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難以應(yīng)對(duì)的主子們

　　“是?！辨觳降慕o表小姐上了茶水，又端上了糕點(diǎn)。

　　“小丫鬟挺機(jī)靈的，去，給本小姐守住大堂，塵表哥一出來，立刻來告訴我?！北硇〗銒尚U的命令道。

　　“是。”姝暖順從的應(yīng)下，就回去守住大堂。

　　小荷悄悄的和姝暖咬耳朵，“這就是難以應(yīng)對(duì)的主子們之一，表小姐，謝家二小姐，王爺?shù)倪h(yuǎn)親。”

　　“愛慕王爺？”姝暖順嘴一問。

　　“小暖，”小荷嚇到了，“怎么說的這么直接？”

　　“哦?！辨c(diǎn)點(diǎn)頭，心想：可不是嘛！王爺?shù)拈L相的確讓人色令智昏。

　　這時(shí)屋內(nèi)有了動(dòng)靜，小荷將簾子撩起，是憶安走了出來。

　　憶安指了指姝暖，“王爺叫你?！?br />
　　“是。”姝暖看了一眼花廳的表小姐，跟著憶安進(jìn)了大堂。

　　大堂內(nèi)，就只有王爺一人坐著喝茶，千山和憶安分別站在兩旁。

　　“王爺?！辨┒Y。

　　“表小姐來了？”李景塵的聲音溫潤如玉。

　　“是。”

　　“送走她。”說的沒有一絲猶豫。

　　“啊？”姝暖愣住了，“王爺，表小姐已經(jīng)等很久了?！?br />
　　“你是誰的丫鬟？”王爺黝黑的眼眸盯住姝暖?！氨就踹€要和馬侍郎商量科舉之事。”

　　“是，王爺?！辨I(lǐng)命出了屋子。

　　“盯住了?！崩罹皦m給千山使了個(gè)眼色。

　　姝暖皺著眉出了屋子，看了看一臉期待的表小姐，無奈的嘆了口氣。

　　“表小姐，王爺說讓您久等了?！辨χf。

　　“可是塵表哥忙完了？”表小姐說著就站起了身，要走向大堂。

　　“表小姐！”姝暖立刻攔住了表小姐。

　　“怎么？還有事？”表小姐不耐的問。

　　“表小姐肯定是想將最完美的一面呈現(xiàn)給王爺吧？”姝暖柔聲的說，“奴婢斗膽猜測(cè)，女孩子家的妝容，發(fā)飾和衣裳都要呈現(xiàn)的完美無缺?！?br />
　　“你是說我家小姐現(xiàn)在儀容有失？”表小姐身邊的丫鬟輕蔑的看著姝暖，“就你的樣子，還敢說我家小姐？”

　　“這位姐姐嚴(yán)重了，”姝暖慌張的看了那丫鬟一眼，“奴婢怎么敢說國色天香的表小姐不美？”

　　“那你？”

　　“這位姐姐，請(qǐng)讓奴婢把話說完?！辨瘜?duì)著表姐施了一禮，“表小姐，您下了馬車，一路上疾步而來，朱釵已經(jīng)移位，鬢角已有亂發(fā)，剛從石凳上坐起，裙角已沾泥土。您看是也不是？”

　　表小姐一聽，伸手去摸朱釵，的確是有些松散，扭身看看衣角，些許淡淡的黃色，襯著綠色的衣裙，甚是明顯。

　　“這可怎么辦？”表小姐十分懊惱。

　　“不知表小姐可聽奴婢一言？”姝暖適時(shí)的開口，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

　　“說！”

　　“王爺主監(jiān)科舉，近日不會(huì)離開長安，表小姐何必急于一時(shí)？雖說您現(xiàn)在依舊貌美如花，但奴婢相信您不愿在王爺面前有任何的瑕疵?！?br />
　　“你的意思，我下次再來？”表小姐狐疑的看著姝暖，“表哥讓你來的吧？”

　　“表小姐，奴婢只是提議，畢竟女為悅己者容，您若是想現(xiàn)在就去見王爺，奴婢為您領(lǐng)路?！辨f的義正言辭，并側(cè)開身子，準(zhǔn)備引路。

　　“這.......”表小姐有些不知所措。

　　身旁的丫鬟小聲提議道，“小姐，不如這次就算了？奴婢聽說馬家大小姐最近也要來拜訪......”

