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傾心本王二哥?”這話聽不出疑問還是反問,卻透著森然寒意。
乾陵悅瞥到他驟然沉下的臉,心說這才是她熟悉的冷血王爺,嘴硬地應(yīng)下,“是?!?br />
“憑一面之緣?”他穿著白色里衣轉(zhuǎn)身盯著她。
“是?!彼袉柋卮穑瑑叭还詫殞氁幻?。
“本王若休了你,你便去找二哥?”他又繼續(xù)問。
她腦子短路一瞬,當然不是,如果被休了,自然會放下亂七八糟的事,帶上丞相府的部分小錢錢,逍遙游歷,順便找回去的方法。
于這個世界,她只是一個誤打誤撞闖進來的陌生人。
這瞬間的猶豫沒有躲過項天禮的注視。
“是?!睘榱吮M早擺脫他,她選擇撒謊。
“你若是踏出王府,便是丞相獨女,沒有召見,不得進宮?!彼烊唤釉?,“你又憑什么認為有見得到二哥的機會?”
乾陵悅只是小聰明多,真要計較,自然說不過心眼比妻妾多的項天禮。
“那就不見?!彼杆倩伛g,自以為能夠順勢卸下撒謊的內(nèi)疚。
“能說不見就不見,看來王妃也沒有那么心悅二哥,既然如此,不如乖乖留在府中,完成前丞相的遺愿?”項天禮輕巧戳破她的騙局,抬眼望著她,“或者你誠實告訴我轉(zhuǎn)變的原因?”
乾陵悅這才大呼愚蠢,無形中被他算計了一次,“王爺若不信,便算了。”
“那就留下吧?!?br />
“您到底為什么非要我留下?”
“你不告訴本王緣由,萬一布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計劃,本王豈不是任由你甕中捉鱉?”他的理由聽上去堂堂正正,像那么回事。
她無語地嘆口氣,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她的身份認同還沒完成,以為自己在透明平凡的現(xiàn)代,自然沒有考慮那么多問題。
不過項天禮真的多心了,連一個謊都撒不好的人,怎么有心機給他設(shè)局?更何況原主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就差把他供起來,就算設(shè)局也是設(shè)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局。
這么想著,她對原主又多了一絲同情。
項天禮見她不回話,面上露出悵然憐憫,一時不知她的情緒從何而來,心卻沒來由跟著一軟。
“王爺,”她拉回神思,一改對抗,軟下態(tài)度,悠悠然,“我若是有給你設(shè)局的智商,還會讓你識破我?guī)状沃e言嗎?”
輕飄飄的問話使項天禮啞言,仔細一想,似乎的確如此。
而他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她的提問。
“王爺,您放過我吧,我就是個憨憨?!彼莱鼋K極大招,想通過自黑達到目的。
項天禮表情一頓,猶豫很久,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穿上外衣,“既然是相國遺愿,本王自當竭力遵守?!?br />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沒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
等快步走到殿外,婢女一驚,沒料到王爺會半夜打道回府,忙垂首跟在他身后,“需要叫榕妃侍寢嗎?”
“不用?!彼麛[手拒絕,往前又走了幾步后遲疑開口,“你知道‘憨憨’是什么嗎?”
“???”婢女一臉問號。
“算了?!彼艞壸穯枴?br />
一路上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問題,乾陵悅為什么非要離開?肯定有貓膩。
而另一邊乾陵悅空空對著一盆熱水,離開無望了嗎?但凡她會撒謊一點,也不會被逼到這境地。
好氣啊。項天禮到底為什么不放她走?分明說了不會計較過去。
要說真是為了什么丞相遺愿,她才不信。
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的有這么一回事,也許能找到契機?
或許,應(yīng)該回丞相府一趟。
而她萬萬沒想到,次日剛起床,一眾人便站在寢殿外頭。
投訴
捧場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