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堂遇上包大人

作者:藍(lán)羽君臨? 更新時間:2019-08-19 09:00:00? 字?jǐn)?shù):2397字

  只見門口的人背著光,居高臨下看著她,她坐在地上,看不清楚對方的眉眼,但門口夜風(fēng)送來那悠悠的墨香。

  暗紅袍角起了又落,竹葉迎風(fēng)而動。

  秦硯!

  花妮瞬間飆淚,她前世想他想的要命卻見不到他,今世里沒指望再見到他,結(jié)果他就這么從天而降。

  秦硯,你怎么和前世那么不一樣呢?

  花妮到了公堂,看堂前懸著的烏金匾額,隸書撰寫的明鏡高懸四個字。

  堂下正坐一個人,雖然是大半夜的升堂,卻一身官服筆挺,端的正氣凜然,手中握著驚堂木,不怒而威,眉目看不分明,但面色黑的錚亮,額頭一彎新月初升,與頂上的明鏡高懸竟有些殊途同歸的味道。

  花妮忍了半路的眼淚,嘩啦啦就下來了。

  前世她跋山涉水,從端州千里迢迢去了開封,想要見上這人一面,卻等了好些日子都見不到,她那時視他為救星,若說誰能當(dāng)時幫的了她一把,那便只有這位后世稱為包青天的包拯包大人了。

  可惜,她沒秦香蓮的好命,秦香蓮見到了包青天,可當(dāng)時包拯出使遼國,她沒這個福分。

  她其實(shí)也沒想告秦硯,她就是想見見秦硯,問問他,為何如此待她?

  可是宮門深深,要見秦硯一面,難如上天!

  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她想著包大人在端州為官三年,清正廉明,百姓愛戴,因政績卓越,包拯破格提任,去開封赴任時,端溪邊上站滿了端州百姓,都是自發(fā)來送他的。

  她那時雖未與這位包大人直接打過交道,但想也知道,是位為國為民的好官,興許看在她也是端州人的份上,愿意伸出援手,幫她與秦硯見上一面呢?

  可惜包拯當(dāng)時奉命出使遼國,終是無緣見到包大人。

  此刻,花妮想著那時日想夜想也沒見到,而今卻意外的就看到這個人。

  看他一臉黝黑面色,若黑炭一般,花妮心中卻一股暖流涌上,只覺得這人此時出現(xiàn),真真是個意外。

  她明明記得,前世包拯來端州赴任,是他們成親后一個月,可而今竟然是在成親夜。

  今日竟然是有包大人升堂斷案,大約黃一疤這事有轉(zhuǎn)機(jī),花妮暗嘆造化弄人,半點(diǎn)讓人猜不到啊。

  她怔怔看著包大人掉眼淚,一塊素凈的帕子卻遞在眼前。

  帕子角上,也是幾只竹葉。

  花妮怔忪,淚眼模糊對上秦硯。

  秦硯皺著眉,又遞了遞帕子,有些無奈,“擦擦吧,你這臉實(shí)在……”

  花妮一想,她那花臉妝,又是眼淚又是潑了水,大約秦硯真心看不下去了。

  這忍了一路,也夠秦硯受的了。

  花妮訕訕的接過來,也覺得有些尷尬時,秦硯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莫要擔(dān)心,既然到了公堂之上,萬事都要講個理字的!”

  秦硯這是在安慰她?

  花妮瞪大了眼,要去看秦硯時,秦硯已經(jīng)轉(zhuǎn)了頭看向公堂,眉宇間皆是沉重之色。

  花家老爹拍拍花妮,叫她回神,花妮轉(zhuǎn)頭卻聽見三貴子和黃一疤說著悄悄話。

  “三貴子,這位是……”

  “不知道,沒聽說過,上任李大人走時,也說下一任還沒定下呢,我想著怎么也得一兩個月,誰知道這么快就來了?”

  “看著這樣黑,大約也是個狠角色。”

  “老大,看他這么黑,心肯定更黑,再是什么人,也逃不出金銀二字,你說是嗎?咱們每個月交的可不少……”三貴子三指并攏做一個撮錢的動作。

  黃一疤笑笑,剛要開口,卻看見花妮盯著他們,轉(zhuǎn)手敲打了三貴子一下,“公堂之上,胡說什么!”

