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低著頭亦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肥碩的身軀,震驚無比。
這身段居然把床給壓塌了?
門外卻隱約傳來了熟悉的叫好聲,宋詞看了安謹之一眼,感覺自己悟了。
她嘆了口氣,飛快地爬起來開了門,宋大郎等人還沒來得及退回去,一下子全都趴到了地上。
宋大郎飛快地掃了一眼屋里,接著就愣住了:“床都塌了,你們這么激烈的么?”
話音剛落,他便察覺兩人衣裳無比整齊,頓時一愣。
宋詞無語望蒼天:“我太重,把床壓塌了,大哥有功夫聽墻角看熱鬧不如先幫著我們家修修床?”
宋大郎頓時痛心疾首,雙手籠住宋詞粗壯的手腕,不住地感嘆:“先前讓你少吃點,你總覺得是要害你,如今可知道吃多了有時候也是罪過了?”
梁氏恨恨地瞪了男人一眼:“阿詞能吃是福,怎么能說是罪過呢?”
宋大郎嘆氣:“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宋詞,你自己強求來的姻緣,強求來的男人,強求來的洞房花燭夜就這么被你自己毀了!”
梁氏聽宋大郎這么一說,頓時也痛心疾首起來。
宋詞無奈望蒼天,這身板也不是她想要的啊。
在洞房花燭夜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也很尷尬啊。
宋詞這一尷尬,扭頭就看見了安謹之的臉。
那是怎樣平靜無波又帶著一絲憤懣的臉啊,宋詞愣愣地看著他,直到耳邊寂靜無聲。
好一會兒,安謹之才不耐煩地挑了挑眉:“都看著我做什么?”
“這里左右是住不成了,你們小兩口今兒就先回家去住吧。”宋大郎摸了摸后腦勺,試探著說了一句。
安謹之冷哼:“不必。”
宋詞一向會看人臉色,連忙推著母親和大哥出了門。
梁氏一臉擔憂地看著她:“阿詞,不行就先回家吧,你怎么能跟著這么個野蠻的男人在這種地方?”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母親放心,阿詞心里有數(shù)?!彼卧~沖著梁氏咧了咧嘴,端的一臉的胸有成竹。
梁氏和宋大郎到底也不好在繼續(xù)留在安謹之的地盤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宋詞嘆了口氣,扭頭回到屋里便見安謹之已經(jīng)在地上打好了地鋪并且背對著她睡了下來。
宋詞湊過去擠了擠。
安謹之不動如山。
宋詞頓覺一股悲憤涌上心頭,突然沖到了那一堆廢木頭上。
安謹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睡一壓就踏的床板?誠然她如今這幅身軀沉重了許多,可也萬萬到不了這個地步。
宋詞只看了一會兒,便在幾塊木頭上看到了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
她冷笑一聲,毫不心軟地將木頭扔到了安謹之的頭上。
“你做什么?”安謹之緊繃著嘴角,拳頭握在身側,仿佛下一刻就要揮到宋詞身上似的。
宋詞也來了脾氣:“安謹之,你不想娶我不娶便是,娶了我又想著謀殺我,你是真以為這靠山村里的人就奈何不了你了嗎?”
“胡攪蠻纏?!卑仓斨藗€身,不再理會宋詞。
宋詞立時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還有完沒完?”安謹之的火也一下子點了起來,起身就將宋詞推到了一旁。
他不耐煩地撿起宋詞丟過來的一截木頭,正要發(fā)作卻又突然愣住。
木頭上斷口整齊,的確像人為動過的痕跡......
安謹之愣了愣,剛要開口,宋詞又猛地起身過來。
有東西貼著兩人的耳邊飛馳而過。
“呼啦--”一聲,安謹之院中被火舌照亮。
“有人要殺你?”宋詞終于明白了過來,她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跟著安謹之往外跑。
只跑了沒幾步,宋詞便沒有了力氣,整個人都癱在地上。
安謹之眉頭緊皺:“你這樣......”
“你走吧,不用管我?!彼卧~隨意地揮了揮手,“安謹之,這些人是沖著你來的,跟我沒有關系不是嗎?”
安謹之沒吭聲,只是深深地將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