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深,對不起?!?br />
陶伊黎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說的話不能見人一樣,左蘇夏偏了偏頭,直覺告訴她,這其中似乎有什么貓膩。
她不動聲色走近了一些。
“淮深,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可是我爸媽……他們非要逼著我嫁給淮霖,我真的沒有辦法,要是我不嫁,他們就把我趕出家門,當(dāng)從此沒有我這個女兒?!?br />
陶伊黎楚楚可憐的聲音聽著恐怕讓任何一個男人心疼。
左蘇夏這才算明白,怪不得這個女人一回來就這么敵視她,原來是因為江淮深啊。
厲害了我的姐,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還擺出一副我很無辜我是被逼的樣子。
不過江淮深會真的聽信這個女人的話嗎?左蘇夏不信,江淮深又不是傻子,她一個剛來到這個家,還不了解這家庭的人,都知道這女人是在說謊,更何況江淮深。
就像那些八點(diǎn)檔電視劇一樣,棒打鴛鴦的情節(jié)多得是,但是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誰也沒辦法阻止,畢竟虎毒不食子,沒有人會真的不疼愛自己的子女。
陶伊黎拿自己父母逼自己這件事來說,表面上聽確實(shí)有可能,但仔細(xì)一想,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果然,接下去就聽到江淮深說,“弟妹,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關(guān)心過程,我只在意結(jié)果?!?br />
江淮深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冷,就像一座終年都不會融化的雪山一樣。
陶伊黎對江淮深是有感情的,不過她到底是個物質(zhì)的女人,她選擇了江淮霖,選擇了金錢,拋下了江淮深。
不,也許不應(yīng)該說拋下,因為江淮深對她是毫無感情的。
此刻江淮深的表情刺痛了陶伊黎,她像是一只可憐兮兮的小貓,哽咽著說:“不,淮深,我真的不是自愿的,你要相信我。”
江淮深頗有些煩躁,“我相不相信你有那么重要?所以你不如告訴我,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種話是個什么意思?”
這個女人嫁給了江淮霖,還想跟他曖昧?以前她沒嫁的時候自己對她就根本沒意思,更何況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成了自家弟弟的老婆。
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江淮深的嘴角掛著嘲諷至極的笑容。
“我……我只是想讓你理解我,原諒我。”陶伊黎雙目含淚,像是一株帶雨的梨花,惹人心疼。
如果是別的男人只怕都要把她抱在懷里好好安慰了,只可惜,她面對的是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對于陶伊黎如此模樣,江淮深有的僅僅是厭惡。
“行了,你的意思我懂了。”江淮深根本不想跟這個女人再多說什么,他不想看見她,搖著輪椅就要走。
陶伊黎連忙拉住江淮深,她也從江淮深的眼里看到了那種厭惡,她更加不甘,“淮深,那你是原諒我了嗎?”
江淮深看了一眼陶伊黎拉著他的手,像是在看什么污穢一樣,眼里滿是惡心。
童珊說得沒錯,江淮深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尤其是他討厭的人。
陶伊黎察覺到了江淮深的不悅,連忙縮回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樣不是故意的,那樣是被逼的,陶伊黎,你覺得你這樣活著還有意思嗎?”
江淮深講話毫不客氣。
陶伊黎本來就拉下臉在跟江淮深說話,沒想江淮深此時這么嫌惡自己,這話的言下之意不是在讓自己干脆去死嗎?
陶伊黎好看的五官有些扭曲,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的怒氣,強(qiáng)顏笑道:“淮深,你別這么跟我說話好不好?”
“好了,夠了!”江淮深真的不想再看這女人一眼。
而這時,一直在拐角后偷聽兩人說話的左蘇夏估摸著兩人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于是準(zhǔn)備悄悄地溜走。
她這一動,從窗戶那邊照過來的光線讓她的影子自然也就跟著動了,這光影并不明顯,然而,江淮深卻是個心細(xì)如塵的人,這么一點(diǎn)細(xì)微的地方,竟被他注意到了。
江淮深當(dāng)即就察覺到原來這邊有個人一直躲著在偷聽。
這距離本來就很近,江淮深輪椅一搖,就已經(jīng)看到了走了兩三步的左蘇夏。
江淮深哪能任由左蘇夏這么走掉,叫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左蘇夏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她一時間有點(diǎn)兒尷尬。
就這么點(diǎn)兒距離,自己剛邁開腿兩步,不是偷聽是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左蘇夏猶豫了一會,而這時候陶伊黎也走了兩步偏頭過來,看到了左蘇夏。
左蘇夏隨口胡謅,“噢,我……我來找你來著?!?br />
“找我?”