  兩人先進(jìn)了大堂,跟這位新到的大人打算套個近乎。

  花家老爹聽這個話也有些虛,看著花妮和秦硯,“要不我們就說是一場誤會,走吧!端州這官商勾結(ji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得罪了黃一疤,以后我們也難過!”

  秦硯搖頭,“恐怕這事已經(jīng)輪不到我們說算了!”

  花妮此時卻一反剛才進(jìn)了公堂的失魂落魄,笑的格外的春光燦爛,拍著花家老爹的手,“老爹,你就放心吧,秦硯說得對,到了公堂之上,萬事都要講個理字,黃一疤再厲害,民還能斗過官不成!”

  花家老爹卻給了她一記爆栗子,呵斥道,“什么秦硯,你已經(jīng)和秦公子成了親,怎么能秦硯秦硯的喊?”

  花妮揉著頭,看她爹跟秦硯賠不是,說花妮缺了管教。

  花妮暗自咂舌,上輩子她不是沒喊過夫君,可秦硯應(yīng)她嗎?

  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只有喊秦硯,他才會受不了的訓(xùn)斥她,不可直呼夫君名諱,秦硯越訓(xùn)她,她越喊得順口,秦硯后來累了,也隨她去了。

  花家老爹不迭的給秦硯賠不是,秦硯皺了眉,瞥了花妮一眼,“我和令愛的親事還……”

  花妮看來沒說,秦硯也不知道該不該跟花家老爹說說花妮悔婚的事兒。

  花家老爹卻此時拉了花妮一把,“該叫什么,快叫一聲,別讓人家以為我們小戶人家不懂禮數(shù)!”

  花妮撓頭,看了秦硯一眼,秦硯也定定的看著她,黝黑的眸子,映著花妮別扭的模樣。

  “這個……這個……”又是撓頭扯頭發(fā)的,又是皺眉噘嘴的,花妮扯著衣袖,糾結(jié)死了。

  和秦硯鬧成這樣,她怎么喊得出口???

  想想她剛把秦硯休了,結(jié)果秦硯卻帶了人來救她,她就覺得這會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好在此時衙役喊著,“升堂!”

  花妮如逢大赦,拉著花家老爹一路走一路說,“快走快走,遲了大人就生氣了!”

  看花妮走的急還在臺階上滑了一下,秦硯忍不住笑了,花妮剛才那別扭勁,連他都覺得真是為難她了。

  之前不覺得,此刻卻覺得花妮那秦硯喊得極為順口,連想都不待想的。

  透著經(jīng)年累月的熟稔。

  不過此刻也不是計較這個時候,秦硯一撩衣擺,走了進(jìn)去。

  此時已是后半夜,但是公堂內(nèi)亮了燭火,兩邊衙役執(zhí)這肅靜回避,公安上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

  前頭兩位紅衣校衛(wèi)入了公堂,拱手沖著公案后的人稟報。

  “大人,我與張龍外出巡視,碰到這個人,告有人擅闖民宅滋事擾民,現(xiàn)已將一干人等帶到。”

  隨后沖秦硯招呼,“這是我們端州縣衙新上任的包大人,過來參見大人!”

  秦硯拱手,沉聲見禮,“參見大人!”

  此時另一邊兩位紅衣校衛(wèi)一剁水火棍,大喝,“大膽,見到大人為何不跪?”

  那水火棍落地的悶聲,嚇得花妮有些腿軟,花家老爹已經(jīng)就跪下了,花妮也跟著趕緊跪了,那邊三貴子撲通一聲也跪了。

  民見官要跪,這是必須的,沒什么道理可言。

  那邊黃一疤不肯跪,但是卻被張龍一聲呵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了。

  畢竟私底下再是如何,公堂上該做的活也是要做的。

  這位包大人初來乍到,當(dāng)官的,面子是一定要給足的。

  噗通噗通跪倒一片,可只有秦硯還負(fù)手而立,面目沉靜,堂上包拯此時初為官,眉宇間的肅穆之色比之開封時自然略遜。

  拍了驚堂木一下,“你姓誰名誰,為何不跪?”

藍(lán)羽君臨(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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