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之后,林淺就格外的小心,那怕是在宮家,不太熟悉的傭人和保鏢她都會心存戒備。
早上,林淺剛一下樓,就見蘭管家手中正在拆著一封信。
林淺以為是蘭管家自己的信也沒有多問,哪知道蘭管家剛一拆開信就慘叫的扔在地上。
林淺出于好心上前詢問蘭管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蘭管家嚇得臉上沒有血色,抬起手指聲音發(fā)顫的指著地上信,后怕的叫:“好恐怖!”
林淺撫著蘭管家坐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說:“蘭管家,別怕,說不定是誰在惡搞?!?br />
“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慢慢地從恐慌中恢復(fù)過來的蘭管家一把抓住林淺拍在她肩膀上的手腕,恨恨質(zhì)問。
林淺蹙眉,一臉疑惑的看著蘭管家,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她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這封信是給我的?”
林淺指著地上的信件問,瞧著蘭管家恐懼的樣子,她也不敢輕易撿起來去看。
蘭管家先是一愣,而后扯著嘴角,甩開林淺,鼓足勇氣幾乎不敢正眼去看地上的信件,非常吃力的別著臉撿起來扔到林淺懷中。
林淺本能的躲開,信封里的東西隨著扔出去的弧度盡數(shù)的掉落在地上。
林淺掃了一眼腳下散落著各種血腥的照片,也忍不住嚇得驚叫一聲。
叫聲很快驚動了守在門口處的保鏢,最后那些血腥的照片是保鏢整理好裝進信封里。
林淺看著保鏢手中的信,小聲吞吐的問:“確定是收件人是我?”
保鏢很認(rèn)真的看了看,肯定的點頭說,是。
林淺一個趔趄,身體瞬間重心不穩(wěn),還好一旁的傭人及時扶著她坐下。
她還沒有從剛才血腥的照片上回神,那邊已經(jīng)恢復(fù)元氣的蘭管家就開始謾罵起來。
“真是造孽啊。我們宮家到底是到了什么血霉,怎么就攤上了你這個喪星,你過去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蘭管家就像是唱戲一樣,一邊嚎叫著一邊配合著各種肢體動作。
林淺有些發(fā)懵,她的腦子里不斷浮現(xiàn)著剛才看到的那些照片上的畫面,太殘忍了,太血腥了,也太恐怖了。
好在蘭管家的叫罵聲讓她慢慢地恢復(fù)了有些理智,她聽著蘭管家嗓子開始發(fā)啞,向傭人吩咐道:“去給蘭管家泡一杯菊花茶來潤潤嗓子?!?br />
蘭管家一聽勃然大怒,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一手叉腰一手直指林淺,語氣沖天吼道:“你這個喪門星,滾,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
林淺其實也是好心,她剛才也是真心為蘭管家考慮,現(xiàn)在就算要她滾也嗓子沙啞的喊不出來了。
林淺起身,看著蘭管家面露擔(dān)憂道:“蘭管家,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還是喝點水在說其他,你這樣喊會把嗓子喊壞的?!?br />
蘭管家一聽更加生氣,她隨手抓起茶幾上的一個水杯朝著林淺就扔過去。
還好,伸手敏捷的保鏢接住了蘭管家扔過來的玻璃杯,并對蘭管家發(fā)出警告,要她不要太過分,小心無法跟總裁交代。
果然拿宮銘威嚴(yán)來壓制著蘭管家很管用,她終于有所收斂。
林淺疲憊的軟軟靠在沙發(fā)上,她努力不讓自己看上去那么的害怕。
不一會兒的功夫?qū)m銘就趕了回來,見林淺攤在沙發(fā)上,拉著她起來,“上樓說。”
仰頭看宮銘的時候,林淺眼睛里閃爍著晶亮,仿佛黑夜中看到了曙光。
關(guān)上房門,宮銘拿出上樓之前保鏢交給他的信件。
“你看這些照片其實只是合成的而已,對方就是想給你造成心理上的壓力?!睂m銘將照片鋪在林淺的面前,給她仔細分析經(jīng)過ps的痕跡。
宮銘說完,林淺終于輕松很多,她拍著胸口心有余悸道:“假的就好,假的就好?!?br />
宮銘又反復(fù)檢查了一遍信封,很快發(fā)現(xiàn)里面的一排小字兒“叛徒,死?!?br />
宮銘鄒眉,正準(zhǔn)備合上信封,卻被有所察覺的林淺從他手中抽走。
看了上面的血字,林淺嚇得臉色青白,手一抖信封就順著掌心落地
“這……”林淺忽然明白過來,剛才宮銘那是為了安撫她才說那些照片是合成的,她之前看過關(guān)于御龍集團的報道,通常在要清理叛徒的時候都會事先通知。
說到底她也是怕死的,尤其是死在御龍集團那些人手中,那死法簡直就是慘無人道。
林淺牙齒打顫,害怕的雙手抱在身前。
宮銘毫不遲疑的繞到林淺身旁坐下,伸手將她摟在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用特有的磁性嗓音安撫著她低聲道:“有我在,不要怕。”
林淺心中所有防線頃刻間分崩離析,緊緊抓住宮銘的肩膀嗚咽的抽泣起來。
她第一次埋頭在一個人男人懷抱肆意的哭著,原來有一個肩膀可以靠著哭出來是這么的幸福。
只可惜,這個男人從來都不屬于她林淺,若有一天她真的因為林詩潼而死,他會為他難過嗎?會原諒她嗎?
