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鳳夙,現(xiàn)在一口一個姨娘,也不知到底知道些什么。白袁柔踏出屋子,望了眼不遠處的玫紅色身影,唇角勾起一絲毒辣,隨后快步向主苑走去。
鳳輕柔見她走了,忙吩咐丫鬟為自己描眉上妝。望著銅錦里精致但卻透著蒼白的容顏,鳳輕柔不覺捏斷了手里的梳子。
一旁的丫鬟曇香見自家小姐露出這副表情,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
待得白袁柔到達主苑書房時,剛邁步就被書房外的家丁攔了下來。當(dāng)即白袁柔也顧不得體面,直接在門外就撲倒在在地上哭喊。
聲音又急又啞,擾的里面的人一陣皺眉。鳳傾南抬眸望向?qū)γ嬉荒槣貪櫟哪凶有Φ溃骸皟?nèi)人不知規(guī)矩,擾了六皇子,老夫去看看便回,還望六皇子稍等片刻?!?br />
剛一打開門,鳳傾南就望見白袁柔趴到在地上,沖著他涕淚摒出:“老爺,老爺,求你救救輕柔,方才妾身去看她,卻見她……她竟是懸梁了。若非妾身去得早,怕是再也見不到她了?!?br />
鳳傾南身子一震,抬步就向荷月苑走去。六皇子墨祁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哭得宛若昏迷的女子,隨后悄然跟了上去。
鳳傾南推開門時,鳳輕柔依舊在床上昏迷不醒,脖子上明顯勒出一道紅印,看這樣子,竟是真的上吊了。
“老爺,你可要為輕柔做主啊。今日三小姐來,也不知道同輕柔這孩子說了些什么,她竟然這樣想不開……”白袁柔站在他身后捻著帕子哀聲哭著,字字句句都不離鳳夙。
鳳傾南怒道:“閉嘴,人還沒死呢,你就哭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br />
“老爺……”白袁柔剛抬眸便對上鳳傾南滿臉帶著怒意,頓時閉了嘴。
“鳳將軍,既然鳳夫人說是四小姐受了三小姐的刺激。我看,不如鳳將軍將鳳小姐喊過來問一下便是。”墨祁臻望著白袁柔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由淡笑一聲提議。
聽此,白袁柔面上露出喜意:“老爺,既然六皇子都這般說了,不如……”
鳳傾南見她在六皇子面前露出這個樣子,忍不住想一手掐死她。
然而白袁柔卻是對此一無所知,一想到待會兒便能讓鳳夙身敗名裂,白袁柔就忍不住一陣欣喜。
鳳夙自荷月苑出來后便直奔鳳陌邈的皓月苑而去,恰巧碰到鳳陌邈同太子下棋。
見到她來,鳳陌邈當(dāng)即停下棋子,拉著她對太子介紹:“太子殿下,這是我妹妹鳳夙?!?br />
“鳳夙見過太子?!兵P夙望著眼前這個熟人,不由微微一笑。
墨祁淵抬眸望向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細細打量了鳳夙一番,這才笑著點了點頭。
鳳夙轉(zhuǎn)頭將目光落到棋盤上,見鳳陌邈緊鎖眉頭,伸手捻起一黑子輕輕落下。
鳳陌邈眼眸一亮,原本被逼到絕境的黑子猶如困龍?zhí)筋^一般,頓時絕處逢生。
見此,墨祁淵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鳳夙身上,恰巧對上鳳夙幽黑的眼眸。墨祁淵不由微微一笑,復(fù)又將視線落到棋盤之上。
“公子,老爺喚您去荷月苑?!惫芗遗艿脻M頭大汗,瞥見鳳夙站在一旁,頓時眼眸一亮,“小姐,你也在就好了,老爺在荷月苑等著呢。”
鳳夙不禁莞爾一笑:“管家,你且在一旁等著,莫要驚擾了太子同哥哥的棋局。”
管家急的滿臉通紅,張嘴欲說。鳳夙頓時柳眉微蹙,面上明顯露出一絲不快來。
管家登時心頭一驚,抬手在懷中的荷包上按了按,這才定了定神急道:“小姐,不是老奴執(zhí)意打擾,實在是事態(tài)緊急,您快去瞧瞧罷。”
“也罷,小妹,即是父親喚你我前去,我們還是不要耽誤了?!兵P陌邈落下最后一子,伸手拉住鳳夙溫聲笑道。
鳳陌邈又偏頭望向墨祁淵,謙聲開口:“太子,我還有些家事要前去處理,這棋局,你我下次再下?!币慌缘男P連忙上前一步記下棋局局勢,以留作備用。
“陌邈,你這可是賴皮啊。”墨祁淵笑著放下手中的棋子,“不過既然是家事,我也不便多加打擾。只是你可不準偷偷向鳳小姐求招。”
這話分明是指鳳夙方才開口相幫的事,鳳夙不由嫣然一笑:“太子謬贊了,我哥哥棋藝本就在我之上,不過是當(dāng)局者迷,一時看不清罷了。夙夙身在棋局外,自然看得更清楚些?!?br />
墨祁淵一雙桃花眼霎時瞇起,盯著鳳夙半晌,方才轉(zhuǎn)開目光輕輕嘆息一聲:“祁淵受教了?!?br />
鳳陌邈有些詫異地望了眼鳳夙,見她唇角上翹,在面上勾勒出一絲清淺的笑意,不由在心底嘆了口氣。
“管家,替我送太子殿下一程?!兵P陌邈一把拉過鳳夙,見管家站在一旁面色惴惴,突然開口吩咐道。
管家連忙應(yīng)是。鳳夙沖著墨祁淵盈盈一拜,隨后抬腳跟在鳳陌邈身后往荷月苑走去。
剛一踏進荷月苑,便望見滿屋的丫鬟婢女跪倒一地。鳳夙面上劃過一絲譏誚,道:“父親,不知您叫夙夙前來是有何事?”
