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好點了嗎?”
蘇沉央找來了冰塊裝袋將它敷在了汐月紅腫的臉上。
汐月垂頭低聲道:“謝謝小姐?!?br />
“是皇甫婉兒?”
汐月沒吭聲。
但此地?zé)o聲勝有聲,蘇沉央了然。
“你在這休息一會,我去看看乘風(fēng)?!?br />
她起身剛走了出去,就聽見一聲咋呼——“小姐?!”
蘇沉央定睛一瞧,原來是魏乘風(fēng)壞心眼地伸出右腳一勾,那剛進(jìn)院子的皇甫婉兒一個沒留神華麗麗摔了個狗啃泥!
干得漂亮!
蘇沉央在內(nèi)心給魏乘風(fēng)豎起了大拇指。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快,奴婢扶您起來!”
皇甫婉兒一把甩開珠兒伸過來的手,一臉怒容瞪向前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沉央,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乘風(fēng)你沒事吧?沒受傷吧??。俊?br />
蘇沉央先發(fā)制人沖過去對魏乘風(fēng)急切詢問,生怕他受了一丁點傷害。
“我沒事~不過這個丑八怪好可怕~好兇好嚇人哦~我好怕怕哦……嚶嚶嚶……”
魏乘風(fēng)心領(lǐng)神會,裝模作樣地?fù)溥M(jìn)她懷里惡人先告狀。
“你——”
皇甫婉兒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氣急攻心揚手就要一巴掌,蘇沉央眼疾手快護(hù)過魏乘風(fēng),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挺起胸脯上前一步挑眉:“何必跟一個小孩見識呢妹妹?他可是將軍府的獨子,集萬千寵愛于一呢……”
她語氣妖嬈,說出來的話卻是滿滿的威脅和提醒。
魏乘風(fēng)愣了,他沒料到對方會動粗,也沒料到蘇沉央會護(hù)在他跟前。
皇甫婉兒狠狠甩開她的手,怒火中燒的眸子憤恨地盯著她一字一句:“你有種!我們來日方長!”
說著,她狠狠擦了一把臉上的灰塵,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然而剛走兩步,她腳下微頓,側(cè)頭冷聲道:“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別把自己太當(dāng)回事,你不過是我們皇甫家隨手撿來的一條狗罷了!我們走!”
于是皇甫婉兒和她的丫鬟大步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蘇沉央。
“甫家隨手撿來的一條狗說的是你?”魏乘風(fēng)從她身后走了出來,一臉好奇。
蘇沉央莞爾,“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皇甫家的大小姐嗎?”
“呃……”蘇沉央被魏乘風(fēng)一下子給問住了,她輕咳,“誰知道她抽什么風(fēng)啊……對了,你怎么知道她會過來?”
魏乘風(fēng)拍掉頭頂上她的手指,“剛在院子轉(zhuǎn)悠一圈看到她老遠(yuǎn)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看她不順眼,所以……”
“所以你就想辦法絆倒她???”
“不行嗎?”魏乘風(fēng)瞟了她一眼,反問。
蘇沉央朝他狠狠豎起一根大拇指,齜牙:“雖然有點喪心病狂,但是干的漂亮!我不會告訴你爹的!”
“我怎么聽出一股威脅的味道來?!蔽撼孙L(fēng)翻了一個白眼。
“你絕對聽錯了!”
蘇沉央說罷明媚的笑容里摻雜了一絲復(fù)雜,尤其是皇甫婉兒那句意味不明的話。
你不過是我們皇甫家撿來的一條狗罷了!
她轉(zhuǎn)身看向站在門口一臉深沉的汐月,眉頭皺的更緊了。
中午用餐時,皇甫婉兒因為身子不適沒有來用膳。
蘇沉央知道,她這是看見他們火大,所以眼不見為凈呢!
不過沒了她,這頓飯吃的尚且還算熱鬧。
回去的路上,魏東廷抬眼看向?qū)γ孀哪橙讼萑肷钏迹菨M臉的疑惑不解,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了什么難解的謎題般。他目光沉沉落在了坐在她旁邊的魏乘風(fēng)身上,但見他有些心虛地撇開眸光,朝車窗外看去,看到外面的小糖人,他驚嘆:“哇~好逼真的小糖人~”
“哪呢?”
蘇沉央一聽,連忙好奇看了過去,“在哪呢?”
“……已經(jīng)過去了!”
