哥他只是……”金明珠仍舊不甘心想要繼續(xù)辯駁。她怎么也沒想到,平日里不學無術的金子卿竟然會對國法和家規(guī)如此的熟悉。
這些日子里,四房那邊也在找金子卿的麻煩,可她卻是雷打不動不為所困,今天她本想殺一殺金子卿的銳氣,可卻不曾想,自己苦心安排好的局,竟會被自己的親哥哥給弄毀。
如今,她自己設的這個局,不僅沒給她帶去任何的好處,還給她惹了這么多的麻煩。
金子卿落水前,她可從來都沒這么點兒背過!
難道真的像金相容說的那樣?那水里頭有水鬼,金子卿被附了身,金家的風水被她攪了不成?
金明珠還在腦子發(fā)懵,金子卿則繼續(xù)接口:“二妹妹,二叔母娘家那邊也有不少表親兄弟。如果按你說的,二哥他這次來只是為了找我玩,那二叔母娘家那邊的表親找你敘舊的時候,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蒙著臉,三更半夜,悄悄摸進你的閨房里去?”
“金子卿!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家明珠清清白白的,你可別辱她的名聲!”蘇媚聽過金子卿的話,立刻便大怒的想要上前來抽人。
金子卿忙委曲的躲在了一旁,哭道:“難道我就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嗎?我爹娘不在,二叔母如此維護二妹妹,子卿在這里無處說理,定要去祖母和四叔母那里給自己討個公道!”
“慢著!”蘇媚急忙攔道。
這件事情本就是金明俞的不是,若被金子卿捅到了沈清秋那兒,沈清秋定會抓住這個把柄不放,到時候她們鐵定了會更加麻煩!
“怎么,二叔母你不僅不打算自己給子卿公道,還不打算讓子卿自己去討公道嗎?縱使子卿的父母不在,二叔母您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啊!”蘇媚攔,金子卿也不急,只一味站在原處垂淚。
按照前世里的記憶,沈清秋很快就會帶著老夫人一起趕來卿梧院了。
“這卿梧院剛剛那么大的動靜,是在鬧什么呢?”正想著,金子卿的救兵便到了。
只見沈清秋快速托著老夫人往前走。
她盯著蘇媚焦急的神色,心中愈發(fā)的興奮。
不論大房還是二房,只要她們之中任意一個吃癟,她沈清秋便痛快好過。
她掃了眼被揍成豬頭的金明俞,假意擔憂道:“這是怎么回事?大姑娘,您這兒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什么也沒有!”
“四叔母,祖母,你們可要為子卿做主啊!”蘇媚否認的話還沒說完,金子卿便搶著道,“剛剛有賊人趁夜摸進了女院,被我撞見打了一頓……可我沒想到,那人居然是二哥……二叔母因為我打了人,此時正恨不能扒我的皮呢!”
沈清秋得了把柄,驚道:“金明俞趁夜進了女院?如此違反家規(guī)的事兒,老夫人您可不能就這樣姑息糊弄!”
蘇媚忙開頭替金明俞解釋:“明,明俞他其實是喝多了酒走錯了……”
“蘇氏說得對,晚上天這么黑,說不準是明俞走錯了方向來了子卿的院子……”老夫人向來護犢,雖然她現在已是對金明俞恨鐵不成鋼,可當她聽聞蘇媚辯解時,還是因為金明俞是她的親嫡孫而立刻接口辯道。
金子卿早就知道老夫人會如此,遂高聲疑惑道:“打從剛才起,我就沒有看到星闌和星河,也不知道這更深露重的,他們兩個去了哪里?”
原本被綁在下人房里的星闌、星河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立刻開始高聲回應。
沈清秋聽了動靜,忙道:“這是什么動靜?我怎么聽著像是有人在叫救命?去,循著聲音好好找一找,別再漏了什么歹徒,讓大姑娘遭了危險?!?br />
“是?!鄙蚯迩锱赃叺逆咀拥昧嗣?,立刻便循聲找了過去。
不過多時,沈清秋的婢子帶著啜泣連連的星闌、星河走了回來。
金子卿一見,登時便怒道:“星闌,星河,誰欺負你們了?”
“奴婢們也不知道啊……奴婢們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自己被人給綁了!姑娘,您還好嗎?有沒有事?”星闌一把抓住金子卿的手。
她的腕子上赫然有幾道被繩子勒出來的淤痕。
金明俞見兩個丫鬟都這么狼狽,知道自己推脫不掉,立刻便想要躲去蘇媚的身后。
星闌抬眸,瞧向那一身黑衣的金明俞,抬腳便踹:“都是你這個登徒子!半夜?jié)撨^來,綁了我們姐妹,現在居然還想當眾玷污二夫人!”
星河見星闌出手了,也跟著一起打,蘇媚連忙上前,將金明俞護了個滿懷:“放肆!你們沒瞧見這是二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