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再,再試試。”大夫舉著煤油燈繞元曦羽轉(zhuǎn)了一圈,“王妃似乎有外傷,不若這樣,老夫先開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再外敷三七粉。”
“若是王妃能撐過三日,便沒有性命之憂了?!?br />
下人正要去拿筆墨,元曦羽卯足力氣啐了一口,咬著后槽牙怒道:“你個(gè)庸醫(yī),你非要把我治死不可!拿筆墨來,照我寫的方子抓藥去!”
大夫嚇了一跳,就見元曦羽拿著筆哆哆嗦嗦寫下了一張方子,寫完一張還覺不夠,又連寫了兩張。
寫完最后一筆,元曦羽把筆一扔,倒在床上,“照我寫的去抓藥,沒有的藥材圈出來,不想我死的話就趕快!”
這第一張是她給自己開的消炎退燒藥,第二張是發(fā)善心給綠竹開的外敷藥。
第三張全是陳皮山楂一類的藥材,想看看鳳儀縣的人到底是不是敗血病。
大夫讀了一下|藥方,說:“這,這張上面的藥材倒是有,只是老夫行醫(yī)數(shù)十年從未用過,不知……”
元曦羽狠狠翻了個(gè)白眼,“吃死了也與你無關(guān),趕緊去抓藥!”
等大夫走了,元曦羽又撐著最后一口氣從床上爬起來,拿著筆寫下了第四張方子。
她喊來綠竹吩咐說:“這東西你千萬收好了,寶貝得很,這上面是治敗血癥的幾種藥材?!?br />
“若我回去了,或是沒撐過去,你就拿這方子去救人吧,也算我仁至義盡了?!?br />
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若挺得過去,那便幫幫這群古人,若挺不過去——
“大姐姐,你在說什么呀?這方子上的字我不認(rèn)識(shí)?”
元曦羽撂下筆又睡了過去,不知多久以后,興許是她燒得神志不清了,耳邊又寂靜一片,只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肺里像是有把火在燒似的,全身發(fā)抖,卻又熱得不行。
“綠竹丫頭,還有水嗎——”
下一秒,一杯溫水送到了她唇邊。
元曦羽睜開眼,看清床邊坐的人,愕然愣在那里,身子瑟縮了一下。
楚景曜……
男人剛一開口,冷漠之氣便充盈四周:“本王有幾事要問你,若你所說為真,本王可不追究你逃府一事?!?br />
要生要死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元曦羽冷笑一聲,沒理會(huì)他。
楚景曜問:“你說瘟疫可以醫(yī)治,便是一早得到解藥了?與今日逃府有關(guān)?”
元曦羽摸了摸懷里,只??股?,VC片不知所蹤,于是冷冷地說:“你得相信科學(xué),患病之人是因大量缺少某種微量元——”
話音未落,楚景曜攤開手掌湊到她面前,掌心靜靜躺著一枚藥片。
她的維生素C!
楚景曜眸色倏然變冷,像審問犯人似的逼問說:“此物你可認(rèn)識(shí)?這便是從你枕下翻出來的東西,想必是你偷藏?!?br />
“這是紀(jì)姑娘剛剛煉制好的解藥,你還敢說你毫不知情?”
這是她的藥!怎么她還變成偷藥的了!
元曦羽氣得直喘粗氣,手暗暗抓緊了身下的被子。
這古人還能如此不要臉?!定是她將維生素C掉在哪了,怎么就成了紀(jì)姑娘煉制的解藥了?
簡(jiǎn)直血口噴人!
元曦羽胸中郁結(jié),沙啞著聲音說:“若是那位紀(jì)姑娘煉的解藥,請(qǐng)她說說藥性啊,請(qǐng)她說說藥方?。 ?/div>
夏暖曦(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