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除李嬸離間顧家

作者:七月九? 更新時間:2019-02-18 01:37:14? 字?jǐn)?shù):2627字

  顧文君算計得剛剛好,她故意讓蕭允煜帶著李棟升回京,自己則留在慶禾縣備考鄉(xiāng)試。這里是她前身住了十六年的地方,知根知底也落得清凈。

  但是顧文君知道這件事還需要對付一個人,她那個渣爹顧長禮,應(yīng)該是動了要帶她回顧家的心思。顧長禮曾經(jīng)對她棄之如敝履,是因?yàn)轭櫸木翢o價值。顧家兒女雙全,不缺顧文君這一個賤生子。

  現(xiàn)在顧長禮終于見到了顧文君,她實(shí)在和顧長禮想象中的太不一樣。顧文君生得出眾拔萃,儀表非凡清秀,言談舉止皆與鄉(xiāng)下人不同,天生就引人矚目。加上她如今救了身為錦衣衛(wèi)領(lǐng)率的都尉大人,在宮中多了一個恩情。

  顧長禮明白了她的價值就不會放她在鄉(xiāng)下自生自滅。

  不過她也絕不會就這么束手回江東就是了。畢竟,她和清樂縣主的帳,還沒算呢。 顧文君去找了縣衙里的“熟人”,正是當(dāng)衙役的許三。

  許三沒一會兒就出來見她,他直拍大腿:“啊喲,這事鬧得我都快整不明白了,那顧大人到底還要不要接你回去了?”

  顧文君沒接話,先問了一句:“許三哥,你之前不是說李嬸子還在牢里么,我覺得她受了教訓(xùn)也夠了,就放她出來吧,蕭大人不會怪罪的?!?br />
  許三摸不著頭腦。

  他原先見顧長禮發(fā)火搜查還以為那蕭允煜是個騙子,后來沒想到蕭允煜竟然是京城來的高官。

  后來莫名其妙的,慶禾縣的通緝令就撤了,那位空降的朝廷命官自稱搞錯了,弄得下面的衙役們連連叫苦。

  總之許三認(rèn)定一件事,顧長禮是想要接顧文君回去了,否則也不會打聽顧文君的事情。所以他很樂于幫忙。

  “我還想和李嬸子說幾句話?!?br />
  “行吧,那快點(diǎn),牢房那地方可不能多待?!?br />
  顧文君乖乖跟著去了,她知道,顧長禮肯定在暗中盯梢著自己。她這會兒出了仁心堂到縣衙,顧長禮很快就會過來的。

  她要為顧長禮演場戲。

  “李嬸子,我是顧文君,我來看你了?!?br />
  牢房里窩著一個臃腫的身影,好半晌才挪動起來,像開了的水壺一樣發(fā)出氣急敗壞的聲響;“你來這里做什么?”

  “李嬸子,是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年紀(jì)小不懂事的份上,就原諒我吧。我已經(jīng)和許三哥說過了,你馬上就可以出去不用坐牢了。”

  李嬸子瞇起眼睛打量顧文君,這小兔崽子怎么突然低聲下氣變了個人一樣?

  顧文君繼續(xù)說:“顧夫人派了雪燕姑娘過來,如果李嬸子早一天出去還能見到。”

  這下李嬸子立刻就從畏縮懷疑的眼神里射出一道精光,她猛地?fù)涞嚼畏康臇艡谏?,死命得透過縫隙往外摳:“雪燕姑娘!”

  連續(xù)幾日的牢獄折磨放大了李嬸子的惡念,她頓時得意起來,發(fā)出作惡的大笑。

  “哈哈哈,你完了!一定是江東那位夫人收到了我送出去的信,你還敢說顧家派人來接你?真是會騙人,有江東那位在,顧家永遠(yuǎn)都不會要你,當(dāng)初留你娘和你兩條賤命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顧文君噎住了:“你!你怎么能這么說話,顧夫人好心派雪燕來看我,卻被你這樣說。李嬸子,當(dāng)年你也是顧家莊上的下人,是我娘收留了你,你怎么能擺出這副嘴臉?”

  “李嬸子,你怎么說話的!”帶顧文君過來的許三都?xì)獾梦兆×搜g的佩刀,被她攔下。

  李嬸子見狀更是耀武揚(yáng)威,自以為她的靠山來了,“呸!夫人哪會兒看得上你這樣的野種。實(shí)話告訴你吧,就是夫人做主,讓我在你們莊子上做事,如果你們不中用,就允許我拿了莊子代為管理?!?br />
  “你娘那個瘋女人,還做夢回顧家,想得美!”

