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眼著余你，余你全無
手被謝鞠不輕不重的握著，身邊的燈火暗了下去。謝鞠對著手下耳語了，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走吧！”木質的階梯踩著吱呀呀的響！
燈樓上風很大，“現(xiàn)在可以把你的斗笠取下來么？我把周圍的燈都熄了！”謝鞠直勾勾的看著鹿糜，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想仔仔細細看看斗笠下的臉，沒有茶館初見的戒備，也沒有晚宴精心的美艷。有的只有平平凡凡的鹿糜，謝鞠很好奇。
鹿糜把手從謝鞠手里收回來，手放在圍欄上，“若我長得沒有那般美，配不上你心中所想該如何？”謝鞠輕咳了一聲，“在下多有得罪，沒問過大人意見，實在該死？”斗笠下傳來柔柔的一聲笑，斗笠晃了晃，鹿糜伸手解開細帶取下斗笠。
雙眸緊閉，嬌面含笑，微微抬著頭。幾縷發(fā)絲隨著風飄動，一股淡淡的草藥馨香。恰逢下起了小雪，睫毛上沾了幾粒，落在鹿糜臉上反而失了光色。
許久謝鞠都未有反應，鹿糜試著慢慢睜開眼，周圍一片的燈光都熄的差不多了，自己身處高處，眼睛沒有傳來刺痛感。眨了幾下眼試試感覺，看見呆住的謝鞠“怎么？看傻了？”謝鞠的耳根一紅，別過頭，“見……見笑了，只是覺得大人長得像一個故人！”
鹿糜摸摸耳朵，“這番說詞倒常聽茶館的說書先生說的戲文！”謝鞠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轉瞬消失。“你覺得我長得怎么樣？” 眼中含著萬千燈光，發(fā)髻束起，一絲不茍。素衫一身，不像一個皇子。“溫潤如玉”四目相對，他眼中倒映著她，她眼中凄茫一片。
“那我生得可好看？”謝鞠這樣問鹿糜，鹿糜若有所思，出去腦海中的蘇項他確實是生得最好看的。鹿糜點點頭，“你為何這般看重容貌？”謝鞠一把撈起鹿糜到自己懷里，深深的嗅了一口藥香！
“沒什么，看你生得美，想據(jù)為己有！”鹿糜手抽了一下，被謝鞠抱著也不做反抗，悶悶的出聲，“你們西丘的風俗都如此，看見美好的事物都想據(jù)為己有？”謝鞠皺眉，“為何這么問？”
腰間一股刺痛，抬頭鹿糜已經(jīng)戴上斗笠，“那三皇子這樣，覺得會不會有些失禮！”謝鞠聽著鹿糜冷冷的聲音，眼眶濕潤。反而撲上去抱鹿糜，“沫兒……”鹿糜動作快，讓他撲了個空。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眼中殺意濃濃，她聽不得那個名字。
“三皇子還是看看眼睛，怎么比我眼神還不好！告退了！”若不是四處都是謝鞠跟末毅的暗衛(wèi)，手中的匕首早就把他扎穿了。
走在街道，身旁沒人跟著，鹿糜走的很慢，她用力的把耳邊的紅痣擦掉，那是她點上去的，做的是別人的替身。別人是她恨極了的人。
腳下一個竹片球滾來，糯糯的童音“奶奶，可以把球給我嗎？”奶奶？也是，鹿糜身上穿的極其素凈，斗笠上蓋著厚厚的一層黑紗，芳華早過。年及二十，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早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