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上,兩人相對而坐,酒香濃烈,月色空靈,一黛色,一玫紅,如詩似畫般竟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瞥了一眼對面斜斜垮垮坐著的少女,因為飲了酒,唇色溫潤鮮艷,一雙清眸艷艷,卻帶了幾分心事。
“喂,云家給你臉色看了?”上官復(fù)踢了踢蘇莞的小腿,八卦的問道。
“切,本姑娘是那種會受氣的人嗎?委屈誰我也不會委屈了自己?!毖粤T,猛地一口烈酒入吼,蘇莞咳嗽起來,滿面通紅。
“真是……笨??!”上官復(fù)恨鐵不成鋼的給蘇莞拍著后背順氣,低低罵道。
“不委屈自己?那你來云家做什么?為了蘇念那個小病秧子?丫頭,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和你沒有絲毫血緣關(guān)系?”上官復(fù)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蘇莞斜眼,“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又如何?你與我有半毛錢的血緣關(guān)系?但老子要是遇險了,我就不信你能不出手?”
上官復(fù)被噎倒也不惱,反正早就習(xí)慣了這毒舌丫頭的伶牙俐齒,大笑道,“你個小兔崽子,仗著師父和我寵你倒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對蘇家那個小病秧子比對你師兄還好,老子辛辛苦苦照顧你十幾年,任勞任怨……”
蘇莞不理會吐沫橫飛邀功賞績的師兄,湊過去靠在他肩頭笑道,“行了行了,老子當(dāng)初給你頂了多少錯,白白挨了師傅多少罰,你還舔著一張老臉好意思說?”
上官復(fù)真想一巴掌拍在這個不可愛的小師妹頭上,但是又舍不得,只好生生忍下,捏捏她的臉嘆了口氣說道,“丫頭,我知道打小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沒有誰能阻攔,以你的實力不欺負(fù)別人就算了,不過若是這里真有人讓你受了委屈,不管是云家還是哪個門派,我第一個不饒他。”
蘇莞伏在他頸窩低低的笑出聲來,半晌說道,“我知道你和師傅都護(hù)短,放心吧,既然我決定回云家,自然有我的打算,日后再無蘇莞,有的只是云家嫡女,云莞?!?br />
“怎么,喝了我的一斛春不能白喝,滾起來改辦正事了,云家藏寶閣里有阿念治病要用的玄毒蛇膽,他們一直拖著不肯拿出來,阿念的病不能再等了?!碧K莞站起來說道。
“兔崽子,我就知道你沒這么好心請我喝一斛春!不去!”上官復(fù)死死抱著樹干不動彈。
“不去?”
“不去!”
“那你可能要后悔現(xiàn)在的決定了,一會兒有種別求我?!碧K莞說完斜斜倚著樹干,一臉的奸笑。
上官復(fù)還沒來得及細(xì)想,只覺得身上奇癢無比,那種癢恨不得是從骨頭縫里鉆出來的一樣,難受至極。
“死丫頭,你使詐!竟然在酒里下毒!”
看著抓耳撓腮的上官復(fù),蘇莞哈哈大笑,“師傅沒教過你兵不厭詐?我的好師兄?”
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這張欠揍的臉,上官復(fù)耐不住身上的奇癢,終于低頭認(rèn)栽,“給我解藥,老子陪你去偷還不成嗎?”
于是便看見兩道輕巧的身影朝云家的機(jī)密重地藏寶閣飛去。
子時已過,從藏寶閣折騰了一夜的蘇莞空手而出,沒想到云老爺子心眼兒這么多,竟然將玄毒蛇膽放在了別處,害的她二人將藏寶閣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東西。
回到清華閣的時候天空已快破曉,晨曦染上天際,已經(jīng)有三三兩兩的弟子起來開始晨練。
蘇莞和上官復(fù)道了別便回了內(nèi)室,早先的郁悶之氣隨著那壇酒已經(jīng)散的一干二凈,蘇莞看著山頂?shù)某抗?,她知道,日后她便是云莞,云家嫡女,云莞?br />
鐘聲響起,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云莞打了個哈欠,她折騰了一夜,這會兒倒是有些困意了,聽見走廊里有腳步聲響起,伸了個懶腰翻身下了床。
云錦方要敲門,便看見門被打開,一張笑意盈盈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
云莞打了個哈欠,倚著門框問道,“早啊少掌門,什么事?”
云錦一向恪守云家家規(guī),一言一語一行一足皆是大家風(fēng)范,絲毫挑不出任何僭越之處,此時見云莞大刺刺的樣子,微微皺眉,待看見那清澈水眸中淺帶的血絲時,終究是心中不忍,語氣中帶了些心疼,“昨夜沒睡好嗎?”
云莞心想,何止是沒睡好,根本就是一夜沒睡好不好?和上官復(fù)一起在藏寶閣折騰了個地兒朝天,能不困嗎?
見云莞沉默不語,云錦思及昨夜自己確是有些過分,語氣更加溫和,將手中白藍(lán)相間的家服和云紋抹額遞過去說道,“快去梳洗一番,今日沈家要舉行論劍大會,爺爺讓我領(lǐng)你去,還有,我不是什么少掌門,我是你哥哥?!?br />
看著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云莞撇撇嘴,這會兒想起是我哥哥了?
據(jù)說十二門派最初是師承一脈,直到幾百年前才各自獨立出來,自立門戶,但表面上卻一直和和氣氣,各門中弟子見了面倒也是師兄弟師姐妹的叫著。今日天元劍派沈家在演武場舉行論劍大會,各族中弟子一早便趕來了演武場。
云莞跟在云錦身后細(xì)細(xì)打量著蒼穹山的山勢,突然前面的人停下腳步,云莞一個不備直接撞上云錦的后背,“哎呦”一聲,捂著鼻子恨恨的瞪著他。
“干嘛不說一聲就停下來,鼻子都要撞歪了。”云莞揉揉發(fā)酸的鼻子忍住爆粗口的沖動。
云錦卻是眼帶笑意,搖搖頭伸手將云莞額上歪七扭八的抹額解下重新戴好。
抬頭看著面前一絲不茍的云錦,云莞心想,這個強(qiáng)迫癥的哥哥可能只是不想讓她這幅樣子在眾人面前丟了云家的面子吧。
眾人見到云錦遠(yuǎn)遠(yuǎn)走過來紛紛頷首,恭敬的叫了聲“云師兄”,更有身著淺粉家服的峨眉派女弟子面色帶了淡淡的紅暈,含羞帶怯的喊了聲“云師兄”,云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身為云玄宗的少掌門,這種場合自然事務(wù)繁忙,匆匆交代了幾句之后云錦便去了前面。
云莞百無聊賴的看著周圍桌案旁坐了一圈兒的各家弟子,在云玄宗弟子席位中尋了個空位置開始補(bǔ)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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