  顧文君僵著臉不應(yīng)聲,李嬸子便喋喋不休:“你娘死了,你倒是命硬,硬生生撐過來了,不過沒關(guān)系,有我為夫人盯著,你別想好過?!?br />
  李嬸子咄咄逼人,甚至敢威脅上許三:“識相點(diǎn),還不趕緊把我放了,否則我就再告一狀,小心你跟著你那個沒娘一起死了算了!”

  “不會的,爹是不會放任這樣的事情的?!鳖櫸木B連搖頭,看得許三又氣又急。

  可李嬸子仍然不罷休,“你真以為你是顧家的種???顧大人為什么拋棄你們母子,還不是因?yàn)槟隳锵沦v,這才……”

  “給我閉嘴!”

  一聲怒喝沖進(jìn)牢房里,掐住了李嬸子的話頭。

  那話音未落,一個身影便沖了進(jìn)來,往關(guān)押李嬸子的牢欄上重重一踹,那力道之大,直接把趴在柵欄上的李嬸子震倒在泥地板上,摔得好不狼狽。

  顧文君沒有流淚,只是放空了雙眼回看顧長禮,那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卻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碎。她問來人:“爹,她說的是真的嗎?”

  “好一個鄉(xiāng)野潑婦?!鳖欓L禮避而不答,對著李嬸子發(fā)火:“竟然敢議論本官家事,造謠生事,編排縣主是非,真是吞了豹子膽了!抓你坐牢還真是沒有冤枉!”

  李嬸子摔了個狗啃泥還得連爬帶滾地翻身起來,她還不知道怎么了,但一聽那話嚇得整個人都哆嗦起來:“不是的顧大人,您聽我解釋!”

  “你不是要人放你出去么?好啊,你也不用坐牢了?!鳖欓L禮只覺得渾身上下都?xì)獾脽?,他下了判決:“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杖責(zé)四十!”

  這幾乎就是要李嬸子的命了,無疑是重刑。但慶禾縣令都還等著巴結(jié)郡守呢,沒有人敢質(zhì)疑這個命令。

  “顧大人,都是縣主讓民婦做的,冤枉啊——”

  顧長禮卻氣得眼睛發(fā)紅,胸膛都因?yàn)槠疵鼔褐饸舛舷缕鸱?,“聒噪,把她嘴巴堵了!?br />
  許三只得和其他衙役合力捂住李嬸子的嘴巴,拖著李嬸子下去。

  這下,就剩下了顧文君和顧長禮兩人。

  她眼里終于凝出一滴淚,從俊秀的臉頰上緩緩滑落:“爹,這是要趕盡殺絕,逼死我娘還不夠,還要?dú)⒘宋也鸥市膯?!?br />
  “不,這只是那個潑婦胡言亂語,文君,你不能信?!?br />
  顧長禮只能這樣解釋,可前有雪燕,后有李嬸子,他說的這些話連自己也不信。

  說著他甚至生出一股怨氣來,蕭清樂明明答應(yīng)過他放那母子一條生路,為何又在背后苦苦相逼,根本是不把他這個夫君看在看眼里。

  “爹,我從小就想見你,想回顧家。我好不容易放下了,你卻來了,但是我已經(jīng)不敢奢望了,我不敢回去啊!”顧文君聲聲泣訴,把顧長禮醞釀的所有話都被堵住了。

  她不愿意跟顧長禮回江東。

  顧長禮挽留:“文君,里面一定有誤會,爹會為你做主的?!?br />
  他怕顧文君一生氣就不愿意為自己和蕭允煜調(diào)解,連忙勸慰,可顧文君早就洞悉他的心思,低聲道。

  “你放心,我已經(jīng)和蕭大人解釋清楚了,他不會怪你。”顧文君楚楚可憐地說著瞎話,她已經(jīng)誘使顧長禮徹底得罪了蕭允煜,卻要在中間假扮好人?!熬退隳慊亟瓥|了,敬王爺和清樂縣主也不會生氣的?!?br />
  顧文君故作顧全大局地抹了眼淚,勉強(qiáng)地一笑。

  那眼淚就好像落進(jìn)顧長禮心頭,他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后又生出一絲不滿的憤恨來。如果他家里那個高高在上的縣主夫人能有半分通情達(dá)理,他又何必這么累!

  他心生怨意:“唉,真是愚婦?!?br />
  就此,顧文君在顧長禮心里埋下一顆被支使十六年的不甘和怨懟的種子。

  為了娶敬王的女兒,休掉發(fā)妻扔下長子。為了坐穩(wěn)江東郡守這個位子,不得不討好貴妻和翁親,顧文君在心中冷笑,她就不信顧長禮這十六年,能好過到哪里去。

  那恨的苗頭,一旦時機(jī)成熟長大,就能撕毀顧家的根。

七月九(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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