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糜從酒樓出來,地面濕漉漉的,空氣帶著涼意。
文錦:“主子當心著涼!”
鹿糜:“這是西丘的第二場雨吧!”
文錦:“是的?!?br />
鹿糜:“怕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凈了!”
鹿糜遞給文錦一個盒子讓文錦拿著,文錦看著熟悉的盒子,不禁有些擔心,“主子,你的眼睛不能這么折騰的!”馬車內(nèi)鹿糜略微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我可能還活不到眼瞎!”文錦心一疼,抱緊盒子,向著空南的住處駛?cè)ァ?br />
一隊車馬正好撞上了鹿糜的馬車,小巷路窄,不好過路。文錦看著對面馬上的人眉頭一皺,騰出一只手拿劍。
蘇項:“方南……”鹿糜
名字還沒有叫完,鹿糜便走了出來,披著斗篷,戴著面紗。身后的屬下卻被一雙眼睛驚艷,文錦扶著鹿糜下了車,奔著蘇項快步走去。
一雙微涼的手放在馬匹身上,“踏雪!”這是鹿糜的父親在鹿糜十歲時送給鹿糜的生辰禮物。這馬只有在雪山深處才有那么一兩只,耐寒,日行千里,吃食也不挑。就是繁育難上一些,所以是稀有之物。鹿糜那一匹問世之后再也沒有聽說過這種馬的蹤跡了!
鹿糜:“踏雪怎么在你這?”
蘇項:“想要回馬跟我回辰華國!”
鹿糜:“這本就是我的馬!”
鹿糜有些微怒,蘇項擔心蘇星辰的安慰連夜也要趕回辰華國,本以為鹿糜跟謝鞠新婚之夜卻不想在宮外 遇見她了,心中莫名的有些開心。
踏雪的韁繩上還系著流蘇,鹿糜冷哼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向蘇項刺去,蘇項本能的躲開,卻不想鹿糜只是繞開蘇項把韁繩割開,雪白的流蘇掉到地上。鹿糜收回刀,狠狠地踩了地上的流蘇,雪白的流蘇加上鞋印還有地上的積水,跟垃圾一樣。
鹿糜:“這本就是我的馬,就算你給我,但沾了臟東西,也要不得!”
鹿糜毫無留念轉(zhuǎn)身上車,“文錦,這巷子臟,換條路!”文錦點點頭??粗姑与x去,踏雪往前追了幾步,可面前的流蘇卻攔住了去路。蘇項摸摸踏雪,安慰道“畜牲都比你有情!”
腦中卻都是鹿糜剛剛動手斗篷掀開,里面穿著引人深思,又是在新婚之夜如此要緊的關(guān)頭,到底是去見什么人,還穿成這樣。蘇項下馬,撿起沾染泥水的流蘇,掏出自己的手帕細細包好揣在懷中胸口處。
“駕!”
馬隊停留了一會兒便走了,暗處文錦確認之后才到另一處駕車。通向空南的只有這一條的路,鹿糜無可奈何,怎么也得走!
路上——
鹿糜:“我見著踏雪似乎比幾年前瘦了些,身上多了幾處傷,我遠遠聽著它的聲音,不敢相信是它!”
文錦:“那匹馬叫踏雪?”
鹿糜:“嗯!是踏雪而來。那是夏季,我到雪山下看著它遠遠的奔來,宮內(nèi)訓(xùn)馬師眾多,唯獨我跟父皇能騎上她。一身的傲氣,馬尾有一縷白毛……”
文錦:“主子放心不下,我去給你尋回來!”
鹿糜:“不必了!尋回來又如何,它能認蘇項為主便能認更多人為主。尋回來有什么意義,像方南國一樣,我就算把它尋回來,該在的人都不在了!我只想著,屠滿西丘,讓底下的十幾萬人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