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在拍什么?

作者:不是秦小缺? 更新時間:2017-01-04 07:07:49? 字?jǐn)?shù):3549字

  “你在干什么?”我一把奪過,心里頓時冒起一股火。

  這個人簡直太過分,我之前怎么沒覺得他的人品這么低劣?

  “原來有個這么渣的丈夫,難怪?!痹S淵挑眉道。

  他的表情和之前有了細微的差別,居然鬼使神差地沒有沖我冷笑,我看在眼里,只覺得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了。

  “我要是夏明諾,知道你找到了這么多對他不利的證據(jù),一定會想個辦法直接把你處理掉?!彼痤^看著我。

  別人我不知道,但夏明諾……這樣的事情他還真做得出來。

  “你說我要是把你的消息透露給他……”許淵不動聲色地威脅。

  “你想怎么樣?”我咬牙切齒道。

  “以后不要再讓怡清上來,尤其不要讓她進我的辦公室,這件小事,你應(yīng)該能辦到吧?”許淵問。

  我微微舒了口氣,還好他不是叫我反過來替他監(jiān)視林與笙。

  又或許,他根本還不知道我是林與笙派來的人……

  昨天我就已經(jīng)聽說了,這個叫怡清的女孩是許淵的未婚妻,兩個人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

  蘇嘉禾同樣也是快要結(jié)婚的人,一想到那天她和許淵在我辦公椅上曖昧的一幕,我就替怡清和林與笙感到不值。

  怡清看起來是個很好的姑娘,單純善良,沒有什么心機。

  我在心里默默給許淵貼上了渣男的標(biāo)簽,他顯然和夏明諾一樣,是渣男中的戰(zhàn)斗機。

  “其實你這個女人挺有趣。”他突然說道。

  他臉上的表情略帶玩味,看得我渾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

  這個王八蛋,竟然敢調(diào)戲我?

  許淵看到我的樣子,臉上忽然就露出了笑容,頗有點陰謀得逞的意思。

  “歐巴,你是不是在欺負(fù)蘇然姐?。俊扁宓穆曇魪牟贿h處傳了過來,她手里端著一個盤子,放在了我桌子上,“蘇然姐,你嘗嘗,這是我來上班的時候買的桂花糕,這家的桂花糕老好吃了,你吃了一次肯定會很想吃第二次。”

  不知為什么,這個小姑娘特別粘我。

  她絕對是個小吃貨,每天我辦公桌上堆得最多的不是文件,而是她送來的各色小吃。

  這大抵是她跑上來見許淵的一個借口……

  “歐巴,你要不要也嘗嘗???”她拿起一塊遞到許淵嘴邊。

  許淵搖搖頭表示拒絕,我給他當(dāng)了這么多天的秘書,還從來沒見過他吃零食。

  雖然他對怡情總是板著一張臉,但怡情找到他辦公室來的次數(shù)挺多的,他從來沒有真正動怒過。

  等許淵走進里頭的辦公室,怡情小聲地問我:“蘇然姐,歐巴今天是不是不開心?”

  “他沒有不開心,只是不希望你經(jīng)常上樓來,所以特地抓住了我的一個把柄,我要幫他攔你?!蔽铱嘈α艘宦暎苯訉︹逭f道。

  “沒事,我這幾天不來就行了,其實我每天在家也能見到他的?!扁逡荒槦o所謂地說道。

  許淵的辦公室里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我想他這個時候一定是有些氣急敗壞的,因為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我和怡清兩個人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致對外。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情大好。

  這個渣男,居然也會有吃癟的時候。

  下了班,我去了趙尋那里,順便給他帶了一份外賣。

  我不知道趙尋喜歡吃什么,所以隨手給他點了一份煲仔飯,想來他今天忙東忙西的,應(yīng)該還沒顧得上吃晚飯。

  果然,我推開門的時候,趙尋正在睡覺,我將飯放在他的桌子上,他都沒有醒來。

  “趙尋?”我推了推他。

  大概是因為聞見飯菜的香味,趙尋的鼻子動了幾下,睜開眼睛,肚子里傳來很大聲的咕嚕聲。

  他猛地站起身,一臉尷尬地看著我。

  “給你帶的,謝謝你,這幾天辛苦了?!蔽抑噶酥改欠蒽易酗?,然后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錢推到了趙尋面前。

  趙尋將錢塞進口袋,拿著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趙尋的手上有很多傷痕。

  顯然,為了討這一份生活,趙尋肯定也沒少受苦,。

  趙尋吃飯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狼狽,簡直就是餓狼撲食,我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謝謝?!彼芸炀头畔铝丝曜?,打了個飽嗝。

  這似乎是他頭一次向我道謝。

  “不客氣?!蔽椅⑽⒁恍?,正準(zhǔn)備離開,卻被趙尋叫住了。

  他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手機放到了我面前:“這個女人在你走后來找過我。”

  手機里是蘇嘉禾的照片,我微微一怔,沒想到她竟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注我的行蹤了。

  “你告訴她什么了?”我問。

  趙尋收起手機,臉色平靜地說道:“我和她也有合約?!?br />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我原本輕松的心情重新變得壓抑起來。

  蘇嘉禾既然找到了這里,說明她對我雇私家偵探調(diào)查夏明諾的事了如指掌……

  “她給你多少錢?”我忍不住問。

  “她說,給我二十萬,如果我愿意幫她的話?!壁w尋眉頭皺了皺,但還是說了出來。

  “那你就告訴她,”我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她想知道的是我的事,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你再轉(zhuǎn)告她就行,這樣二十萬我們就可以平分?!?br />
  趙尋怔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席話來:“你真打算這么做?”