　　“她？什么時(shí)候？”

　　“奴婢聽說，馬大小姐可是命丫鬟隨身攜帶胭脂水粉的?！?br />
　　“哼！走！下次再來?！北硇〗悴桓市牡目戳丝创筇玫姆较颍瑲夂吆叩碾x開了。

　　姝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走了？”李景塵勾唇一笑，“這丫鬟有點(diǎn)用處，下次再有這事，讓她去?！?br />
　　“是，王爺，千山傳消息說，那姚進(jìn)近日頻繁進(jìn)入一家名叫‘聞香’的酒坊，也和其他舉子走動(dòng)頻繁了起來。至于那名‘貴人’，只打聽到是高官家的管事?！?br />
　　“老二那沒什么動(dòng)靜？”

　　“二皇子近日去城郊的宅子散心了，科舉之事他并無插手?！?br />
　　“千山回來，讓他立刻來見本王?！?br />
　　亥時(shí)。

　　“爺，那丫鬟今日就守在大堂門口，端茶送水，未去過別的地方，現(xiàn)在下人房休息，屬下派人盯著了。”

　　“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br />
　　李景塵想了一會(huì)兒，“這還是個(gè)沉得住氣的丫頭，再和她說些其他的消息，總有她主子感興趣的?！?br />
　　一連幾天，姝暖送茶水的時(shí)候，憶安和千山有意無意的說一些朝廷中的事。姝暖很是莫名其妙。

　　“爺，那小丫鬟每日作息很是規(guī)律，沒有與外人接觸?！?br />
　　“哦，”李景塵思索了一下，“讓她入屋伺候?！?br />
　　“爺！”憶安出聲阻攔，“會(huì)不會(huì)太過冒險(xiǎn)？畢竟.......”

　　李景塵抬手制止憶安的話，“不必，本王身邊是需要一個(gè)丫鬟了。”

　　姝暖一臉懵的被調(diào)為王爺?shù)馁N身丫鬟，這一連幾天連跳幾級(jí)，可把徐管家給急壞了，“王爺！這丫鬟瘦瘦小小，長相也不討喜，奴才給您再選幾個(gè)機(jī)靈的吧？”

　　“徐管家，就她吧，本王院中也不需要太多的下人?！崩罹皦m好笑的看著一臉憂慮的徐管家，就這么個(gè)要什么沒什么的小丫鬟，自己的品味沒這么低，“好了，徐管家，忙去吧?！?br />
　　徐管家看著李景塵油鹽不進(jìn)，只能警告的看了姝暖一眼，施禮離開。

　　姝暖更是懵了，這樣，她還怎么偷懶去客棧尋人？

　　“小丫頭？小丫頭！”李景塵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見姝暖不應(yīng)，提高了音量。

　　“哎，哎！王爺有何吩咐？”姝暖連忙跪在地上。

　　“不必緊張，”李景塵帶著笑，“叫什么啊？”

　　“奴婢小暖?！?br />
　　“起來吧?！?br />
　　“是。”

　　“憶安會(huì)告訴你做些什么?！崩罹皦m聲音平緩。

　　“是?！辨粗S和的李景塵，覺得自己怎么后背發(fā)涼。

　　屋外小荷的聲音傳來，“王爺，表小姐前來拜訪?！?br />
　　李景塵皺了皺眉，抬眼看了看姝暖，“小暖，說本王不在。”

