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魚已知中計,想要從寧云姝身上爬起,卻被寧云姝揪住頭發(fā),死死攥住。
“來人啊,救命……救命!”寧云姝朝外大喊著,手上卻愈發(fā)用力,牢牢將江羨魚困在懷中。
“江羨魚,你這個毒婦。”
江羨魚剛要掙脫她,撐著身子坐起來之時,猝不及防間被一張大手扣住,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江羨魚被摔得頭暈目眩,渾身上下撕裂一般的痛,她還沒有緩下這痛楚,便被蜂擁而入的侍衛(wèi)擒住。
她掙扎著抬頭,便瞧見寧云姝腿間的猩紅,顧南樞心急如焚的摟著她出了天牢。
寧云姝好不狠毒的手段,為了對付她,連自己腹中胎兒都能利用。
到底誰才是毒婦,顧南樞這一聲還真是罵錯了人。
江羨魚不由得在心中慘笑。
此時的乾清宮,早已亂成一團。
“皇上,娘娘胎位不穩(wěn),現(xiàn)在雖已無大礙,可將來臨產(chǎn)之時,恐怕會一尸兩命?!?br />
顧南樞早已急得沒有了理智,“朕養(yǎng)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還不快想想法子?難道要朕教你們怎么做嗎?”
顧南樞一聲暴喝,攝得底下人大氣不敢出。
“皇上又何必生如此大的氣?”
一道尖利的聲音忽的在他身后響起,顧南樞循聲回頭,便見來人一身黑袍,“國師?”
國師行下一禮,方才道:“皇上莫急,臣自當有法子救娘娘?!?br />
“哦?”顧南樞狐疑的瞇了瞇眼。
“只是缺了一味藥引?!?br />
得知國師所說缺得是哪一味藥時,顧南樞久久未語,臉上情緒看不喜怒。
床榻上的寧云姝虛弱的開口道:“皇上可是于心不忍,可皇上又曾想過,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顧南樞狹長的眸子瞇了瞇,沉聲道:“你好好休息,朕去去就回。”
看著顧南樞離去的背影,寧云姝臉上一閃而逝的欣喜。
無論如何,顧南樞都是在乎她的。
顧南樞趕到天牢之時,江羨魚已經(jīng)呆坐在那地上許久。
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猛然抬頭,黑沉沉的眼中一片迷茫。
“江羨魚!你真不怕朕殺了你嗎?”
低沉的聲音響起,江羨魚的眼中的畫面清晰起來,便瞧見顧南樞黑沉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呵……”破碎的冷笑從她嘴角溢出,“那正好如了我的意?!?br />
顧南樞疾步行至她身前,一把狠狠的抓住她,“朕發(fā)發(fā)善心,讓沈故淵陪你一同上路,如何?”
聞言,江羨魚臉上神情徹底僵化,渾身血液有一瞬間的凝固。
她毫無血色的唇輕顫,“你恨我,便恨我,何必牽連那些無辜的人?”
顧南樞欺她辱她,甚至毫不留情的折磨她,她都可以受下,為何連她身邊的人都不放過?
顧南樞輕嗤一聲,目光冷酷得極端無情,“你可想救他,取悅朕,朕若高興了,便放他一馬?!?br />
原來又是一場變相的折磨。
江羨魚毫無焦距的瞳仁顫了顫,凄冷的目光緩緩移落在顧南樞身上。
他沒有了以前對她的柔情蜜意,眼中空余下的只有的恨。
可沈故淵的命還等著她救。
江羨魚雙手顫抖著,她咬牙吐出一句:“顧南樞,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br />
對方卻只是冷哼。
江羨魚如溺水的浮木,在這場意識迷蒙中沉沉浮浮,幾欲憤死。
情至濃時,江羨魚余光一瞥,瞧見的卻是顧南樞眼底的不屑。
顧南樞,我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