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悔沒跟她計(jì)較。
端著大人不跟小人一般見識的范兒,保持著微笑的造型,來個(gè)此時(shí)無聲勝有聲的沉默是金。
蘇可熙氣恨:“二姐我跟你說話哪,聾了?啞了?屁都不放一個(gè)!”
蘇不悔瞥她一眼,氣定神閑道:“你二姐我耳沒聾,嘴巴沒啞,只是沒屁放而已。”
伶兒忍不住,低頭竊笑。
結(jié)果蘇可熙眼尖,瞅到了,頓時(shí)怒目而視。
破口大罵:“你這狗奴才,笑什么笑?很好笑?狗奴才你敢再笑,看我不一巴掌把你拍到對面的那棵大樹去,讓你主子摳也摳不下來!”
蘇不悔仍然保持微笑的造型。
好言相勸:“三妹,你這般喜歡生氣,小心容易長皺紋,老得快。”
蘇可熙大驚失色。
當(dāng)下捧了臉頰,問她的丫鬟晴喜:“我是不是有皺紋了?快給我看看,到底我有沒有皺紋!”
晴喜湊上前,盡職地搜索:“小姐,沒有皺紋?!?br />
蘇可熙長長吁了一口氣,狠狠地瞪了蘇不悔一眼。
蘇不悔朝她微微一笑。
這使蘇可熙更是氣結(jié),咬牙切齒道:“二姐,我告訴你,你長得這般丑,晉南王爺不會(huì)看上你的?!?br />
“你長得不丑,嬌俏佳人一枚,那晉南王爺可會(huì)看上你?”蘇不悔笑瞇瞇問。
蘇可熙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蘇不悔給她一個(gè)善解人意的甜美笑臉。
伶兒又再竊笑起來,心里有說不出的爽歪歪。她的主子終于硬氣起來,不再是低眉順眼任人欺負(fù)的病貓。
蘭芳園是越國侯府的一座小花園。
面積不大,卻是優(yōu)美別致,情趣盎然。西南角有一小戲臺,為歇山式屋頂,飛檐翹角。
蘇子羽,慕飛寒,還有幾位公子坐在那兒。
蘇不悔眼睛一掃。
看到慕飛寒身邊的位置空著,于是楊柳細(xì)腰,婀娜多姿,一馬當(dāng)先走上前,豐姿綽約地款款坐下。
蘇可熙遲了一步,只得干著急。
頓時(shí)對蘇不悔橫眉相對。
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跺著腳,咬牙切齒低聲罵:“不要臉!”——說的好像她很要臉?biāo)频摹?br />
蘇不悔裝了聽不見。
側(cè)頭看慕飛寒。
轉(zhuǎn)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毫不吝嗇的送給他一個(gè)媚眼,另外附送一個(gè)嬌羞萬狀神情:“晉南王爺——”
慕飛寒正在沏茶。
提起紫銅壺,把沸騰的水倒到紫砂壺里,蓋上蓋子。
之后取過桌子上的茶盞,一手扣盞蓋貼住茶盞,一手提紫砂壺盞倒去,紫砂壺的水滴水不漏地注滿茶盞,然后把盞蓋勾過來蓋住茶盞。
動(dòng)作熟練老到。
干凈利落,一氣呵成。
之后慕飛寒呵呵笑對蘇不悔作了一個(gè)“請”的手勢。
蘇不悔收起了嬌羞萬狀。
捧起茶盞。輕輕一聞,一股荷花清香頓覺沁入心脾。抿上一口,甘醇爽口,唇齒留香。
喝了半盞茶。
蘇不悔又再側(cè)頭看慕飛寒。
繼續(xù)轉(zhuǎn)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含笑問:“晉南王爺,今兒天氣晴朗,你和大哥外出打獵,收獲頗豐對吧?”
為了刷存在感,她無話找話。又再嬌聲道:“晉南王爺,你打了幾頭獵物?”
