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同時闖進(jìn)林子里,繁密的樹木遮天蔽日,似乎與這個轟轟烈烈來的秋天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蕭容若一顆心都揪在嗓子眼,從進(jìn)來的那一刻,他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還有血腥味。
不過不是新鮮的血腥味,他嘗試騎馬一起走過去,但是地面上纏繞的雜草,植藤根本不給他過去的機會。
侔足了力量,氣沉丹田喊了一聲:“安承君——”
司無涯也跟著喊道:“安承君……”
林子里的光線比較暗,況且已經(jīng)接近黃昏了,需要盡快找到安承君,要不然夜里的林子更加恐怖。
牛鬼蛇神大多數(shù)都是夜里出來覓食,他們不想和一群沒有智商卻都有秘密武器的動物斗的話,最理智的辦法就是想方設(shè)法找到安承君。
司無涯忽然想到一半法,急忙下馬生活,自己手里舉著火柴棒,引燃了一些干柴,自己的一些區(qū)域瞬間亮了不少。
蕭容若看到離自己不遠(yuǎn)的地方亮起了火光,自己也下馬生火,這樣就不至于自己因為視野不清晰而找不到人。
兩人喊的聲嘶力竭,還是沒有半點收獲。
大抵走了對頭,兩人碰頭時,面面相覷。
司無涯攤開兩只手,“沒找到……可能已經(jīng)回去了吧!”
蕭容若刀子一般的眼神立馬飛了過來,“你說回去了就回去了?繼續(xù)找?找不到天黑回去,安承君還是沒回來的話,派人找?!?br />
司無涯心里疑惑,難道這里還有其他的出路或者進(jìn)入世外桃源的路徑?
下一秒他騎得馬兒就掉進(jìn)一個巨大的坑里,發(fā)出了嘶吼聲,他飛起來掛在一棵樹上,看眼前的狀況。
這林子里分明就有人進(jìn)來過,這里的大坑不過是獵人想要捕獲獵物用的而已。
很好,害得他失去了一匹好馬。
馬被卡在大坑的尖刀上,由于疼痛,馬一動不動,睜著兩只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司無涯還在思索如何救這匹馬,馬就在他思索的過程中死了……
而且死不瞑目。
蕭容若一聲“找打了!”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隨即站起身朝著聲源的方向跑過去。
要不是他比較細(xì)心,可能中間會被滑倒摔死或者被荊棘扎死……
反正都是一些自己這一輩子沒想到的死法,原來也是自己見識這個世界太少……
安承君應(yīng)該是早就找到了紅毛那匹馬,不過紅毛的遭遇和剛才司無涯的那匹馬一樣,安承君是沒想著放棄,結(jié)果把她自己掉進(jìn)去了。
徹底促成了馬的快速死亡不說了,她自己也受傷昏迷了。
蕭容若的手探上安承君的鼻子,氣息還算穩(wěn)定,“你有沒有辦法,處理掉這大坑邊上的尖刀?”
坑的確挺大的,而且屬于那種他本事再大也需要別人幫忙的境地。
“現(xiàn)在我能做的只有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為你掩護(hù)一下,至于所付出的代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br />
才給安承君傳輸過一次內(nèi)力,還沒完全恢復(fù)過來,現(xiàn)在還是這種情況,過度消耗的話,他可能會成為一個廢人。
“那么你來吧!我在上面?!笔捜萑艨戳怂緹o涯一眼,眼神無辜的好像在說,不是我不下去救安承君,而是我下去可能會和安承君雙雙死在坑里。
蕭容若是篤定了司無涯有本事下去,也有本事安然無恙地上來。
畢竟高馳所中的外域番邦的毒,他都可以輕松的解了,應(yīng)該沒有什么難倒他的。
司無涯卻笑了,“蕭容若,你有私心?”
“難道你沒有?”
“我有,我下去,我愿意。”
兩人笑著打啞謎,蕭容若卻在這一刻覺得司無涯是一個可以交一輩子的好朋友。
“好?!?br />
司無涯輕松地跳下去,將安承君抱上來,她的臉頰上都血跡斑斑,不過沒有毀容,只是手上受傷比較嚴(yán)重,估計是掙扎的過程中不小心抹到臉上的。
他將安承君放到了蕭容若的懷里,“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挺固執(zhí)的!”
“這是她與別人不同的地方?!?br />
蕭容若開脫了一句,轉(zhuǎn)身牽著自己的馬向外面走。
回去時只有一匹馬,司無涯理直氣壯地坐在馬背上,懷里是昏迷的安承君,他挑釁地看著蕭容若,“你要是有一身精通的醫(yī)術(shù),或許就可以和安承君一起回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屁股下面的馬,“但是資源條件都有限,所以你就將就一些吧!我先行撤了!無涯醫(yī)館等著你!”