　　姝暖心中暗罵，面上還是恭順的應(yīng)下，隨即出了屋。

　　“走，看好戲?！崩罹皦m招呼憶安和千山，湊近屋門口坐下。

　　姝暖出了屋就看見了一臉怒氣的謝二小姐，當(dāng)下?lián)P起笑，“表小姐，給您請(qǐng)安！”

　　“哼！小蹄子，上次被你騙了，這次，我怎么都要見到塵表哥！”謝二小姐伸手就要推開姝暖。

　　姝暖就勢(shì)就摔在門框上，“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掩面抽泣了起來。

　　謝二小姐伸出的手還沒收回來，就這樣愣在了當(dāng)場(chǎng)。

　　“大、大、大膽！”謝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反應(yīng)了過來，“你竟敢訛詐我家小姐！”

　　姝暖帶著哭音，“奴婢怎敢？表小姐是主，奴婢是下人，主子打下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哼！”謝二小姐收回了手，“你知道就好，趕緊讓開！”

　　“但是，這是塵王府，奴婢是塵王府的下人，”姝暖擦擦眼角的淚水，抬頭望著謝二小姐，“表小姐，打狗還要看主人??！”

　　“你！”謝二小姐不屑的看著姝暖，“就是塵表哥在，也不能為了你一個(gè)下人把我怎么樣！”

　　“表小姐，奴婢知道，王爺是您的表哥，但是連奴婢一個(gè)下人都知道，娶妻當(dāng)娶賢......”

　　“你是說我惡毒？”謝二小姐惡狠狠地看著跪著的姝暖。

　　“奴婢不敢。”姝暖溫順的低著頭，聲音細(xì)細(xì)柔柔，和謝二小姐的高腔大調(diào)形成鮮明的對(duì)比。

　　謝二小姐身邊的丫鬟拉拉她的衣袖，“小姐......”

　　“怎的？”謝二小姐還是瞪著姝暖，“你還敢告狀不成？”

　　“奴婢怎敢？”姝暖顯得很是卑微，“今日是王爺不在，若是王爺在，也是站在表小姐這邊的。”

　　“塵表哥不在？”謝二小姐明顯不信，“我要進(jìn)去看看！”

　　姝暖紋絲不動(dòng)的擋在前面，“表小姐，若是王爺在，這么大的動(dòng)靜，王爺早就出來了?！?br />
　　“哼！今日就算了，下次我定當(dāng)在塵表哥面前告你一狀！”謝二小姐氣哼哼的扭頭離開。

　　“奴婢恭送表小姐！”姝暖恭恭敬敬的施禮。

　　小荷看著謝二小姐離開后，上前拉姝暖起來，“你......”

　　姝暖立即搖搖手，指指身后的簾子，自己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進(jìn)了屋，“王爺，奴婢已經(jīng)送走了表小姐。”

　　李景塵坐在原來的位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姝暖。

　　千山的眼睛都瞪圓了，憶安也是直直看著姝暖。

　　“王爺，可是奴婢哪里有問題？”姝暖看了看自己，土已經(jīng)拍干凈了啊。

　　“小暖是吧？”李景塵對(duì)姝暖起了興致，“入府之前，在戲班待過？”

　　姝暖心中把李景塵罵了個(gè)狗血淋頭：不是你讓我去趕走你的爛桃花的嗎？什么戲班！不這樣做，我一個(gè)丫鬟能攔得住誰！

　　悄悄瞥了李景塵一眼，面上還是笑著回答，“回王爺，奴婢沒有在戲班待過?！?br />
　　李景塵喝了口茶，“嗯，可惜了。”

　　可惜你個(gè)大頭鬼！姝暖心中暗罵。

　　李景塵這邊打了個(gè)噴嚏，憶安趕緊上前，“王爺，需不需要讓大夫來看看？”

　　“不必?！崩罹皦m看了一眼姝暖，“哪個(gè)在惦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