慕飛寒嘿嘿一笑,聲音沙啞的湊過頭來:“你猜呢?”
蘇不悔很認(rèn)真地猜:“三頭?”
慕飛寒搖頭晃腦道:“錯(cuò)。”
蘇不悔又再猜:“五頭?”
慕飛寒繼續(xù)搖頭晃腦:“錯(cuò)?!?br />
蘇不悔繼續(xù)認(rèn)真猜:“七頭?”
慕飛寒連連擺手,接著又再搖頭晃腦。一副神秘兮兮之態(tài)道:“錯(cuò)?!?br />
蘇不悔張大嘴巴?!半y不成,是七頭獵物以上?”她佩服得五體投地,毫不做作地殷誠吹捧:“到底是王爺,不同凡響!
不但貌賽潘安,還智勝孔明,勇比趙子龍。
射箭打獵堪比后羿。
可謂是出神入化,百發(fā)百中,一箭封喉,搭弓放箭彈指之間便讓獵物應(yīng)聲而倒,手到擒來——”
在座的幾位公子臉色尷尬。
就是蘇子羽,也不停向蘇不悔使眼色,甚至還咳嗽了幾聲,企圖阻止她對慕飛寒滔滔不絕的贊美。
站在慕飛寒身后那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黑衣少年,也對蘇不悔怒目而視,怒其喋喋不休話太多。
莫非,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蘇不悔有些懵了,不解問:“怎么啦?難道是我說錯(cuò)話了?”
慕飛寒理所當(dāng)然回答:“你是大大的說錯(cuò)話了?!毙表骸疤K二小姐,你真想知道我打了幾頭獵物?”
蘇不悔好奇心至沸點(diǎn),點(diǎn)頭道:“嗯?!?br />
慕飛寒問:“你為什么非要知道不可?”
蘇不悔理直氣壯的回答:“好奇嘛。”又再理直氣壯的補(bǔ)了一句:“好奇心人人皆有之是不是?”
慕飛寒一雙眼睛賊賊的盯著她看。
盯了好一會(huì)兒后,咧嘴呵呵笑道:“我總不能白白告訴你我打了幾頭獵物,你總得給我點(diǎn)好處?!?br />
“什么好處?”蘇不悔巴眨著眼睛問:“你堂堂一個(gè)王爺,總不會(huì)缺銀子花吧?
慕飛寒搖頭道:“非也,本王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他的神情囂張之極,
語氣有說不出的張狂:“二小姐,不怕跟你說,我的銀子多到數(shù)不清。
不但可以把你砸死,讓你完結(jié)今生,余下的銀子還可以等你投胎轉(zhuǎn)世,然后再砸死,把你砸死十輩子,我的銀子用去還不到九牛一毛。”
“好吧。你晉南王爺不缺銀子?!碧K不悔道:“那晉南王爺你說,你想要什么好處?”
慕飛寒朝她溜了一眼,眉梢微挑,眼若柳緣,笑得如春風(fēng)拂過齊放的百花般。
他簿簿的兩片嘴唇微微的呶起,一根青蔥玉指在左臉頰點(diǎn)了一下,聲音邪魅:“二小姐,你在這兒親我一下,我就說給你聽我打了幾頭獵物,可好?”
眾人頓時(shí)哄笑了起來。
就是蘇可熙,也笑了個(gè)花枝亂顫,一副幸災(zāi)樂禍之態(tài)。
他們也太小覷了蘇不悔。
盡管她潔身自好,上輩子活二十六歲也沒正兒八經(jīng)的談過一場戀愛,沒和男人搞過除了拉手之外的不良行為。
但好歹,也是成長在一個(gè)男女授受大親特親的年代。
論起思想開放程度,足足可以甩在場所有的人好幾圈京城。
再說了,如此揩油的千載難逢百年不遇大好機(jī)會(huì),她又豈能白白錯(cuò)過?