回去司無涯給安承君準(zhǔn)備上藥時,把脈的過程中才知道,原來安承君體內(nèi)有一股內(nèi)力還保護(hù)著她,他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蕭容若干的。
至于原因,他好像也想起了一些什么。
安承君說,高馳是她的救命恩人,那么高馳是蕭容若的兄弟……
算了,邏輯關(guān)系的事情不適合他來研究……
天外完全落下夜幕,司無涯就守在安承君的床前,他都困得打盹了,但是安承君還沒醒過來。
他皺著眉頭又趴在一邊思索,不對呀,按理說不應(yīng)該早醒了嗎?
誰知道安承君說了一句夢話,“對不起……”
司無涯就差跳腳了,你什么時候醒的給我說一聲你會死嗎!
不會為什么又睡著了!
他氣呼呼地在桌子上放了一碗粥便離開了,她是沒有大礙,他損傷可大了!補一個月才能回來!
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詞,樂意,心甘情愿……甘之如飴……
蕭容若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那片林子的時候,想著既然留下也是禍害,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所以那里隨后燃起了一場熊熊大火。
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唏噓不已,只是不知道是自然災(zāi)害還是人為處之的。
蕭容若回到無涯醫(yī)館的時候安承君還處于睡得天昏地暗的狀態(tài),他責(zé)備司無涯,為什么不把安承君叫醒,讓她吃一些東西再睡。
司無涯白了一眼蕭容若,“你本事很大,你去??!還有,人家有丫鬟,你一個大男人把她家丫鬟需要干的事情干了做什么?不奇怪嗎!”
蕭容若:“……”
他們沒在同一條水平線上……也沒在同一個圓里,所以沒法溝通。
錦瑟無微不至地照顧高馳,接到小姐受傷的消息,迫不及待地趕到前廳,結(jié)果蕭容若就守在安承君的床前,錦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她站在蕭容若身后禮貌地說道:“蕭公子,我家小姐我來照顧就好了?!?br />
蕭容若覺得也該避嫌,“我去看高馳!安承君醒了告知我一聲?!?br />
“好的?!?br />
錦瑟微微點頭,自家小姐臉色稍微有點蒼白,她是不是該熬一些黑豆薏米粥呢?
受傷就應(yīng)該吃的清淡一點。
這才短短的幾天,小姐在王府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出去了一趟就遇到意外。
她真想誠心地祈禱要是這些災(zāi)難都發(fā)生在她身上就好了……
安承君在錦瑟嘀咕的聲音中醒來,“丫頭,你念叨什么呢!”
錦瑟喜極而泣,“小姐,你終于醒了!”
安承君還在想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下意識地就問出口,“紅毛呢!”
她記得她已經(jīng)找到了紅毛,不過……
紅毛的狀況比較不樂觀,她比較沖動,才造成了她也掉進(jìn)坑里的結(jié)果。
錦瑟不明所以,“什么紅毛?小姐,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說著便將手伸向了安承君的額頭,真的試探安承君是不是發(fā)燒了,為什么會胡言亂語。
“沒發(fā)燒,那個蕭容若呢?”
錦瑟想起蕭容若臨走之前在門外叮囑的一句話,便回答道:“蕭公子救回來一匹受傷的馬,好像去看了!”
安承君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眼里都是喜悅,“錦瑟,這碗里的粥可以喝嗎?”
“當(dāng)然可以!專門為小姐你準(zhǔn)備的!”
錦瑟也高興了不少,安承君不知道一些事會過得開心快樂,那么就不讓她知道一些事吧。
按照司無涯說的情況,何止是一匹馬葬送在了那片林子里,蕭容若希望安承君以為那匹馬還活著,那樣心里的愧疚就會少一點,所以才費心思讓她這么說的吧。
安承君胃口好的不得了,“錦瑟,我吃完之后我們?nèi)タ纯锤唏Y然后回王府!我有事情需要解決!”
錦瑟蒙了,“什么事情大半夜就回王府解決?。俊?br />
安承君看了一眼窗外,什么也沒看到,“現(xiàn)在是大半夜?”
在錦瑟點頭的時候她狐疑地開口,“那我睡了多長時間?”
“睡了四個時辰左右?!?br />
安承君輕輕“哦”了一聲,回答錦瑟剛才的問題,“我在王府受傷的事情肯定被蕭以漸封鎖消息了,我這兩天失蹤的事情同樣封鎖了消息。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將就過一輩子,不如冒著風(fēng)險換回我的自由?!?br />
其實她想說的是,自己一直懸在半空里沒有著落的心這一次她找了家,她想定下來。
不過必不可少的是決心還有行動,她不想這么被牽絆著,被人當(dāng)做傻子一樣欺負(fù)。
“小姐要干什么?”
錦瑟大概猜出了一點點,沒敢說出口。
安承君像撫摸寵物的毛發(fā)一般,摸了摸錦瑟的小手,“和你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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