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馳一直處在昏迷狀態(tài),而且還發(fā)燒,一陣一陣,管家不得不慌慌張張地來找蕭容若稟報。
蕭容若淡定地放下筷子,“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安承君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吃著東西差點咬到舌頭。
“我吃好了!我們走吧!救人要緊!”
蕭容若臉上一閃而逝的微笑,他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安承君這句話里有三個感嘆號。
“好?!?br />
錦瑟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后,她擔(dān)心極了,所以安承君說再多安慰的話都無濟于事。
在去的路上蕭容若知道了原來安承君的丫鬟看上了他的侍衛(wèi)高馳,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好的開始。
華貴的馬車停在無涯醫(yī)館門口,店里的幫工出門迎接。
醫(yī)館里來的都是些權(quán)貴,不過都是得了怪病。
司無涯正想感嘆,要是錢來的正經(jīng)的話干嘛會得這么不正經(jīng)的?。?br />
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所以心里煎熬,壓的久了便成了心病。
他余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訝異,這不是還早嗎?
可能看錯了,剛想轉(zhuǎn)身身后便傳來了安承君的呼喊聲,“司無涯!”
醫(yī)館里正在忙碌的人,目光齊齊朝著他這邊望過來,又齊刷刷地看過去,到底是誰可以這么理直氣壯地叫醫(yī)館的主人啊……
安承君興高采烈地拉著蕭容若向著司無涯走過去,“嗨,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他是蕭容若,這位是外域神醫(yī)司無涯。”
末了稍微靠近了蕭容若一點點,小聲說道:“他就是驚喜哦!”
蕭容若眼睛睜大,什么叫他就是驚喜?
見蕭容若一臉惘然的樣子,安承君又解釋了一句,“那個,就是他可以治好高馳的病啊!笨蛋!”
她眨眼睛的瞬間是極其可愛的,晃了蕭容若的眼。
司無涯臉上掛著微笑朝著蕭容若點了點頭,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安承君這個家伙,是干什么的節(jié)奏。
蕭容若直接奔入正題,“安承君推薦你醫(yī)術(shù)了得,能不能為我兄弟看診?!?br />
他把自己想要表達的話語沒有說完,倒是司無涯從眼神里看懂了一些。
“你兄弟的傷勢想必你心里也有一點眉目,昨日我本來打算為他先治療的,我轉(zhuǎn)身的空擋他就不見了。”
司無涯看了一眼安承君,對蕭容若說話。
那個男人能活到今天已經(jīng)實屬不易了,況且拖著殘破的身子還劇烈運動,毒早就滲入到了血液里。
蕭容若眸子里看不到波瀾,“來人,把人抬進來,讓大夫先看!”接著他低聲問道:“希望你能盡力,需要什么直說。”
司無涯本來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冷血動物,卻愿意為了自己的兄弟犧牲,夠意思!
“需要一味藥引——驚鴻?!?br />
蕭容若在聽到“驚鴻”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臉色刷得變白,拳頭不可抑制地拳住。
司無涯假裝沒看到,繼續(xù)說道:“那么驚鴻這味藥引你也聽過,找到這個再引血就可以救他?!?br />
蕭容若在最短的時間里做出了最快的權(quán)衡,“最遲什么時間要?”
“三天?!彼荒軒桶渤芯谥械母唏Y維持現(xiàn)在的狀況三天。
“好?!?br />
安承君一直默不作聲,不是因為她聽不懂他們二人在說什么,而是因為太明白了。
“驚鴻”在《本草綱目》里看到過,不過是一種生長在懸崖邊的毒草,堪比罌粟,提取它的汁液,和人本身的血液融合,還有三十幾種毒物一起,以毒攻毒,經(jīng)過反復(fù)的加工,就只有直徑一厘米的小藥丸。
若是其他的她還可以考慮自己培養(yǎng),找到,但是驚鴻的話,她自己也只是樹上看到過圖片,就這樣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嗎?
她還在神游,司無涯繼續(xù)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皇宮里有這種東西的存在,不過此物極其稀有,就是救命丸,吃一顆以后百毒不侵,看你的本事了!”
“你抬舉我了!”蕭容若謙虛地笑著,“我兄弟人先留在你這里,我去找藥引。”
安承君敏感地一聽見蕭容若要走,立馬抓住了他的衣角,“我和你一起!”
司無涯緊張地湊上來,“比較危險,你湊什么熱鬧!”
“拓寬我的知識面不行嗎!你乖乖等著我和他把藥引找回來吧!”安承君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司無涯有點失望。
其實他又何嘗不明白,愛一個人是不會根據(jù)認識的時間長短來定的,所以有些賭局,你從一開始就輸?shù)靡粩⊥康亍?br />
蕭容若低頭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眼睛里盛滿希望的女子,無奈地開口道:“其實……”我一個人可以。
這句話沒說完就被安承君打斷了,“沒事的,你忘了我的命可是他救得?這是應(yīng)該的!”