“嗯,不小心聽到你們在談話,我不好意思打擾,所以正準(zhǔn)備走呢?!狈凑茉趺唇忉屗驮趺唇忉?。
江淮深沒有說什么,陶伊黎已經(jīng)開口了,她嘴角勾了起來,笑得十分輕蔑,“什么叫不好意思打擾,你已經(jīng)聽了很久吧?!?br />
陶伊黎也不怕,就算被左蘇夏聽到了又怎么樣,她知道自己對淮深有意思還好點(diǎn),這樣她就能多注意著點(diǎn)兒了,以后放規(guī)矩點(diǎn),別跟淮深太親密,省得招人記恨。
左蘇夏漫不經(jīng)心道:“我就是剛才過來,沒聽見你們說什么。”
陶伊黎道:“敢做不敢認(rèn),當(dāng)真是大戶人家教出來的人呢,學(xué)人偷聽要不要臉了?!?br />
左蘇夏冷冷一笑,“就算不要臉,也輪不上你來說吧,我們頂多也就是半斤八兩。”
在其他人眼里,左蘇夏就是一個跟別人開了房的蕩婦,但是她陶伊黎又好得到哪里去,結(jié)婚了居然又來勾引老公的大哥?這樣一個人也好意思來說她?
“你這沒家教的東西!你還說你沒偷聽!”陶伊黎指著左蘇夏的鼻子罵道。
“住嘴!”江淮深怒斥道。
陶伊黎咬牙,轉(zhuǎn)而看向江淮深,有句話說得好,女人變臉跟翻書似的,剛還劍拔弩張恨不得撕了左蘇夏的陶伊黎一下子就變得柔若無骨起來,她無助道:“淮深,你看這個女人……她,她偷聽我們說話。”
江淮深斥責(zé)的可是陶伊黎,他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陶伊黎,她是你嫂子,以后你對她說話放尊重一些?!苯瓷钫f。
陶伊黎更加惱怒了,“你說什么呢!我才不承認(rèn)這個女人是我嫂子!”
“怎么?你不承認(rèn),她就不是了?事實(shí)上,她就是我妻子,你嫂子?!苯瓷罡静焕頃找晾?。
陶伊黎怎能就這樣罷休,“就像珊珊說的,這個女人根本配不上你?!?br />
這女人搞得左蘇夏有點(diǎn)兒頭疼,江淮深已經(jīng)很煩這個女人了,于是叫道左蘇夏,“夏夏,我們回房去吧?!?br />
江淮深對她的態(tài)度這么好,那都是裝的,包括剛才那句——她就是我的妻子,想起前幾天她說自己只是一個禮物,左蘇夏不由在心里嘆氣,自己活得真是卑微。
“嗯好。”她應(yīng)著江淮深,一邊去推江淮深的輪椅。
“淮深……我……”陶伊黎還想說什么,可是江淮深根本不理她。
她只能咬牙看著左蘇夏把江淮深推走。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江淮深皺著眉道:“夏夏,你頭上怎么有臟東西?”
“???”左蘇夏有點(diǎn)兒懵,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頭發(fā)。
“左邊?!?br />
左蘇夏摸了摸,還是沒摸到。
“真是個笨蛋。”江淮深無奈地笑道,但語氣中卻滿是寵溺,他朝左蘇夏勾了勾手,“低頭,我?guī)湍闩??!?br />
江淮深那種寵溺的語氣讓左蘇夏的心尖兒都不住跳了一下,雖然知道他是裝的,但左蘇夏還是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撩妹技能簡直不能更贊??!
在別人面前,該裝的還是得裝。
左蘇夏乖乖俯身低頭,讓江淮深給她拿下臟東西,“看你,也不知道去哪里竄了?!?br />
左蘇夏看到江淮深修長白凈的指尖捻著一塊很小的紙屑,倒還真是沒把江淮深的話聽進(jìn)去,她有點(diǎn)兒發(fā)怔,平時她還真沒怎么注意江淮深的手指,這樣一看,當(dāng)真是很好看啊。
而就在這時,江淮深勾了勾嘴角,直接在左蘇夏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是很輕很輕的一下,但這一下,讓本就在發(fā)怔的左蘇夏徹底懵逼了。
不止左蘇夏懵逼了,更加懵逼的是陶伊黎。
陶伊黎認(rèn)識江淮深多久了?她是很了解江淮深是個什么樣的人的。
江淮深是真的不喜歡被人觸碰,憑他的身份,他的地位,還有他英俊的外表,不知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想跟他親熱。
而要他主動去親吻一個女人,這幾乎是陶伊黎不敢想的,先前她還覺得,江淮深跟這個女人的恩愛很有可能只是在裝模作樣,可這一刻,事實(shí)擊碎了她的想法。
也許,他們真的很親熱,也許,他們真的曾在床上翻滾一整夜。
妒火沖上了陶伊黎的腦海,她真的想沖上去給左蘇夏一個巴掌,但是……她不能……她不能把事情鬧大,至少,不能讓江淮霖知道自己對江淮深還有意思,否則兩邊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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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27章 偷聽別人說話
作者:子宴宴? 更新時間:2017-05-05 09:06:58? 字?jǐn)?shù):3019字
子宴宴(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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