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化成灰了她也認(rèn)得出來孟琳瑯,認(rèn)得出來她那標(biāo)志性的假扮柔弱的模樣。
終于,孟琳瑯應(yīng)是找到了自己要尋之人,忽的聲淚俱下起來。
“孟瑾心,你為何推我下水?!?br />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這幕場景她記得再清楚不過,這是六年前她第一次同姐姐一同去長平王府為小世子慶生時(shí)的場面。
她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被孟琳瑯誣陷推她下水,讓她當(dāng)著眾人的面被冷落被指責(zé),也是自那之后她背上了妒婦的名聲。
而這一切的根源,皆是……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亦如那時(shí)一般,熟悉的聲音威嚴(yán)的在這片石砌的池塘邊響起,來人一身錦服,蘇繡的鞋面上盤著龍紋一直向上延伸,配的上龍紋的在這場宴會(huì)中唯有太子,魏景琰。
掌心的刺痛讓孟瑾心頓時(shí)清醒過來,現(xiàn)在的她已不是孟瑾心,她叫寧醉,是一個(gè)常年來女扮男裝的宮廷畫師。
她叫寧醉。
而真正的孟瑾心此刻正被千夫所指。
不得不說這幅場景奇妙的無法言喻,也讓人憤懣的無法言喻,她第一次已一個(gè)外人的身份審視著曾經(jīng)的自己。
魏景琰亦如她曾認(rèn)識他時(shí)那樣的意氣風(fēng)發(fā),永遠(yuǎn)都是人群中最為閃耀的存在,是其他皇子無可比擬的存在。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竟亂成一團(tuán)。”
太子發(fā)話哪里有人敢不作答,只見孟琳瑯身邊的丫鬟忙上前行了大禮跪在地上。
“回稟太子殿下的話,是二小姐不知何故推了大小姐一把,害的大小姐掉進(jìn)了池塘中險(xiǎn)些溺死,若不是寧畫師怕是大小姐便,便沒了……”
“我沒有!”
“我沒有!”
近乎是異口同聲,寧醉和孟瑾心一同喊出了這句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寧醉緊忙閉了口。
現(xiàn)在的她不是她,她叫寧醉,是一個(gè)常年女扮男裝的宮廷畫師。
寧醉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這才讓一直緊握的雙拳緩緩松開。
好在方才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孟家兩姐妹的身上,無人注意到她,更沒人聽到她剛剛說的話。
魏景琰的目光在寧醉身上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到了孟瑾心的身上,薄唇相碰,吐出冷冰冰的兩個(gè)字。
“跪下。”
一模一樣的情形,無論她怎么辯解他就是不信她沒推孟琳瑯下水,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當(dāng)時(shí)離孟琳瑯有兩步遠(yuǎn),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碰到她,怎么可能推孟琳瑯入水。
眼看著孟瑾心緩緩跪了下去,孟琳瑯不滿足的撲到魏景琰的懷中,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細(xì)細(xì)密密的掉下來。
“殿下明鑒,在場的眾人皆看見是二妹推我入水的,分明是二妹妒忌殿下對我的情誼才下了狠手,若不是寧畫師只怕瑾心現(xiàn)在早便沒命了,哪里還有福分侍候殿下?!?br />
寧醉松開的拳頭握了起來,她第一次見這樣不要臉的女人,這幅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眾人有目共睹卻沒一人愿意站出來說上一句。
她們同為丞相之女,可前世她卻因是丫鬟所生的庶女的原因處處被孟琳瑯排擠,無奈她的軟弱一直隱忍不發(fā),以至于最后落得被毀容殘忍殺害的下場。
如今她再也不是那個(gè)軟弱的孟瑾心,她有能力可以自己保護(hù)‘自己’,她必須站出來保護(hù)‘自己’。
寧醉抖了抖身上莫須有的灰塵,上前,拱手作揖,“啟稟太子殿下,事情并不是這樣的,臣親眼看見長小姐是自己失足落水的,此事并不關(guān)二小姐。”
“太子殿下他撒謊。”孟琳瑯抹著眼淚,“分明有人證看見瑾心是被二妹推入手中的,寧畫師居然信口開河,分明是在污蔑瑾心陷害二妹?!?br />
“臣所言句句屬實(shí)。”寧醉握成揖的手,拇指的指甲深深的掐進(jìn)皮肉中,“還望太子殿下明鑒?!?br />
孟琳瑯哭的愈發(fā)的厲害,“太子殿下,瑾心看寧畫師許是和二妹有染,不然也不會(huì)這般誣陷瑾心?!?br />
魏景琰近乎殺人的目光盯在寧醉的頭頂上,駭人的殺氣讓冷汗沿著額頭流了下來混著池塘中的水滴在地上。
“是這樣么。”
一直以來魏景琰都視孟琳瑯的話為真言,從不曾多加懷疑揣度。
“臣……”
寧醉的話還不等說完,人群之后,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冷不然的打斷她的話。
“哎呀呀,本王只不過換個(gè)衣衫的功夫,這是怎么了?”
眾人的目光齊聚過去,紛紛讓開一條路,一道欣長的人影晃悠的走過來,因下水救人還來不及擦干的發(fā)此刻浸著水汽披散在肩頭,松松垮垮系在腰間的腰帶更顯慵懶,一雙丹鳳眼瞇的不見縫隙。
那人晃蕩著走到了太子魏景琰的面前,行了個(gè)松松垮垮的禮。
“臣弟給太子殿下請安?!?br />
“閑王不好好的在你的煙雨閣待著,跑來這里作何?!?br />
“啊,這不是小世子過壽,我這個(gè)做叔叔的自然要來送賀禮?!彼蛑吡诉^來,目光在掃到寧醉時(shí)瞇起的雙眸似有若無的睜大了些,“寧畫師你說你明明看起來瘦弱不堪,沒想到落水了也挺沉的嘛?!?br />
寧醉這才想起來剛剛有人將她從水中拖出來,這么說來這個(gè)把她拖出來的就是眼前這個(gè),一直以來閑散慣了的皇十子閑王魏景遲了。
她頷首行禮,“多謝閑王殿下的救命之恩?!?br />
“罷了罷了,舉手之勞而已,不過本王剛剛怎么聽著,好似有人說寧畫師同孟家的二小姐有染?”
他這話問出來,在場的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閑王魏景遲嫌事情鬧得還不夠大一般,直接問向了孟琳瑯,“孟家大小姐你說是不是。”
“臣,臣女被二妹推下水,人證物證皆在,寧畫師卻多加狡辯不是有意偏袒又是如何?!?br />
魏景遲忽的大笑起來,一雙本就瞇的看不見眼仁的丹鳳眼此刻更是變作了兩條細(xì)線。
“大小姐說話真有意思,大小姐自己落水不說還要誣陷旁人,誣陷旁人不得還要拉上寧畫師作陪,污寧畫師的名聲,寧畫師可真是救了個(gè)白眼狼,還不如不救?!?br />
太子不悅的皺起眉頭,“十弟說話可要小心些?!?/div>
寧醉(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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