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生莫要再見

　　“你……”莫子歌胸口的血意洶涌，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司徒慕此時也已經(jīng)松開了莫子歌。

　　少了支撐，莫子歌的身子就這么軟了下去，倒在那一堆碎衣裳之中，狼狽不堪。

　　而司徒慕系好腰帶之后，連衣角都不曾亂半分，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

　　“莫子歌，你若是還想護(hù)你莫家其他女眷安全，以后就莫要再做惹朕生氣的事！”司徒慕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莫子歌，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聽到莫家其他女眷，莫子歌的神情終于是閃爍了下。

　　司徒慕走后半天，阿玉終是清醒了過來，看到莫子歌的慘狀，當(dāng)即沖了過去。

　　“娘娘，娘娘，你……皇上怎么能這么對你呢？”阿玉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了莫子歌的身上。

　　“爹爹，哥哥……”莫子歌終于是回過神來，卻從她懷里掙脫開，匍匐在地上，將那些破碎的牌位一塊一塊撿起來。

　　鮮血順著莫子歌的嘴角溢出，低濺在牌位上，將那上面的名字染成了一片鮮紅，莫子歌當(dāng)即伸手去擦。

　　可越擦越紅，就好像這牌位上都沾染來無數(shù)的怨氣。

　　“怎么就擦不干凈呢？為什么擦不干凈……”莫子歌急的眼睛都紅了，掌心被蹭破卻絲毫都不在意。

　　“娘娘，夠了，不要再擦了，你的手都已經(jīng)破了?！笨粗痈柽@么瘋狂的樣子，阿玉只覺得眼眶酸澀的厲害。

　　“不行，要是不擦干凈，爹爹和哥哥們一定會怪我的。”莫子歌搖頭。

　　“不會的，小姐，老爺和少爺們那么愛小姐您，一定不會怪您的?！卑⒂襁B稱呼都已經(jīng)改了。

　　那樣的男人配不上她家小姐。

　　“真的嗎？”莫子歌紅著眼睛反問。

　　“對，一定不會的！”看著莫子歌這個樣子，阿玉定聲。

　　莫子歌終于不再瘋狂的擦靈牌了，而是緊緊的把那些靈牌抱在懷里。

　　阿玉勸說不了，只能由著她這么抱著，將人扶回了臥房。

　　莫子歌剛剛小產(chǎn)，身子原本就弱，又被司徒慕那么折騰，當(dāng)天夜里就發(fā)起了高燒。

　　但是禍不單行，因為司徒慕已經(jīng)下令削去了莫子歌的妃銜，貶為舞姬的她只能住在宮女們的住處。

　　那地方人多嘴雜，壓根就不是養(yǎng)病的好地方。

　　莫子歌這一病就是大半年，阿玉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就為了能多拿點錢給莫子歌抓藥。

　　春去秋來，莫子歌都被困在這窄小的深宮后院。

　　她學(xué)會了洗衣縫補(bǔ)，學(xué)會了做飯打掃。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莫子歌，如今已經(jīng)淪落到連婢女都不如。

　　而風(fēng)光無兩的莫家，也早就消失在歷史的河流里。

　　如今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是云家，而云芊芊半年內(nèi)已經(jīng)連升三級，已經(jīng)坐到了皇貴妃的位置。

　　要不是大臣們覺得云芊芊身世不清白，以死相諫，她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成為皇后了。

　　莫子歌最開始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還會覺得心口隱隱鈍痛，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激不起她任何情緒了。

　　那個男人，已經(jīng)和她再無半點干系，只求此生莫要再見。

　　除夕這天。

　　莫子歌和阿玉早早就忙完了手上的活，難得換上了件新衣，又一起包了許多餃子，碗筷一一排開，莫家每一個人都有。

　　“小姐，我們開動吧?！卑⒂褴S躍欲試。

　　“好。”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日子好，莫子歌一向病態(tài)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暈，氣色看上去好了不好。

　　然而她們才拿起筷子，房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給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