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官旖旖的一句話提醒了鐘歡喜。
她說:“說來三小姐大難不死,還真是好運氣?!?br />
一句十五個字,醍醐灌頂!
她沒死,那鐘西樓的血債償在誰身了呢?
答案一目了然。
鐘歡喜只覺得渾身血液盡數(shù)沖上腦海,她猩紅著一雙眸子,不顧官旖旖的阻攔,沖出屋子。
什么長達六年的感情,什么非他不嫁。
都統(tǒng)統(tǒng)拋在腦后!
她只想抱著鐘西樓,一起下地獄!
鐘歡喜從未像此刻這般恨著鐘西樓,恨到一心只想與他同歸于盡。
她像只受傷的小獸,在少帥府里沒頭沒腦的橫沖直撞。
她幾乎要將整個少帥府翻了個底朝天,可依舊沒能找到鐘西樓。
他一日未出現(xiàn),兩日,三日,四日……整整半個月,不見人影!
鐘歡喜也從開始的瘋狂,慢慢轉變成失魂落魄。
她終日不吃飯,虛弱到一次次昏迷。
大夫十日里跑了二十七趟少帥府,次次都是來為鐘三小姐打營養(yǎng)液。
鐘歡喜靠著營養(yǎng)液撐了十來日,她將原本瑩潤可愛的臉蛋糟蹋到饑黃面瘦,一雙眼睛黯淡無光,整個人不成人形時,鐘西樓終于出現(xiàn)。
卻是帶著一個消息回來的——他要與官旖旖結婚了。
鐘歡喜聽到這消息時,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她抬手用袖子抹掉唇邊血跡,靠在床背上,雙目無神的張望著,耳邊是門外家仆們的竊竊私語。
“少帥為何突然就要結婚了?”
“你還不知?這件事早就傳瘋了!”
“快說來聽聽!”
“早在半個月前,就是鐘參謀長死在少帥的監(jiān)牢里的那日,督軍府的老太太一夜間身染惡疾,治了半個月不見好,少帥這半個月就是日夜陪在老太太身邊,眼看著老太太病毫無起色,少帥主動提出用結婚的法子為老太太沖喜,督軍很賞識他?!?br />
“所以說,傳言老太太是被少帥府中的死人煞氣沖撞了,是真的了?”
“少帥靠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這一步,自然得小心翼翼,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總之討好了督軍,是沒壞處的。”
“哎,我看這旖旖姑娘真是好運氣……”
后面的話,鐘歡喜沒能再聽進去。
她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眼底冰冷一片。
為了討督軍歡心,鐘西樓還真是無所不做啊。
比起犧牲自己的婚事,大義滅親還真是不值一提。
鐘歡喜眼波一凝,一口腥甜又浮上心頭,她攥緊了手掌將其咽下,未等口中血腥味散去,門前的嘈雜聲便消失,取而代之的,只一記清麗婉轉的女聲。
“三小姐近來可還好?”
官旖旖笑著進屋,待目光觸及鐘歡喜的容顏時一頓,隨后笑的更甜。
“少帥讓我給三小姐送幅喜帖?!?br />
她說著走到鐘歡喜跟前,身后家仆給她遞來一張喜帖。
鐘歡喜捏在手中,只覺得如燒紅了的鐵,灼手的幾乎要扔出去。
喜帖刺目的紅,鐘西樓與官旖旖兩個名字并齊而落,牽扯的她呼吸一窒。她父親喪期未過,她恨鐘西樓恨的要死, 他卻給她送喜帖,何意?
難不成他想讓她送他祝福嗎?
她只求他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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