突然,林淺松開宮銘,眨著泛著晶瑩的淚眸,一字一頓認(rèn)真問道:“要是我真的死了,你會原諒我嗎?”
宮銘愣怔了幾秒,很快明白過來林淺說的是什么意思,臉色溫和了一些,解釋道:“關(guān)于那場車禍,準(zhǔn)確的來說和你無關(guān)。那是有人提前設(shè)計好的車禍,你的出現(xiàn)只是意外?!?br />
林淺驚詫的瞪大眼睛,像是沒有聽懂一般,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宮銘不去看林淺,只輕描淡寫的解釋道:“不該你知道的無需多問?!?br />
林淺咬唇,看著宮銘的側(cè)影心有不甘,明明剛才還那么紳士的安撫她的情緒,才轉(zhuǎn)眼功夫就和她拉開距離變得冷漠疏離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宮銘正面看向林淺,面無波瀾的正色道:“真相早就查明,與你無關(guān),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br />
林淺向來不是一個推卸責(zé)任的人,不管宮銘說的真相是什么,總之都是她害得林詩潼成了植物人。
盡管她很怕死,真的很怕。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死在了御龍集團手上,她也不算是死不瞑目,畢竟凡事都有因果報應(yīng)。
“若林小姐不是御龍集團的人,那你一定恨不得我死,對么?男人,呵呵,說到底都是薄情的生物?!绷譁\心里有些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計較一些什么,一直憋在心里的那些話也只有在失去理智后才敢說出來。
宮銘臉色瞬變,猶如那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黑云,臉上陰沉沉的可怕。
男人傾身貼近女人,幽深如海的黑眸像是要將女人吞噬,雙手有力的扣在林淺的肩頭上。
用幾乎冷的含霜的嗓音一字一頓警告道:“給你一點兒顏色就開染坊的后果——很嚴(yán)重!”
林淺毫不畏懼的仰著臉和宮銘對視,她從來都沒有這么認(rèn)真地和宮銘對視。
若宮銘真的是薄情的男人,那就是她林淺眼瞎愛錯了人,如此,她一定會像戒掉對宮銘的愛慕。
宮銘那如海的眸光在女人不屈的注視中似乎有了動容之色,只是很淺很淺,淺到林淺根本無法撲捉到。
“林淺你記住,你只是林詩潼的一個替身。我會保護你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一切,不該你過問和知道的,趁早閉嘴。”宮銘聲聲冷硬字字命令,根本不容林淺有任何的反駁和忤逆。
林淺想著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宮銘嗎?之前她是害怕死也不敢去違背宮銘的任何命令。
可現(xiàn)在就在此刻,她不想在讓自己活的那么壓制那么的被動。
若未來某天她真的會死在御龍集團的人手上,至少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她一定要弄清楚她愛慕這么多年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值得去深愛的男人。
她要問,不在懼怕也不在畏畏縮縮,就讓她以將死之人的姿態(tài)肆意妄為一次吧。
宮銘含怒起身,抬腳就要邁步離開,林淺從沙發(fā)上跳到地上,毫不遲疑的伸手從后面一把拉住宮銘。
宮銘頓住,側(cè)目之際滿臉危險。
“放開。”宮銘嘴上說放開,卻鬼使神差的沒有甩開女人的手。
林淺不放,其實她也很詫異,完全可以稍微用力就能夠甩開她,宮銘竟然沒有那么做。
林淺潛意識里還是有些顧忌,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總是希望還能留有余地,所以她不敢抬頭去看宮銘的臉,目光緊緊鎖定在拉著宮銘的手腕上。
周遭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林淺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此刻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她握著宮銘手腕的力道不知不覺之間在潛移默化的加重。
越是用力,宮銘的眉頭就鄒的越深,騰空的一只手就那么垂在一側(cè)沒有任何的動作。
林淺吸了吸鼻子,用一種壯士斷腕的氣概咬牙道:“宮銘,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個值得去愛的男人。如果,你因為知道真相后不愛林小姐才會原諒我,我……”
她會怎樣?她到底能夠怎樣?根深蒂固的卑微總是在合適的時候堵的她沒有勇氣在說什么。
突然,林淺渾身一個激靈,無力地垂下雙目,癱軟的松開握住宮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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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36章 神秘來信
作者:藥師文利? 更新時間:2018-06-25 18:33:38? 字?jǐn)?shù):3050字
藥師文利(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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