司無涯聽出了弦外之音,難不成昨日安承君離開醫(yī)館后遇到了生命危險?
但是現(xiàn)在什么都無從而知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安承君激動地把錦瑟叫過來,安排她留下照顧高馳,然后她屁顛屁顛跟著蕭容若走。
蕭容若沒有推脫安承君的好意,畢竟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干某件事,心里迫切地希望這個女孩子陪著自己。
不管希望大不大,或者兇險,他都愿意保護她。
出了醫(yī)館之后安承君看著街上人群你來我往,摩肩接踵,好不熱鬧,她根本不知道從哪邊拐。
這樣會不會讓蕭容若覺得她太不矜持了?
有這樣的想法,心情自然瞬間低落了下來。
蕭容若跟在安承君身后,“皇宮有人有那個藥引,但是想要拿到肯定得費一番周折?!?br />
安承君已經(jīng)在腦海中搜索驚鴻是如何制出來的,創(chuàng)造談不上,模仿還是可以的。
“沒事啊,我們?nèi)已逻呎艺遥f一有的話我?guī)湍闾釤?!?br />
蕭容若沉著的眸子里泛起一絲漣漪,心里的驚訝全部表現(xiàn)了出來,“你說什么?”
安承君想,難道自己的話在古代人的眼里就是大話嗎?還是沒有可信度?
她無所謂地揮揮手,“我說,你不用去皇宮里取,那樣一來費時間,二來費功夫,還不安全,靠人靠山都倒,不如靠自己。再說了,你去了皇宮,萬一只是虛驚一場的傳言呢?”
安承君說的頭頭是道,沒注意到她早已經(jīng)在蕭容若的心里提升了一個檔次。
蕭容若試探地開口,“你的意思是,自己提煉藥引?”
“對啊!相信我,沒問題的!”
安承君拍著胸脯保證,那要是治不好高馳就視死同歸的樣子可真是可愛。
“我信你。”
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拿下自己的玉佩讓高馳去做擔(dān)保,然后得來一段可遇而不可求的緣分。
高馳也在他面前提起過,安承君就是蕭以漸的王妃,但是曾幾何時他開始注意到她的?一顆心就那樣不受控制的淪陷,竟然毫無察覺。
有飛奔的馬匹呼嘯過來,蕭容若二話沒說緊張地將安承君拉進自己的懷里,兩個人跌跌撞撞地到了路邊。
安承君還在喜滋滋地想,這算不算英雄救美?
蕭容若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你還好嗎?”
安承君立馬睜開眼睛裝無辜,“還好,你還好吧?”
“恩?!?br />
安承君嘴里呢喃,以后這樣的事情要是多來幾次就好了,感情簡直突飛猛進的號碼?
剛才蕭容若把她護在寬大的胸膛里,她聽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還有已經(jīng)亂了節(jié)奏。
這是她要的那種安心,那種悸動,那種轟轟烈烈,不顧一切,飛蛾撲火。
她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喜歡上了眼前的男人,她愿意為了他去說服蕭以漸和離。
“你帶我去找驚鴻草吧,我對自己有信心,但是找的大部分苦力就落在了你身上?!?br />
其實不是安承君愿意無怨無悔的付出,因為在古代可以看到這么純真的兄弟情簡直是太不容易了。
“我知道,先回府里騎馬,然后來回得一日,你有把握沒有?”
“有!”
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最真誠的吶喊,這個男人要是救不活自己的兄弟,肯定會自責(zé)一輩子。
雖然他錦衣玉食一直生活,但是心里早就把那個名義上的侍衛(wèi)當(dāng)做自己的兄弟了吧。
安承君心里感動地一塌糊涂,蕭容若問她,“你會騎馬嗎?”
她真誠的搖頭,“不會?!?br />
她要是會騎馬那得多好啊,她肯定早都去練習(xí)了!
驀地想起司無涯的那匹賽豹,太可愛了。
蕭容若心里不是沒有疑惑的,隨即一想,大家閨秀不會騎馬也是很正常的。
站在馬棚,蕭容若道:“你自己選一匹馬?!?br />
安承君看著馬棚里那一匹紅馬,眼睛里放出光芒,“是不是馬兒都認主人啊?”
“那是自然?!?br />
蕭容若說:“這幾匹馬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日跑千里不是問題。”
安承君扶額,親,我想要了解的不是這些淵源……
關(guān)鍵是她不會騎馬,她選一匹馬干什么?
現(xiàn)在想要教騎馬也來不及啊……
“是不是要騎同一匹馬?”
安承君惶惶不安,生怕蕭容若會說一句,當(dāng)然一人一匹……
蕭容若露出迷人的微笑,好像在說,你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