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小姐什么時候說要扔出去了?”安承君燦爛一笑,把幾個人都震住了。
“不會吧?小姐,你別告訴我你真的要爬上去?”錦瑟吞了口唾沫下意識看了眼那高聳入云的大樹。
“有何不可?”安承君說著已經(jīng)脫了瑣碎衣衫,接著又把鞋子脫掉,一擼袖子,露著雪白一片藕臂?!岸荚诘紫碌戎?,萬一我摔下來,還有個照應(yīng)。”
“小姐三思?。 薄巴蹂⌒膮?!”
不顧幾個丫頭的極力阻止,安承君一甩膀子就抱著大樹往上蹭!沒錯,錦瑟覺得自己沒看錯,小姐的確是在往上蹭!
這下大家放心了,照著她這樣的速度,光是底下的樹腿夠她玩半年了。
“小姐,半柱香了,我看你還是用扔的比較好!”
安承君一甩頭嚴(yán)肅道:“我們做什么事,怎么可以半途而廢呢?不就是爬個樹嗎?我可以的!”
“你不行!”眾丫鬟齊聲道。
“我行的!”安承君堅定反對,忽然爆發(fā)了能量,抱著樹干極不優(yōu)美的向上噌出了一臂遠(yuǎn)!這是歷史性的一臂遠(yuǎn),也是極為鼓舞的一臂遠(yuǎn)。
由此直接拉開了安承君爬樹史上最為著名的九連摔!
蕭以漸趕來的時候,恰好目睹了這輝煌的時刻,彼時他瞇著眼睛站在暗處,打量著那個正和自家王府里比祖宗年紀(jì)都大的樹王作斗爭的女人,不易察覺的勾了勾唇角。
真是愚蠢,多少年來誰還爬樹放心愿!也只有她腦子進水了,這么較真貪心。
他微微不屑,腳步卻奇異的定在原處,眼底是安承君一次又一次從高處摔下的情景,有幾次是真的摔的不輕。
每一次他以為安承君爬起來該是要選擇放棄了,她卻又再一次的向上攀爬了起來,不知花費了多久,一次比一次高,終于超過了院墻。
樹上的空氣很是新鮮凜冽,安承君搓了一把發(fā)麻的臉蛋繼續(xù)向上,反正地下還有那么多人張著手臂保護自己,怕什么?
她的心愿實在太強烈,如果老天爺可以聽見,受點傷也是值得的,越來越高了,爬的也越來越熟練了,樹下幾個丫頭叫小心的聲音也變得模糊了。
終于在天黑之前,她成功的爬上了那幾十米的大樹頂端,如此清晰的成就感真叫人振奮,安承君仔細(xì)掛好了自己的紅布條,忍不住雙手張開好好的享受了一把上面的空氣。
“小姐,小心??!”
焦急的聲音傳來,安承君一個恍惚,身體微晃,腳下一滑直接從上面的樹梢載了下來,暗處的蕭以漸身體也跟著微微晃動了下,眼看著就要飛出去,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因為大樹上的女人已經(jīng)載下來了。
“天啊,小姐,你還好嗎?”雖然幾個丫頭不負(fù)眾望的接住了自己,但她身上也已經(jīng)被樹杈刮的血淋淋的了。
“沒關(guān)系,死不了?!卑渤芯顒恿讼陆罟?,雖然被枝條刮傷,不過也賴枝條減緩了下降的速度,所以此時也不過是皮外傷。
“王妃,都是我們不好,真沒想到你為了許個心愿這么拼,早知道就不說了”流云無奈道。
錦瑟好奇了?!靶〗?,你到底許了什么愿?。俊?br />
安承君哈哈一笑,抬手就挽住了她們的胳膊道:“秘密,他娘的說出來就不靈了好嗎?好了,好了,回去喝酒去。”說著一瘸一拐就在幾個人的攙扶下向著小院走去。
直到看不見蹤影,黑暗里的蕭以漸才緩緩踱步出來。不知道想什么,盯著那樹梢足足看了一刻鐘,忽然靠近,接著一踩樹干,如展翅的雄鷹般,眨眼功夫就到了最頂端。
依舊是遲鈍了下,才伸手去摸印象中安承君掛紅繩的地方,找到了,是這個?
借著夕陽最后一點光影,他看清了那娟秀小字,不說別的,就是這風(fēng)格也一定是她的無疑了!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寫心愿寫的這么密密匝匝,分段落分層次,沒完沒了十幾個的!
神仙不會煩死?難怪她拼死拼活的……
小到培育的新品種早日成功,大到天下太平千萬別戰(zhàn)斗。這些也都罷了,最叫他倒吸一口冷氣的還是最后一個心愿——早日離開平王府,找到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還沒有和離,就已經(jīng)算計上之后的事情了!微微蹙眉,半刻卻又不動聲色的將心愿放了回去,躍下樹,消失在微醺的夜色中。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神樹顯靈了,自那天祈福之后,安承君的幾個極品花種居然都培育成功了,她一高興就大手筆的將之前的幾個優(yōu)秀品種賞賜了下去。
沒想到這一個賞賜,居然惹出了風(fēng)波。
一大早,將近半個月沒有見的蕭以漸就過來找安承君,開口就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對種植如此在行?”
安承君未施粉黛,只穿著中衣,兩手?jǐn)n與袖里薄笑:“我何時需要你知道?你眼底只有你的心肝,哪里能看到旁人呢?”
大約是睡了一夜還未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蕭以漸不悅的掃了她一眼,卻未追究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澳阕罱诰┒蓟ㄊ欣锍隽嗣?,那盆十葉金邊牡丹可是你培育的?”
安承君不置可否,“出名了?呵,這個感情好,都說了我什么?”
蕭以漸不知不覺被她牽了鼻子走,順嘴道:“蕙質(zhì)蘭心,匠心獨具?!?br />
安承君孩子氣的笑起來,低頭紅了臉認(rèn)真說了句:“其實還有很大進步空間?!?br />
蕭以漸一愣,居然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原來她也不是時時帶刺難以接近。
還是安承君想起來問:“你這大早上應(yīng)該不是專門來夸我的吧?王爺有話就說?!?br />
“朝里中郎將是愛花之人,見過十葉金邊牡丹連夸對胃口,可惜市面上已經(jīng)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所以托我為他求一盆?!?br />
安承君愣了下,眉眼彎彎就笑:“求我?嘖嘖,我沒聽錯?”
“你沒有聽錯,我的確在求你,至于給不給是你的事情。”蕭以漸掃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好像真的只是完成‘求’這個任務(wù),至于結(jié)果并不重要。
安承君哭笑不得,含笑道:“王爺,我也沒有說不答應(yīng)?!?br />
蕭以漸轉(zhuǎn)身,盯著她看了幾眼,嘆息:“有什么條件?”
“王爺果然聰慧,放心,我的條件并不苛刻,不過是借你之手送一盆花給妹妹罷了?!?br />
“送花?你又想玩什么花樣?如果是想要借我之手害婉兒,恐怕讓你失望了。”瞳孔驟然收縮,渾身又布滿寒霜。
“別急,我會指導(dǎo)你去種植,全程我不會碰到任何東西,院子里的這些花隨便你指定,若還是不放心,就拿到你那邊先養(yǎng)上一段時間,只是有一條,在姜婉面前只能說是我送給她的?!?br />
話說到這份上,實在是沒有什么可猶豫的了,更何況蕭以漸也好奇她要做什么。隨即答應(yīng)了下來,稍后選了幾朵金盞花,又找來容器,就在安承君的指揮下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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