鳳傾南臉龐上露出些許笑意,故意咳嗽了一聲:“夙夙,你去看看你四妹妹。”
鳳夙順著鳳傾南身后望去,頓時驚呼一聲:“四妹妹這是怎么了?”
床上的鳳輕柔眼眸微閉,眉如翠羽,膚若凝脂,唇若朱砂,嬌靨如花,真是我見猶憐。若非眼角一滴清淚滑落和脖子上那明顯的紅印,任是誰也看不出她受了委屈。
這樣細細上了妝,難怪有人要心疼了。鳳夙望向六皇子墨祁臻面上的疼惜之色,不免在心底嗤笑一聲:“父親,四妹妹她這是……”
“三小姐,輕柔就算是不小心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言語。也是因為輕柔擔(dān)心你,這才輕信了別人。”白袁柔捻起帕子假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何況輕柔這孩子已經(jīng)向你賠禮道歉,三小姐也說了不會同她計較,為何……”
“白姨娘,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懷疑我逼四妹妹自殺的不成?”鳳夙頓時冷哼一聲,道。
“我……”白袁柔忙將目光轉(zhuǎn)向鳳傾南,一臉委屈地開口,“老爺,你看,妾身不過是說一句罷了,三小姐便這般反應(yīng),妾身日后還是不要說話了?!?br />
“咳咳……”正在這時,床上原本緊鎖眼眸的人突然轉(zhuǎn)醒過來,喘著氣望著白袁柔喝道,“娘,快住口……此事……此事同三姐無關(guān),是……是我不對在先,三姐早已說過不同我計較?!?br />
說著,鳳輕柔又望向鳳夙眼帶歉意地開口:“三姐……此前是我不對,我只是自覺對不起你,才想要以死謝罪。只是,沒想到,還是給三姐添麻煩了。”
“你既然知道會給我添麻煩,就不要做出這樣的事來。”鳳夙只覺惡心,當(dāng)即開口嘲諷道,“若是你想玩,只管自己玩便是,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
鳳夙的臉色登時煞白,一雙妙曼含情目立即就蒙上一層水霧,貝齒輕輕咬著唇瓣,似是想哭又不敢哭出來般,當(dāng)真是楚楚可憐。
墨祁臻不自覺皺了皺眉,上前一步望著鳳夙略帶責(zé)怪道:“鳳小姐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四小姐也是為了保全你的聲譽才會如此。你身為她的姐姐,卻說出這樣落井下石的話來,實在是令人齒寒。”
“六皇子,此事是我鳳府的家事,還望六皇子回避?!兵P陌邈一進屋就聽見白袁柔哭哭啼啼的。這會兒聽到墨祁臻出言諷刺,頓時挺身護住鳳夙。
墨祁臻登時一派正義地道:“陌邈兄說這話就不對了,本王既然看到了不平事,自當(dāng)管一管的?!?br />
墨祁臻是所有皇子中唯一封王的,因而難免傲氣了些。鳳陌邈剛準備開口,墨祁臻已然笑嘻嘻地道:“何況四小姐生得這般花容月貌,本王心中看了實在不忍,這才開口想幫,想來陌邈兄也不會怪罪罷?!?br />
“哦?”鳳夙陡然上前一步:“六皇子這意思是指我妹妹生得美,所以便不能指責(zé)了?”
見墨祁臻面色一白,鳳夙已經(jīng)搶先出口,打斷他的話接著道:“那這世界上的美人兒多得是,就連那尚在冷宮的慧貴人也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美人?!兵P夙眼角微微翹起,一雙美眸迫視著他,“六皇子這樣仁慈心善,想來對于慧貴人被貶冷宮一事也一直是于心不忍,耿耿于懷了?”
慧貴人是墨祁臻的生母,曾受寵過一陣。然而慧貴人畢竟出生低微,得寵多時原就惹人眼紅,又不知天高地厚了些,因而最后淪落到被貶至冷宮的地步。墨祁臻生為其親子,不能為她審冤便罷了,還被送至皇后身邊養(yǎng)著,實在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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