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回

作者:鄉(xiāng)夢窄? 更新時(shí)間:2020-04-10 16:46:38? 字?jǐn)?shù):2043字

  林越遺落了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鉑金鏈子,所以去找了一趟,回來之后仔細(xì)查看,原來是環(huán)扣松了。

  這條鏈子雖然是鉑金的,但已經(jīng)是二十年前的工藝了,鏈子也很細(xì),只有上頭綴著的星星還算是別致。

  據(jù)孤兒院的院長媽媽說,這是她父母留給她的。

  雖然口中說著不需要父母,可是這個(gè)信物卻始終妥善保存著。

  或許,她是想證明給他們看,他們拋棄這個(gè)女兒的行為其實(shí)是很愚蠢的,她是個(gè)珍寶!

  事業(yè)稍有起色,她便留心打聽過,雖然也鎖定了目標(biāo),卻得知,那幾對夫婦雖然遺棄或丟失過女兒,卻也從未找尋過。

  人家無情,她又何必貼上去。

  如今來到了這里,鏈子又?jǐn)嗔恕蛟S是應(yīng)該跟過去做個(gè)徹底的了斷了。

  回到院中,她便在葡萄架下挖了個(gè)坑,將鉑金鏈子埋了進(jìn)去。然后便去地里勞作了。

  等她扛著鋤頭,踏著落日的余暉回來,薛既安倒臥在門前。

  湊過去一看,也不知他遭遇了什么,身上的衣裳幾乎碎成了破布條,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布斑駁傷痕,一張臉也是青紫交錯(cuò)。

  但是根據(jù)傷痕來判斷,絕不是被人打的。

  她哪知道,薛既安這倒霉體質(zhì),讓他在這不長的一截路上,幾乎折騰掉了半條命。

  感覺到有人靠近,薛既安顫抖著伸出仍舊綁著繩子的手:“救……我……”

  舉起的手無力落下,他徹底陷入昏迷。

  林越摸著下巴盤算良久,無奈嘆息,耐著性子把人拖了回去,依舊安置在之前的空屋子里。

  這屋子里她已經(jīng)徹底打掃清潔過,也消毒了,保證沒有老鼠。

  不過想到這人之前的惡劣行徑,她還是沒送吃的過來,只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放了一罐水。

  解開手上的繩子,手腕上是血淋淋的傷口。

  總不能讓他因外傷感染死在這里。

  這般想著,林越便去取了藥箱過來,先給他清洗傷口,患處涂了藥,用紗布松松裹住。

  至于其他的傷痕——

  那也不是自己造成的,不必有心理負(fù)擔(dān),也就不用管了。

  于是瀟灑離去。

  半夜時(shí)分,薛既安醒轉(zhuǎn),身上的疼痛還在持續(xù),腹中也十分饑餓,但他根本顧不上理會(huì)這些,先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還在之前住過的空屋子里,這心就放下了一大半。

  稍稍活動(dòng)了一下,果不其然,他沒再遭遇任何意外。

  記得之前好像有一條胳膊骨折了。摸索到患處,忍著疼自己給自己復(fù)位,出了一身透汗。

  歇息了片刻,他便強(qiáng)撐著,來到了院子里,一樓所有的屋子都是黑的。

  唯有二樓窗口透出橘黃色的光暈。

  可是從這地面到二樓根本就沒有梯子……

  其實(shí)是有梯子的,不過林越為了安全起見,每次上樓之后就把軟梯給提到樓上去了。

  “姑娘!”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著。

  林越正在讀書,不斷汲取知識(shí)的力量。

  最初聽見薛既安叫喊的時(shí)候,她還以為是幻聽。

  等確認(rèn)的確有人在叫自己,這才謹(jǐn)慎做好武裝,走出門來,看到院中站著的薛既安,不由皺眉,“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叫鬼??!”

  “叫姑娘你??!”薛既安扯了扯唇角,這姑娘脾氣不大好啊。

  “干什么?”林越不與他做口舌之爭,翻了個(gè)白眼問道。

  “我餓了?!毖劝矘O為坦白。

  “餓著!”林越說著轉(zhuǎn)身要回去。

  薛既安在底下慢條斯理說道:“若是你不給我吃的,我就叫一晚上。”

  林越覺得牙疼,真不該一時(shí)心軟把這人給撿回來!

  可是一想到這人真有可能叫喚一晚上,便還是下得樓來,去廚房吹火給他煮了兩碗玉米糊糊。

  當(dāng)年的新玉米磨的面,做出來的玉米糊糊自帶一股清香。

  原本薛既安就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了,聞到這樣的香氣,肚子里叫喚得可就更厲害了。

  林越在院子里點(diǎn)了一堆火,就讓他守著火自己吃。

  薛既安就好像很久沒吃過飯似的,也不怕燙,吸溜吸溜,吃得狼吞虎咽。

  林越看得直皺眉,忍不住說道:“沒人跟你搶?!?br />
  “我很久沒吃過這么新鮮的食物了!”薛既安一邊吃著一邊含含糊糊說道。

  “嘿!”林越不愛聽了,“合著,前兩次給你吃的,都喂了狗?”

  “那不一樣!”薛既安把空碗放下,舔干凈了嘴邊的殘?jiān)猹q未盡咂咂嘴,“今日之日,等于重獲新生。自然是不同的?!?br />
  林越自然不知他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哼笑一聲,“隨你怎么說吧,現(xiàn)在吃也吃完了,是不是可以睡了?”

  “好!”雖然還沒吃飽,但薛既安自己也明白,自己餓了太久,一下子吃太多很容易吃壞,便爽快答應(yīng)一聲,去空屋子里睡覺了。

  林越撿起地上的空碗,認(rèn)命地先去洗了碗,然后才上樓。

  次日一早起來,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沙沙聲,林越一骨碌爬起來,跳下床,開門出去。

  因?yàn)橛袀€(gè)生人在,即便是晚上睡覺她都是和衣而臥,武器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么居高臨下一看,就發(fā)現(xiàn)晨光中,院子里,有個(gè)骷髏一樣的人正在掃院子。

  聽見動(dòng)靜,抬起頭來沖著她咧嘴一笑。

  林越立刻摸了摸胳膊,這樣幾乎沒肉的臉上,那雙眼睛大得嚇人,齜牙一笑,露出滿嘴雪白的牙齒,還真……瘆得慌。

  她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姑娘,早??!”薛既安打了聲招呼,繼續(xù)掃院子。

  林越快速下樓。

  晨風(fēng)中,薛既安身上的布條隨風(fēng)搖擺,那黑黢黢布滿傷痕的軀體若隱若現(xiàn)。

  辣眼睛!

  林越蹬蹬蹬來到他面前,冷著一張臉說道:“你這是干什么?我告訴你,別跟我玩兒心眼兒!老娘跟人斗心機(jī)的時(shí)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奶呢!”

  薛既安眼神黯淡了一瞬,隨即說道:“我感謝姑娘收容之恩,身無長物,無以為報(bào),只能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嗯?

  林越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這還是之前那個(gè)喪喪的人么?那人當(dāng)初看著生無可戀的,怎么如今倒有了積極的生活態(tài)度了?

鄉(xiāng)夢窄(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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