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偏要分一杯羹

作者:三杯兩盞? 更新時間:2019-08-23 17:55:28? 字數(shù):2356字

  項天禮微怔,再看向乾陵悅的眼神多了明了,以及淡淡的嘲諷。

  “榕榕說得有禮,”柳榕聞言喜上眉梢,卻聽他繼續(xù),“只是逐出王府還不至于,五十大板就夠了。”

  乾陵悅與柳榕面色具是一變。

  前者不可思議,“五十大板?”

  后者也不可思議,“不至于?”

  下人面面相覷,往日這般,王爺早就怒氣沖沖地把王妃趕出去了,今天怎么還好聲好氣的。

  “榕榕,本王正要找你嘗嘗新鮮烹制的糕點,不要為這些瑣碎小事神傷?!表椞於Y絲毫不理會他們的驚訝,左手摟著柳榕的腰身,嘴角含著淡笑,眼底是滿滿的愛意。

  乾陵悅看著他和柳榕卿卿我我,知他看穿自己的小心思故意不讓她如愿,心中冷笑,你不讓我如意,我就惡心你。

  如是想著,扭著腰身走過去,貼在他右邊,捏起嗓子,柔柔弱弱地撒嬌,“王爺,有糕點也不叫臣妾嗎?”

  “王妃,你還有五十大板。”項天禮往后退一步,避開她的觸碰。

  乾陵悅一個沒站穩(wěn),踉蹌一步,急忙穩(wěn)住身形,不出意外聽到圍觀者的竊笑。

  柳榕更是笑得眼睛都沒了。

  好氣。她咬牙微笑,拂了拂袖子,“王爺怎么會真的舍得懲罰臣妾?臣妾方才……”

  “舍得?!表椞於Y打斷她的滔滔大論。

  “……”好啊,還以為那番談話后,他會真的給她一定尊重,既然沒有,那就不怪她就事論事了,乾陵悅握緊拳,“方才榕妹妹說她的話在王府內最管用,臣妾笑言調侃了兩句,此番看來,的確如此。”

  柳榕笑容一僵。

  項天禮瞥了柳榕一眼,確認不是乾陵悅在胡謅,卻十分偏袒地接話,“所以呢?”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王府自然也有王府的規(guī)矩,長幼有序,臣妾是王妃,榕妹妹為側妃,臣妾待她如親姊妹,可她卻冒犯臣妾的威嚴,如若不提醒,恐怕王府內的人都以為臣妾這個王妃好欺負呢?!?br />
  一長串話說得在場人一愣,下人都覺得王妃瘋了。

  先前她也試圖拿正妃的頭銜壓過柳榕,結果皮開肉綻了一月有余。

  “王妃,你可是忘了過去的懲罰?”項天禮嘲諷地勾起嘴角。

  “王爺,您可是忘了清池夜過后的約定?”乾陵悅不卑不亢地回視,“若是您忘了,倒不如現(xiàn)擬一封休書。”

  分明把話說開,他既不愿意放她走,又還要她在這里受氣?沒門。

  除了項天禮,其他人都認為她在賭氣撒嬌,只有項天禮知道她是真的只求一封休書。

  可他不會讓她如愿。

  他陡然一松,掛上溫和的微笑。

  “是本王疏忽,王妃既是為了維護王府秩序,本王也不該降責于你,榕榕她性子靈動,容易口無遮攔,王妃莫要放在心上。”項天禮官話一套一套的,輕巧收回對她的懲罰,剛才的事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乾陵悅死死咬著下唇,這男人就是不肯放她走?

  “既然王妃想嘗糕點,那我們便一同去?!彼又惹盁o心的訴求。

  “我才不稀……”乾陵悅本能反駁,瞥到柳榕難看的臉色,嘴邊的拒絕轉個彎,“承蒙王爺恩典,臣妾自然一同前往?!?br />
  說完沖柳榕瞇眼笑笑,在下人驚訝的打量中邁開步子。