當(dāng)下蘇不悔二話不說,把臉朝慕飛寒湊了近去。
在他左臉頰上親了一下。
未了意猶未盡,厚顏無恥道:“耶穌……呃,是佛祖曰:人若是讓你親他的左臉,那么你連他的右臉也要親,這叫好事成雙,也叫雙喜臨門?!?br />
說完后,也不等慕飛寒反應(yīng)過來,她在他右臉頰上也“吧唧”的親了一口。
眾人張口結(jié)舌。
如石化般,匪夷所思地瞪了蘇不悔看。
倒是慕飛寒,咧開嘴笑得好不歡快。“二小姐——”他道:“到底這混帳話,又是哪一位佛祖曰的?”
蘇不悔笑不露齒答:“是西方的一位叫耶穌的佛祖說的?!?br />
蘇可熙在那邊低聲罵:“不要臉!”
蘇不悔裝了聽不見。
笑對慕飛寒道:“晉南王爺,好處我給你了,你是否要實(shí)行你的諾言,告訴我你打了幾頭獵物?”
慕飛寒眨巴著一雙狹長的狐貍眼,把腦袋朝她湊了近去,在她的耳朵旁輕聲細(xì)語。
“我一只獵物也沒打。我弱不禁風(fēng),手無縛雞之力,能在馬背上坐穩(wěn)沒摔到地上已是不錯(cuò)了,哪里還敢拿箭拉弓?只是去湊熱鬧而已。”
蘇不悔坐不牢,差點(diǎn)兒要摔下椅子去。
慕飛寒哈哈大笑。并沒有以自己的無能為恥,一副理所當(dāng)然之態(tài)。
此時(shí)舞臺上唱戲已開始了。
只聽梆子響了一聲,接著鼓樂喧天,鑼鼓家什,震耳欲聾,伶仃們化著濃妝穿著戲服,紛紛上臺。
賣力地表演。
做著各種夸張的表情,各樣動(dòng)作,說說唱唱。
好不熱鬧。
此時(shí)烤肉也烤好了。
奴仆們切好了,捧上桌子。有另外幾位奴仆捧上灑壇子。蓋子剛打開,一股甘甜醇厚的芬芳味兒撲鼻而來。
蘇不悔驚詫,不禁“咦”了聲。
有一位公子道:“這是什么酒?”
蘇子羽答:“這是葡萄酒?!?br />
另外一位公子訝異:“李太白有詩云:葡萄酒,金叵籮,吳姬十五細(xì)馬馱,青黛畫眉紅錦靴,道字不正嬌唱歌。玳瑁筵中杯里醉,芙蓉帳里奈君何!
難不成此葡萄酒,就是李太白詩中的葡萄酒?”
蘇子羽拍著大腿笑道:“正是。”
那公子興奮:“我只是聞其名,沒能品嘗過。”他好奇問:“這些葡萄酒自何處得來?”
蘇子羽道:“晉南王爺有一個(gè)西域國的朋友,前兩年送了兩壇西域國釀造的葡萄酒,晉南王爺覺得不錯(cuò),出了重金要了釀酒的方法。
之后晉南王爺買下一個(gè)莊園。
讓人種了葡萄,學(xué)著釀。
這批葡萄酒是晉南王爺去年釀造的,還沒開封呢,你們有口福了,能夠品嘗到?!?br />
眾人一聽,紛紛拿起白玉杯盞喝起來。
蘇不悔捧起了杯盞,并沒有急著喝。
先來個(gè)觀色:顏色正,亮度好,澄清近乎透明;之后是聞香:香氣怡悅,芳香,醇香;然后是品味:輕輕喝了小半口,酒在嘴間,舌頭攪動(dòng),將酒控制在口腔前部,再慢慢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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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020章 揩油的大好機(jī)會(huì)
作者:色逃蘇? 更新時(shí)間:2019-03-29 12:10:24? 字?jǐn)?shù):305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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