  “我無所謂,反正不管她想知道什么,以你的本事一定能調(diào)查出來,與其這樣還不如用最簡單的方法?!蔽衣柫寺柤?。

  至少這樣,我還能對蘇嘉禾的目的稍稍了解幾分,

  趙尋沒有說話,顯然在猶豫。

  “你有我的手機號碼,如果想通了,打電話給我?!蔽业?。

  出了趙尋的偵探事務(wù)所,我徑直打車去了張培英那里。

  我過去的時候,張培英不在,電話也打不通,是他的秘書招待了我,然后將資料送到了張培英的辦公室。

  在這之前,我將資料備了份,還有一份我寄到了曉攸那里。

  從張培英的辦公室出來,我舒了口氣,正打算回家,卻接到了林與笙的電話。

  “老樹咖啡廳,十五分鐘內(nèi)過來。”他只冷冷說了一句話。

  這命令式的語氣讓我恨得有些牙癢,但我還是趕了過去,畢竟他介紹給我的張培英,幫了我不少忙。

  咖啡廳里,林與笙坐在窗邊,正瞧著外頭的夜色出神,遠遠望去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

  “不好意思,林先生,許淵這兩天沒有和除了他未婚妻之外的女人接觸過,所以我也沒有什么好匯報的?!蔽业f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我。

  那目光很寒,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冰冷,就和他這個人一樣,不管什么時候,都散發(fā)出一種冷然。

  他自始至終沒有理會我,一直靜靜看著窗外。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不多時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那是蘇嘉禾。

  她的衣服略微有些凌亂,整個人看上去也很慌張,身后跟著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男人,瞧著有點眼熟。

  那個男人去拉蘇嘉禾的手,蘇嘉禾快速地閃開。

  我習(xí)慣性地拿起手機拍照,林與笙忽然轉(zhuǎn)過頭看著我。

  “你在拍什么?”他問。

  要是他再不說話,我都快以為他幾天不見就突然變成啞巴了。

  “手機給我?!绷峙c笙朝我伸出了手。

  “不給?!蔽覍⑹謾C塞進了包里。

  林與笙皺了皺眉,直接就將手機搶了過去。

  他知道我手機的鎖屏密碼,也知道我習(xí)慣把所有的重要資料都備份到云盤,刪掉我剛才拍下的照片之后,他皺眉打開了那份語音文件。

  那是張培英發(fā)給我的,林與笙聽了幾句,沒聽完就將手機重新丟給了我。

  我感覺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了細微的變化,我咬著嘴唇坐在原處沒有說話,是他自己要點開的,這可怨不得我。

  “你最好記住,你的職責(zé)是跟蹤好許淵,而不是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林與笙冷冷道。

  這算是亂七八糟的事嗎?

  我心里嗤笑了一聲,我的生活又不是只圍著他一個人轉(zhuǎn),憑什么他能派我監(jiān)視許淵和蘇嘉禾,我私底下就不能把蘇嘉禾和別人的談話錄音?

  尤其,這談話的內(nèi)容還與我有關(guān)。

  “林與笙,我也有自己的私生活,你有什么權(quán)利干擾?還有,你的未婚妻是個綠茶婊,這一點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趁早甩了她,反倒在這里拿我撒氣,你覺得自己很威風(fēng)嗎?”我反唇相譏。

  林與笙眸光一黯,臉色卻依舊平靜:“嘉禾不是那樣的人?!?br />
  他還真是固執(zhí),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居然還這么冥頑不靈。

  我搖頭,我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和這樣的人說什么,既然他這么肯定,那這個話題完全沒有必要繼續(xù)進行下去。

  我理所當(dāng)然地將他的固執(zhí)當(dāng)成了自欺欺人,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這自欺欺人的表象下其實另有苦衷……

  我原本打算離開,卻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林與笙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幽深,就好像看不到邊際一般,我覺得心里微微有些堵,那種感覺很奇怪,具體怪在哪里,我又說不上來。

  蘇然,你就不要妄想了,在林與笙的心里,你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我暗暗對自己說著。

  我只想早點結(jié)束這段該死的婚姻,然后早點離開這個該死的城市。

  至于林與笙……他不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

  回家之后,我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地圖,在地圖上找到了我媽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一個小鎮(zhèn)。

  我媽在世的時候,和我提起過一兩次,網(wǎng)上也有關(guān)于那個小鎮(zhèn)的情況。

  那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地方,青磚鋪地,小橋流水,綠蔭樹下有人家,雖然房屋大多有些老舊,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想必,我媽一定很喜歡這個地方。

  這些年我稍稍存了些錢,應(yīng)該足夠我在那個地方租間小房子,好好地生活下去。

  雖然她去世得很早,但我對她一直印象很深。

  反而對蘇光濟這個父親,我真是沒有太多的情感,從有記憶的年齡起,他就一直在外頭忙碌,我媽則在家照顧我,等著他回來,直到他帶著蘇嘉禾出現(xiàn),生生逼死了我媽。

  我媽過世,佘姝就理所當(dāng)然地成了新的蘇夫人,蘇嘉禾也成為了蘇家的小公主,而我卻被趕出了家門。

  這么多年,從初中開始,我就在寄宿學(xué)校度過,不到寒暑假,我絕對不會回家。

  到了高中以后,寒暑假我也基本在外頭打工,雖然那點錢只夠我吃飯、租房和交水電費,但我依舊甘之如飴。

  因為在我的記憶里,每次回家?guī)缀醵紩獾教K光濟的一頓毒打。

不是秦小缺(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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