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度秒如年的熬了多久,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終于沒了動靜。
深深吸了一口氣,楚暮雪松開手時已經(jīng)渾身乏力。
她的心臟咚咚跳了良久才平靜下來,推開沉重的尸體,她蹣跚著下床去揀地上的長劍。
握住劍柄剎那,楚暮雪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
終于可以解脫了。
雙手還銬著笨重的鐵鏈,又帶著傷,她顫巍巍地費了一會勁才將劍拔出來,劍刃在橘黃色的燭光下閃著寒芒。
帳篷外,尺夜凝視著那個拿劍的纖影,察覺到不對勁,他的瞳孔狠狠一縮。
掀簾而入,他抬起長腿一腳將楚暮雪連人帶劍一起踹倒在地上。
“想死?沒那么容易。”
看守的兵將都聞聲持刀闖了進來。
他們目光聚焦在地上的尸體上,那將軍已經(jīng)翻了白眼,氣絕身亡。
眾人皆是臉色大變,目瞪口呆。
難以置信一個被束住手腳的女人,竟然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他們勇猛無敵的將軍。
“看到了嗎?誰再敢碰我就是這個下場!”楚暮雪聲嘶力竭,一雙眼明晃晃地向利刃一樣逼視這所有人。
半點也不像一個囚徒。
所有人莫名感覺一股寒意,他們持刀對著她,卻誰都不敢再進一步。
楚暮雪趁著他們閃神,猛然撲過去奪劍。
電光火石間,那劍還差半分就要割上她纖細(xì)的脖子,卻被尺夜一把握住。
鮮血從他的指縫間不斷的流淌,他目光炯炯盯著她,旋即一耳光狠狠將她摑倒在地上。
“賤人,你現(xiàn)在的命是本君的?!?br />
她又欠了他一條命,他絕不會讓她死的太容易。
一股腥甜從楚暮雪的唇角溢了出來,她摸了一下唇角,看著殷紅的鮮血,就這么臥在冰涼的地上嘲諷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一股怒火竄進他的胸腔,他抬腳將她整個人死死踩在地上:“你手上沾了我瑋國多少將士的鮮血,竟然還笑的出來,本君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br />
“我笑你可笑!”她強忍著后背裂骨一般的疼痛,字字清晰道:“兩軍交戰(zhàn),死傷難免,你若是殺了我,我絕無半句怨言,可你竟然用這樣卑鄙無恥的方式,簡直喪盡天良,尺夜,你不得好死。 ”
她一雙清冷的眼睛盯著尺夜,竟是挑釁。
尺夜臉色頓時鐵青,他俯身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目光猙獰狠戾:“你說誰不得好死?”
手上傷口還汩汩淌著鮮血,流了她一脖子。
她臉色發(fā)白,困難地張開口,眼神堅定無畏:“我說你?!?br />
他暴怒,力道越來越大,全然不顧手上的劍傷,恨不得將她的脖子扭下來。
一陣陣血氣往頭上涌,她咬緊牙關(guān)承受著死亡所帶來的痛苦,緩緩闔上了雙目。
真好,只要再忍一會兒,她就解脫了。
投訴
捧場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