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母雙亡

　　耳邊不斷回響著哥哥南岸說的話。

　　“爸媽因?yàn)椴环判哪?，開車偷偷去寧城看你，半路……出了車禍……遺體已經(jīng)在運(yùn)回家途中，你……快回來吧……”

　　南知手捂住臉，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怎么就成真了呢？

　　她跌跌撞撞的上車，啟動車子的手抖的不成樣子，接連熄火幾次，才將車子開起來。

　　一路開車，橫沖直撞，幾次差點(diǎn)出車禍，才在第二天上午，趕回到嶺城。

　　嶺城的天灰蒙蒙的正在下雪，堵車了一路，中午才到南家莊園門口。

　　漫天的白，與莊園各處的白布重疊，漫出無盡的凄涼。

　　南知從車子上下來，忍著傷疼，一步步朝主棟走去。

　　她已不記得上一次見父母是什么時候，本想著今天開車回來陪陪他們，沒想到，她車子還沒開出來……

　　他們就走了。

　　為什么不早一天回來呢……或許早一天回來，他們就還會好好的……

　　大廳內(nèi)的冰棺里，躺著蓋著布的父母，這么久沒見，再見時，卻是這種情景。

　　南知接受不了，心口難受的像是被人掐著，跪著一步步爬到冰棺前。

　　眼淚一滴滴滑下來。

　　父母最后一面都她沒能見上，甚至是連他們最后的心愿都不知道。

　　因?yàn)樗?，因?yàn)橄胍娝遣皇前埠?，所以才會去寧城?br />
　　如果不是她……事情怎么會到這個地步。

　　這一切都怪她。

　　所有的因果都是因她而起，她不是一個好女兒……

　　莫大的悲痛席卷心口，她痛哭著趴在地上，腦中閃過從小到大的種種片段。

　　所有彩色場景，最終匯聚成一幅黑白的照片。

　　一切都將成為時光中落滿灰塵的記憶，再也不會重現(xiàn)。

　　再也……不能抱著爸爸的手臂撒嬌，再也……不能聞到母親親手做的飯菜的味道。

　　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將再沒有爸爸媽媽。

　　她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中。

　　“爸……媽……”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沒有父母笑著迎向她，他們再也不會抱著她說一句，“回來了……”

　　屋外頭呼嘯的寒風(fēng)，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眼淚。

　　生前不盡孝，死后何必哭？

　　南知伸手想掀開蓋著的白布，被南岸阻止，“別……別……知知……”

　　“哥……”

　　南岸通紅著眼，將她攬?jiān)趹阎?，“就讓爸媽安靜的走吧，別在給他們牽掛?！?br />
　　南知痛哭到抽搐，“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該死的人應(yīng)該是我啊……”

　　她的話讓南岸聲音發(fā)顫，“不怪你，知知……哥哥不怪你……爸媽也不會怪你的……”

　　整個空間里，除了哀痛再無其他。

　　此后的人生里，唯有他們兄妹兩個相依為命。

　　……

　　南家莊園一片白，葬禮辦的體面風(fēng)光。

　　可再怎樣風(fēng)光，仍舊不存在生溫度。

　　墓地選在嶺城最好的墓園。

　　下葬這日，天空又是鵝毛大雪，本就白茫茫一片的城市，更是寒冷無比。

　　南知沒有打傘，在父母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任風(fēng)雪席卷，落了滿頭。

　　南岸給她披上大衣，抱了抱她，“你身體還沒好，走吧，爸媽看到你這樣，會擔(dān)心。”

　　南知眨了下眼睛，淚水又落下來。

　　吸了吸鼻子，點(diǎn)頭，“嗯?！?br />
　　南岸背著她下的山，南知趴在哥哥的肩上，怎么也止不住眼淚。

　　她哽咽出聲，“哥，你打我吧，是我的任性才害的爸媽。”

　　南岸搖頭，“爸媽都舍不得怪你，我又怎會怪你，爸媽一直活在我們心里，他們沒有走，永遠(yuǎn)不會走?！?br />
　　剛到山下，南岸卻頓了腳步。

　　南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風(fēng)雪漣漪中的盛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