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br />
宿風(fēng)單膝跪在地上,將面前的東西遞過去,“這是在斷崖附近發(fā)現(xiàn)的,有打斗的痕跡,恐怕小公子和另一人已落下山崖,屬下已經(jīng)派人下去尋了?!?br />
男人身上只著一件中衣,看到那把長劍瞳孔處劃過一絲痛楚。
目光落到那熟悉的半塊喜服上,微微凝眸,再次睜眼時,眼底盡是狠辣。
“抓來的那幾個全部殺了,派出所有人掘地三尺也給我把人找出來?!?br />
“是!另外屬下還查到一事!”
“說!”
“您的葬墓本來是皇墓,國師妖言惑眾,說您是……是煞星,所以對外厚葬,對內(nèi)便埋在了亂葬崗!”宿風(fēng)不知道后面的話自己是怎么說出口的,只知道汗水已經(jīng)將自己沁了個底兒透。
隨后,充滿迷霧詭異的亂葬崗里,被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覆蓋,像極了充滿憤怒的野獸。
另一邊,盛明畫動了動自己的身體,覺得已經(jīng)快斷成幾節(jié)了,她艱難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掛在一顆枯木上,小孩被她緊緊摟在懷里,但因為跌落的撞擊早已昏死過去。
她抓住一旁的藤蔓,借著壁崖滑落至底端,幸虧這崖底有些雜草,不至于被亂石阻死。
盛明畫放下懷里的人,看清他因為高燒爆紅的臉色,面上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小孩子體弱,淋了雨又受了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晚。
想到剛剛昏迷時憶起的原主記憶,小孩現(xiàn)在急需一味驅(qū)寒的藥,她上輩子是西醫(yī)博士學(xué)位,手術(shù)刀玩的溜,另外對西醫(yī)的毒也很癡迷。
在她的世界,毒就是解藥,所以她從來不會開什么所謂的正常藥方解毒,有的只是以毒攻毒!
記憶里原主的房間恰好有這樣的一味毒性藥材,還是她的“好姨娘”當做補藥送給癡傻的原主,看著這副早就被藥物侵蝕的身體,盛明畫的眼神越加冰冷!
就算是狼窩虎穴,眼下她也得走一遭!
她思考片刻,將孩子背上慢慢離開。
一炷香后,崖底出現(xiàn)了一群人,為首的宿風(fēng)看了眼地上深淺不一的腳印,面上露出一陣欣喜。
另一頭,深夜時刻,盛明畫背著小孩終于來到了盛國公府。
府外銅獅鐵鶴好不氣派,不愧是大宋開國功臣的府邸,只是這里面住的都是牛馬鬼蛇,原主貴為嫡女,居然被弄到亂葬崗以活人的身份冥婚,生生活埋!府中有此番權(quán)勢的,除了那個素來虐待原主的姨娘,還能有誰。
盛明畫冷笑一聲,把小孩安頓在原主的住處,在盒子里找出藥材,磨成粉末加水便喂給了孩子。
見盒子里還有一些不起眼的藥物殘渣,盛明畫靈機一動,雖然這些廢料不算珍貴,但是摻和到一起是可以產(chǎn)生很多劇毒的。挑挑揀揀了一些便放在了身上。
隨后眼神露出了一絲皎潔,向府上如今最得寵的姨娘江月茹住處掠去。
江月茹卻不知道她的報應(yīng)正在來的路上,她把那些金燦燦的首飾推進盒中,姣好的面龐上滿是得意,那死人再厲害有什么用,現(xiàn)在她女兒也死了,這些金銀珠寶還不都是自己的。
想到這,她這么多年來被人叫做姨娘的怨氣終于消下去幾分。
江月茹把那珍珠碾成的粉末涂在臉上,扭著腰肢向床邊走去,突然燭火被熄滅,周圍一片漆黑。
她皺皺眉,沖外面喊道,“喜翠,喜翠,快進來掌燈?!?br />
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丫頭皮又癢了,江月茹回過身慢慢的往燭臺邊走,突然一陣狂風(fēng)吹開窗戶。
只見一個紅衣女人倒掛在窗邊,她長長的秀發(fā)落在窗柩上,滿臉是血,一雙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她伸出蒼白的雙手,定定地看著江月茹。
“姨娘,我好疼啊,姨娘,下來陪我吧?!?br />
“??!”江月茹驚恐的大叫一聲,她一邊喚著喜翠,一邊舉起花瓶就往窗戶上砸,誰料那花瓶竟然在半空中就碎開,跌落的碎瓷片扎在她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