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母女聯(lián)手演大戲

作者:華夜聽風(fēng)? 更新時間:2015-11-05 14:34:36? 字數(shù):3098字

  隨著舒蘭微沉的聲音,彎彎曲曲的小路上,竟然來了一大路人,為首的男人,和顧丞相差不多,大致有四十歲,穿著白色的里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外套,虎目圓瞪,嘴唇緊抿,行色匆匆,顯然怒火不小。

  他的身后跟著閻如冰和孔靖,其次是一大群女人和家丁。從他的陣勢和神情來看,就知道此人正是太尉府的老爺,孔廉!

  一走近院落,孔廉立刻朝身邊的家丁吩咐道:“快打水滅火!”

  家丁們正要前去,孔綰突然道:“這是一處孤立的院子,燒不到其他的地方,不用滅了?!?br />
  孔廉神色微變,高深莫測地看向孔綰,“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這火就是你故意放的?”

  “沒錯。”孔綰道。

  “大膽孽子!你想要燒了整個太尉府嗎?!”孔廉的怒火瞬間將臉漲得通紅,緊緊捏著雙拳,一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如果有必要,我一定會。”孔綰繼續(xù)淡淡道。

  孔廉忍無可忍,被孔綰這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大袖一揮,“來人?。⑦@個孽子給......”

  “難道太尉大人就不想聽聽我為何會放火?”孔綰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閻如冰。

  聽到這“太尉大人”四個字,孔廉一愣,這還是頭一次被自己的女兒這樣稱呼,惱怒的心不由得被孔綰的生疏而清醒了幾分。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緒道:“那你說說,為何要放火。”

  “大夫人,難道你此刻沒有想說的嗎?”孔綰勾唇道。

  閻如冰依舊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她沒有想到這孔綰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杏兒的端倪,而且還變得這么狠,縱火燒房,瞬間就將事情鬧得這么大,完全超過了她掌控的范圍。

  “要我說嗎?”她冷冷斜了一眼大火,又看向孔綰,“你致使顧清樂墜湖不說,現(xiàn)在又任性縱火,妄圖燒盡整個府邸。依我看,心思歹毒,恣意妄為,理應(yīng)承受家法第一條,受刑以后,再逐出太尉府!”

  “孽子!你還有什么話說!”聽完閻如冰的話,孔廉氣得胸脯劇烈起伏。

  今天壽宴上就聽到孔綰將顧清樂推到了湖里,他和顧政榮本就處在對立面,但表面上也能和平相處,被孔綰這么一攪和,兩府的關(guān)系這次是徹底僵化了。明天早朝上,一定少不了顧政榮參他一本的奏折!

  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孔綰以前看起來挺溫婉的,想不到從冷宮出來以后,凈給他惹事,現(xiàn)在居然還差點就燒了他的府邸!

  無視孔廉的憤怒,孔綰嘲諷一笑,“舒蘭,你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說出來?!?br />
  舒蘭點頭,“就在剛不久,鄭梅云給小姐送來了一個丫鬟,名叫杏兒。小姐不答應(yīng),鄭梅云就強硬地將杏兒留了下來。待鄭梅云一走,那杏兒忽然就沖進了院子,又是喝水,又是抓小姐的袖子......”

  舒蘭很聰明,自動略過了大白的存在和那把藏起來的劍,一五一十地將一切講了出來。

  孔廉一聽,自然也明白了過來,頓時陰沉著臉看向閻如冰,“你說說,那丫鬟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爺!”閻如冰凄然一笑,“如冰為太尉府做了這么多,難道您還不知道嗎?如冰恪盡職守,從不敢逾越絲毫。如冰見自己薄待了五小姐,被老夫人點醒以后,這才趕緊送來一個丫鬟補救,難道如冰哪里做錯了嗎?”

  孔廉聲音提高了一些,“我問你那丫鬟是怎么回事?!”

  閻如冰心里一咯噔,眼淚卻流了下來,“那丫鬟能有什么事?不過是夏夜貪涼,感染了風(fēng)寒而已,她能有什么問題?老爺您在懷疑如冰什么?!”

  控訴完孔廉的無情,她凌厲地瞪向孔綰,“你說杏兒有問題,那你拿出證據(jù)來??!”

  孔綰道:“鄭梅云適才送來那丫鬟時,一直用手帕捂著嘴,我想問一句,如果那丫鬟沒有問題,鄭梅云為何要捂住嘴?”

  聽到這話,閻如冰狠辣的眸子立刻掃向鄭梅云,鄭梅云當(dāng)即“噗通”一聲跪在了石板地上,急忙大呼,“老爺,老奴冤枉??!老奴只是有些著涼了,所以才一直捂著口鼻的!”

  “既然這樣,那你能拿出適才捂著口鼻的梅花手絹嗎?”孔綰相信,依著鄭梅云小心的性子,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扔掉那條手絹。

  鄭梅云臉色一白,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她慌忙解釋道:“梅梅......梅花手絹被老奴放在屋子里了?!?br />
  “那可真是巧了,”孔綰淡淡一笑,當(dāng)著眾人的面,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條手絹,當(dāng)著眾人的面慢慢抖開,清晰地刺著三朵梅花,“根據(jù)上面的針腳,和這些獨特的梅花,想必整個府上就只有你才擁有吧?”

