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dāng)初她演皇后的時候,那氣勢絕對穩(wěn)穩(wěn)壓她一籌。
皇后臉上出現(xiàn)了一些細(xì)小的變化,人群中顧瑯月不卑不亢背脊比其她人挺的直,不僅敢打量她,觸碰到她的目光絲毫不懼,收回視線時神態(tài)里竟隱隱帶了一絲輕蔑。
上一次她進(jìn)宮面見她時,還是一副上不得臺面緊張的樣子,幾時竟變了這么多?
皇后臉上帶了笑意,沖顧瑯月招手:“來,月兒,快給本宮看看?!?br />
顧瑯月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步伐不快不慢,行了一禮:“月兒給母后請安?!?br />
顧瑯月自小出生世家,樣樣苛求完美,即便是這么站著身上都有一種別的女子所沒有的貴氣。
她的笑容恰到好處,微翹的眼梢揚起幾分嬌媚,五官卻又純粹而標(biāo)致。坦然自若的神情讓她絲毫不同于尋常女子的那種嬌柔似水,反之是一種肆意的無所顧忌的美。
好漂亮的姑娘!皇后身后的嬤嬤心中忍不住暗嘆。
有一瞬間的驚艷從南君紀(jì)眼底掠過。
皇后看了忍不住的點頭:“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闭f著褪下手中的一對嵌寶雙鳳鐲賜給了顧瑯月:“你這孩子我是見一次越發(fā)喜歡一次,不愧為顧丞相的長女。”
“月兒多謝母后賞賜?!鳖櫖樤陆酉聳|西。
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她這次學(xué)的這么乖,看來是被晉兒罰怕了,這樣也好,以后就能更好的控制相府了。
皇后有心試她一試,吩咐嬤嬤:“還不請王爺跟王妃入座?!?br />
那嬤嬤接過皇后的眼神,畢恭畢敬的過去,扶著顧瑯月入了座。
顧瑯月坐下后,嬤嬤便端了一杯茶過來:“請王妃喝茶?!?br />
“多謝母后?!鳖櫖樤挛⑿χ聪蚧屎螅焓纸舆^了茶。
茶杯放入手后,突然不知怎么往旁邊一歪,杯子傾斜下去時,嬤嬤的手已經(jīng)及時收了回去。
“啪!”茶杯摔碎清脆的聲音。
眾人一驚,紛紛看去。
顧瑯月穩(wěn)穩(wěn)坐著,手懸在半空,保持著接茶杯的姿勢。
“嬤嬤怎么將茶杯往地上放。”顧瑯月微蹙眉頭,好看的臉上帶著一絲詫異。
她出乎意料的沒有驚慌失措,眾人只以為是嬤嬤茶杯沒放好便松了手。
那嬤嬤也是一臉詫異,張了張嘴,慌慌忙忙跪了下來:“老奴老眼昏花,還望皇后娘娘恕罪,還望王妃恕罪?!?br />
皇后眼中閃過一抹深意,沉聲道:“你向來穩(wěn)重,今日是怎么回事,還不快重新替王妃倒一杯茶?!?br />
嬤嬤又慌慌張張的起來,很快便又倒好了一杯,送到顧瑯月手邊:“王妃請喝茶,方才是老奴老糊涂了,還望王妃原諒。”
“也是我沒接穩(wěn),不怨你。”顧瑯月不急不緩接過茶杯,她低下頭淺嘬一口,眼角劃過一抹狡黠。
連皇后都沒說什么了,她自然也不會說什么。
“太子殿下到!四皇子到!”
正在這時,御花園外響起了公公尖細(xì)的聲音。
御花園外進(jìn)來兩名男子,為首的男子身著黃色錦袍,便是太子南君燁。
華燈下他身形頎長,眉眼間清淡溫良,斜長的鳳眼淡薄而平靜。五官精致堪比女子,神態(tài)里卻繾綣著一絲疲憊,氣色看起來并不大好,一路走過時不時輕咳幾聲。
即便如此,卻依舊叫在場的小姐們難掩眼里的羞澀同驚艷。
他的身后跟著個女子,女子俊俏冷艷,懷中抱著一只碧眼黑貓。
顧瑯月皺了皺眉頭,似曾相識。
四皇子相比較身形便魁梧一些,但也生的俊朗,五官英氣不凡。
“兒臣參見母后?!眱扇藬n了攏袖袍,對皇后行禮。
皇后點了點頭,面色如常。
由于太子殿***體長年不好,皇上御言無論在哪里都可賜座。
太監(jiān)搬了椅子過來,太子殿下坐下,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站在皇后身旁的顧瑯月,掩嘴咳嗽了幾聲:“兒臣早聽聞母后將舉辦煙花宴,今日特此一看,不知是否叨擾到母后的宴席。”
“無礙,你們來了更熱鬧些。”皇后笑道。
宴席正式拉開,宮女們身著水色羅裙紛紛布菜擺酒。
前面這幾個位置都是皇子,顧瑯月也懶得湊這熱鬧,遂起身行禮:“母后安心品宴,月兒這就退下了?!?br />
南君紀(jì)朝她看了一眼,難得的低眉順眼,心知她今日種種表現(xiàn)已得皇后喜愛,為避免慕寧畫日后難以進(jìn)府,他率先開口道:“沒什么事你就下去吧?!?br />
皇后原想挽留,見他這么說,也就沒再說什么了。
“皇弟妹已同我們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拘束?!碧訁s突然開口,說罷輕聲咳嗽了兩聲,氣色看起來極差。
南君紀(jì)面色微變,倒也沒說什么,只是看了眼顧瑯月,沉聲道:“既然皇兄都這么說了,那你就留下吧?!?br />
顧瑯月只好又坐了下來,微微低頭,眼睛兩邊掃了一掃。