  “妹妹竟然不知姐姐胃口如此好,白日才從宮中回來,還能吃得下糕點?!眲傄宦渥啪烷_始找茬。

  乾陵悅見他二人自覺并肩而坐,無趣地笑笑,在他們對面坐下。

  桌上的糕點精致可愛,可惜她并沒有心思。跟過來的原意是膈應柳榕,她自然不會忘記。

  “糕點是其次,主要掛懷王爺,此前臣妾做了不少忤逆之事,浪費了大好時光?!鼻陳偰樒蚝?,對從前的事最多是個旁觀者,并無多少代入心情,是而能夠從容笑談。

  項天禮掀起眼皮幾分詫異地看過去。

  往日乾陵悅也愛黏著他,無時無刻,無處不在,如牛皮膏藥甩不掉,可謂尊嚴盡失。

  現(xiàn)在她仍然時刻想待在他身邊,面上嘻嘻哈哈渾渾噩噩,卻渾身帶刺,笑意滿滿下盡是冷漠疏離,對他似對陌生人,倒是對柳榕有幾分真情實感的嘲弄和微末的恨意。

  “王爺可是感動?感動的話不如賜臣妾一碟點心?”乾陵悅與他視線相接,在他的打量中微微一笑。

  “王妃隨意挑一碟?!彼挂纯此€有多少手段。

  乾陵悅從點心送上來就發(fā)現(xiàn)柳榕的目光頻頻望向最下面一碟,她就偏偏要挑那一碟。

  “就這碟吧?!闭f著,在柳榕的怒視中優(yōu)雅端起,朝她瞇眼笑笑,“榕妹妹可要嘗嘗?”

  “既然姐姐喜歡,妹妹哪有橫刀奪愛的道理?!庇许椞於Y在場,柳榕倒是有了大家閨秀該有的大度。

  乾陵悅心中冷哼,拿起一塊狠狠咬下口,毫不避諱地直言,“我看妹妹奪愛倒是很熟練?!?br />
  對面的人一噎,又不能發(fā)火。

  以前乾陵悅哪敢在項天禮面前戳她的面子?剛過門的時候還有囂張氣焰,隨著時日流逝,她為了給王爺侍寢一晚還要厚著臉皮來求她。

  真是長臉了。

  “悅姐姐玩笑了,我們同為王爺?shù)腻?,哪有奪愛一說。”

  原主能為了項天禮的一晚寵幸忍受柳榕的表里不一,可她不一樣,她只想離開。

  “是嗎?既然如此,那以后侍寢之日我們便平分如何?單日歸你,雙日歸我?!鼻陳傃凵褚婚W,逼得柳榕退無可退,她一定會竭盡所有把她趕出王府。

  旁聽的項天禮再次抬眼看向乾陵悅,眼底露出嘲笑,說得冠冕堂皇,不過也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曲線爭寵罷了。

  柳榕深吸一口氣,片刻轉換神色,柔弱無骨地靠在項天禮的臂膀上,軟著嗓子,“姐姐說笑,王爺去哪兒是他的自由,怎可被我們左右,這樣豈不是以下犯上?”

  乾陵悅勾唇冷笑,原主曾經(jīng)因為弄丟王爺賜給柳榕的玉鐲,罰抄府上家規(guī)一千遍,手腕都抄腫了,現(xiàn)在她可謂倒背如流,柳榕的話正好掉進她的圈套,“家規(guī)有言,雨露均沾,避免府內內務騷亂?!?br />
  說完轉向項天禮,彎彎的眉眼很是可愛,“王爺可還記得前朝臨安王府內因姬妾爭寵造成的大火?這也是家規(guī)存在的理由,難道王爺要當這違規(guī)第一人?”

  “你!”柳榕半個字回駁不出。

  “王妃好機鋒?!表椞於Y面上未見不悅,眼底卻微沉,方才關于爭寵的猜測松動半分。

  若是那個一心要懷他孩子的乾陵悅,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王爺說什么機鋒,我只是就事論事?!边@話倒是事實,她只是思想比較現(xiàn)代化,身為理科生,邏輯比較清晰,也不是故意找茬。

  “王爺~”柳榕說不過就開始撒嬌,聽得乾陵悅渾身起疙瘩。

  周圍的下人看似恭敬垂頭,實則都豎起耳朵等著項天禮的回答。侍寢之事雖小,卻關系到二位妃子在王府的地位,也關系到他們以后侍奉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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