  這條手帕是適才孔綰在院子門旁撿到的,她就知道一定能派上用場。

  “老奴可能是剛才在路上丟的......”鄭梅云還想要說些什么挽救,豈料孔綰搶先一步道:“那是因為杏兒染有極其嚴重的瘟疫,所以你才立刻將手絹丟在了我門口!”

  說罷,她看了一眼舒蘭,舒蘭立刻將藏起來的劍拿了出來,道:“這是杏兒身上的血,老爺可用此血來驗證杏兒是否染有瘟疫!”

  孔廉身邊的管家立刻接過長劍退了下去。

  見事情已經(jīng)超乎預(yù)料,閻如冰立刻朝鄭梅云吼道:“狗奴才!你還不快從實招來,難道想看著你的家人統(tǒng)統(tǒng)被送進大牢嗎?!”

  鄭梅云一驚,大夫人這是在威脅她,想要棄子保主了!

  “老奴不知道杏兒染有瘟疫!”鄭梅云不愧是府上的老人,立刻反駁道,“杏兒那死丫頭只說是感染了風(fēng)寒!老奴毫不知情啊老爺!”

  “你如果不知道杏兒染有瘟疫,那為何捂住口鼻?”孔綰道,“如果請來大夫為鄭梅云一查,她沒有感染風(fēng)寒的話,那就說明她在說謊!”

  此話一出,鄭梅云身子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臉色徹底慘白一片。

  “給我押下去!”孔廉咬牙道。

  鄭梅云很快就被拖了下去,一路上也沒有喊冤也沒有哭鬧,大有絕望的姿態(tài)。

  “府上一向檢查嚴格,而杏兒染有如此嚴重的瘟疫,卻被放進了府,這絕非是一個下人就能決定的事?!笨拙U冷冷看著閻如冰,“倘若不是我在冷宮住了一段時間,知道瘟疫的癥狀,所以發(fā)現(xiàn)及時,立即將小屋燒了,恐怕這整座太尉府,都已變作了一個瘟疫區(qū)!”

  話一出口,孔廉的臉色果然大變,這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手掌一揮,立刻就將身后的閻如冰打在了地上。

  閻如冰噴出一口鮮血,腦袋嗡嗡作響,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閻如冰,我太尉府待你薄了嗎?你居然將一個染有瘟疫的下人放了進來?!”孔廉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雙眼一閉,“來人啊!將......”

  他話音未落,一個十萬火急的通報聲突然傳來。

  “老爺不好了!大小姐中毒了!”

  孔廉一頓,趕緊暫停對閻如冰的處置,揮袖丟下了這個爛攤子,只憤憤道:“將大夫人關(guān)進西院!”

  孔廉一走,他身后跟隨的一眾女人和家丁也紛紛離開了。

  看著離去的一大群人,舒蘭有些不安道:“小姐,你說這大小姐怎么會突然中毒了呢?”

  “小伎倆而已?!笨拙U勾唇一笑。

  孔語瀅選在這時中毒,目的無非就只有一個。

  “走吧,我們也去瞧一瞧。”

  說罷,她直往孔語瀅的院子走去,舒蘭沒有多言,立刻跟在后面。

  走過轉(zhuǎn)角,孔綰忽然停在一個陰暗的角落,看向舒蘭,低聲道:“你回去守著。”

  舒蘭立刻會意,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孔綰很快趕上離去的眾人,一路趕到大廳右側(cè)的一處院落,人還沒有到,就聽到院子里傳出的痛哭聲。

  “大小姐!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如此歹毒,竟然在您的飯菜里下了毒......”

  孔廉帶頭走進院子,只見院子里跪了三四個丫鬟和小廝,臉色蒼白不知所措,而此刻正在屋內(nèi)痛哭流涕的女人,正是孔語瀅的奶娘王媽媽。

  孔廉一進屋就看到孔語瀅毫無血色的臉,原本被閻如冰氣得通紅的臉迅速恢復(fù)了常色,他坐到孔語瀅的床沿上,孔語瀅就虛弱滴睜開了眼,氣若懸絲道:“父親......”

  說著就想要起來給孔廉行禮,孔廉臉色一變,微嗔道:“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還講這些禮節(jié)!”

  說罷,他轉(zhuǎn)頭凌厲地看向痛哭的王媽媽,喝道:“王媽媽,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遇到這些大事怎么還像個三歲小孩一樣?!”

  王媽媽一愣,眼淚霎時就止住了。

  將耳邊這只吵人的蒼蠅喝止以后,孔廉迅速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夫,“大夫,小女怎么樣了?”

  大夫皺著一張臉,搖頭道:“大人,這......這毒有些棘手?!?br />
  “此話怎講?”孔廉蹙眉。

  大夫?qū)⒖琢揭慌裕吐暤溃骸按笮〗愕亩?,我無能,因此只是暫時壓制在了心脈以外。如果一天之內(nèi)找不到解藥,恐怕是兇多吉少?!?/div>

華夜聽風(fēng)(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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