太子留她下來到底什么用意,剛剛在芭蕉樹聽到那人說太子很少參與這種宴會,看來今日同四皇子一起,是有備而來。
這時南君紀(jì)道:“眾人興致都如此好,趁著煙花還沒燃放,不如差人彈奏一曲吧?!?br />
皇后興致看起來確實不錯,笑著點點頭看向太子等人:“可以,你們想聽什么。”
“母后隨意安排?!彼幕首幽暇R笑道。
皇后便看向了南君紀(jì)。
南君紀(jì)道:“畫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琴藝精湛,母后不妨讓她為您彈奏一曲?!?br />
顧瑯月忍不住微微揚起了嘴角,感情這是讓他的小情人到未來婆婆跟前表現(xiàn)來了。
這么多人看著,皇后即使不悅,也忍了下來,微微鄂首:“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試試吧。”
得到允許后,慕寧畫從席間款款起身,懷中抱著一把古木長琴,那把流光琴怕是不能用了。
她面上有些緊張,眼眸含水,低眉順眼行了一禮:“民女參見皇后娘娘。”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這才知道原來她不過是一個民間女子,卻也有羨慕她能得王爺喜愛的。
皇后臉上明顯有些不悅了:“好了,去那邊吧?!?br />
慕寧畫輕輕點了點頭,蓮步過去,端坐琴前。
隨著低低的琴音奏起,流暢動聽的樂聲縈繞在眾人耳旁,這曲子正是前幾日顧瑯月彈奏的那首。
皇后眼底的不耐退了下去,皺了下眉頭,認(rèn)真傾聽下去。
在座的小姐都學(xué)過一二,紛紛露出稱贊的表情,不免又對慕寧畫多了幾分好感,看顧瑯月卻是越發(fā)不順眼了。
一曲下來眾人紛紛鼓掌。
“嗯,確實不錯。”皇后認(rèn)可的點了點頭。
“謝皇后娘娘夸贊?!蹦綄幃嬓咔拥拿蜃?。
南君紀(jì)眼底流露出一絲高興:“母后恐怕不知道,畫兒棋藝也是女子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br />
皇后卻并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
太子卻反倒開口,他嘴角微微翹起,聲音溫潤:“沒想到這位姑娘倒是多才多藝也是實屬難得,本宮聽得出姑娘應(yīng)是個老琴手了,不知師出何處?”
慕寧畫乖巧的站在一旁,聽此露出笑:“太子殿下謬贊了,不過民女確實是拜師學(xué)來的,他老人家是伯琴子?!?br />
眾人聽后紛紛驚訝,伯琴子身為琴師更是南蒼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怪琴,多少人想花錢請他都請不動。
顧瑯月卻是不知道這伯琴子是誰,但看眾人的反應(yīng),猜測可能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如果是的話,那這個伯琴子未免太low,教出來的徒弟彈個曲子都要好幾天才能彈利索。
顧瑯月無語的托著下巴。
“哦?伯琴子?”南君齊卻突然出聲,似乎很感興趣的道:“據(jù)我所知,伯琴子不僅琴藝高超,更是對于刁鉆之物頗感興趣,果真是這樣嗎?”
慕寧畫愣了一下,抬手別了一下頭:“家?guī)熀瞄e云野鶴,的確喜愛研究這些東西?!?br />
“既然如此,那姑娘想必也學(xué)到了一二?!蹦暇R道。
“略懂皮毛,上不得臺面的。”慕寧畫不自然的笑笑,面上的表情有些細(xì)微的變化。
南君齊聽罷,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隨即道:“前幾日我一直在暮楚國,今日才回來,我去暮楚國的第一天便被暮楚國的陛下來了個下馬威,那個陛下給我出了一個“洛書”難題,我時至今日也未能解開,實在覺得慚愧。”
顧瑯月依舊托著下巴。
眾人紛紛議論:“洛書?洛書是什么?”
南君齊看著眾人神秘一笑,轉(zhuǎn)過身,從下人的手中接過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是一塊方桌大小的板塊,南君齊轉(zhuǎn)身將那東西掛到了旁邊的亭柱上,周圍锃亮的燈火下,照清方板上面橫七豎八布滿好些黑子,讓人看了一頭霧水。
“姑娘認(rèn)得這是什么嗎?”南君齊笑問。
慕寧畫眼睛微微動了一下,點頭道:“這就是四皇子口中的洛書吧?!?br />
“沒錯,這便是暮楚國給我出的難題,要求這上面的黑子每一橫豎斜排列之和都相等。既然姑娘是伯琴子他老人家的徒弟,想必這個對你來說并不難,不知姑娘可否幫我解開這個難題?!?br />
南君齊話剛落音,南君紀(jì)就已沉聲道:“畫兒不過就是個女子,哪里會你說的這些東西?!?/div>
叫我王叔(作者)說:
我最心愛的讀者,如今視我如寇仇。 怪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