魏乘風(fēng)十分嫌棄地白了她一眼,縮回了脖子。
被嫌棄的蘇沉央正欲縮回腦袋,這時一道不可忽視的目光引起了她的警覺,她微微抬眸,對街有一家叫相逢居茶樓人來人往,看起來熱鬧至極,而那視線就是從二樓投射過來的。
不過馬車行的快,所以她沒有看到視線的主人,只瞟到了一抹白。
“看什么呢?”魏乘風(fēng)見她凝重,便問。
蘇沉央回頭,露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當(dāng)然是看帥哥了~”
魏乘風(fēng)呼吸一窒,偷偷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穩(wěn)如磐石的父親,他十分嫌棄地拋了一句:“水性楊花……”
蘇沉央聞言咯咯笑了起來。
相逢居二樓廊檐下坐著一名白衣男子,他背椅美人靠回頭看向街上緩緩經(jīng)過的馬車,絕美的側(cè)臉露出一抹深沉。
“公子?!眮砣斯笆执鬼A告道:“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br />
“如何?”
白衣男子沒有看他,深不見底的眸光一直落在那輛遠(yuǎn)去的馬車上,有些許的沉思。
“呃……沒什么消息?!?br />
“哦?是嗎?”
白衣男子淡淡應(yīng)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指了指那馬車聲音清冷道:“查一下那馬車上的人,尤其是那個女人?!?br />
來人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連忙拱手。
“是?!?br />
當(dāng)晚,宮里舉辦了一場慶功宴。
魏家世代為將,鎮(zhèn)國大將軍的父親更是功勛卓著的名將,在年少時為圣上平定三藩,退蠻夷,鎮(zhèn)四國,可惜走的早,只留下這孤兒寡母老少三代。所幸剩下的兩兒子十分爭氣,一個是鎮(zhèn)國大將軍,一個是翰林學(xué)士,倆兄弟文武雙全,皇上十分器重,這是舉朝上下人盡皆知的事情。
不明所以的人都會說皇上偏心魏家,總覺得魏家倆兄弟是占了死去父親的光榮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就連蘇沉央也是這樣想的。
但事實魏東廷也是頂著這份壓力一點一點努力坐穩(wěn)了鎮(zhèn)國大將軍的位置,他十三歲便不畏艱苦,帶領(lǐng)將士長途跋涉南征北戰(zhàn),那些功績都是他小時候攢下來的。如今天下安定,當(dāng)朝一派欣欣向榮,百姓們?nèi)兆雍昧?,流言自然就多了起來,誤導(dǎo)了眾多人對將軍府的印象。
當(dāng)然,鎮(zhèn)國大將軍怎樣不需要旁人評定,當(dāng)今圣上知道即可。
宴會接近尾聲后,皇上將魏東廷招到了后花園私談。
“朕給你選的將軍夫人如何?”
當(dāng)今圣上和鎮(zhèn)國大將軍年歲相仿,兩人算是從小認(rèn)識的,關(guān)系好到旁人都嫉妒。
魏東廷一口飲盡,將玉杯放在了桌上淡淡道:“不明所以?!?br />
“這是什么個意思?”晏景洛俊逸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難道是對朕的人選不合心意?”
“豈敢?!?br />
“你有什么不敢的?”晏景洛微微一笑,作為皇上他可比眼前這個人溫和多了,“不過也罷,本來也沒指望你喜歡,畢竟能讓你這個木頭開竅,有點難?!?br />
他笑著起身,負(fù)手而立抬眼看向頭頂那輪圓月,燙金的龍袍在月光下威嚴(yán)迫人,隱隱還能看見龍袍上的龍肆意流動,十分神奇。
“魏愛卿,你醉了嗎?”
“否?!?br />
晏景洛笑著轉(zhuǎn)身,見他在慶功宴上被灌了那么多的酒依舊面不改色,不禁調(diào)侃道:“不知道這輩子朕還能不能有幸見你醉一場?!?br />
魏東廷不置一詞。畢竟他是在慶功宴上被灌著長大的,酒量不好都不行,想灌醉他,實在是難。
此酔非醉,晏景洛知他沒理解其中真正的含義,便道:“罷了,言歸正傳?!?br />
他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思忖再三道:“你剛回來,朕本不想麻煩你。但,這件事牽扯到北梵國的存亡以及月落公主的下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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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10章 喪心病狂 小綠茶
作者:木小檀? 更新時間:2020-04-11 07:59:39? 字?jǐn)?shù):249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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