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便帶著哭腔:“我阿娘沒了,如今我也回不了府,最后的機(jī)會也被這群人沖散了?!?br />
“可是找不到令尊了?”那中年人安靜的聽著,一邊詢問。
見白錦沅怔著發(fā)呆,玉竹嘆了口氣,也紅了眼,搖搖頭:“夫人去世了,我家小姐乃是白家嫡女,如今……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可家中……無一人管?!?br />
那男人皺了皺眉:“哪個白家?”
玉竹遲疑了片刻,沒有吭聲,倒是白錦沅出口道:“戶部侍郎,白茂平,是我親爹?!?br />
那中年男人微微點了點頭,對白錦沅笑道:“小姑娘如今在何處???可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白錦沅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必勞煩,您還有事,可先行離開,我住在離上京不遠(yuǎn)處的莊子上,多謝了?!?br />
他似乎還想在說些什么,身后的小廝又開始催促了。
他只好離開了。
上午的日頭猛烈,原本街道熱鬧的人群都去追了大隊人馬,此處倒顯的有些冷清了。
玉竹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道:“小姐,我們就這般把老爺?shù)拿终f出來了,是否不妥?”
“他都對我不聞不問了,有何不妥,我發(fā)簪也沒了……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卑族\沅低頭尋找著發(fā)簪,卻不見蹤影,最后只得作罷。
回到莊子上已經(jīng)晌午了,剛坐下,林大娘便過來了,她提著食盒,一見到白錦沅的模樣便被嚇了一跳。
“阿沅,怎么成了這副模樣?”林大娘將食盒放置在桌上,上前問道。
白錦沅怏怏的說道:“被人推了一把,沒有大礙的?!?br />
玉竹打了盆水進(jìn)來,“小姐,快將鞋襪脫了,我看看傷勢。”
她半天沒動彈,只道:“沒什么事,看什么看?!?br />
林大娘和玉竹二人對視了一眼,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上前按住,強(qiáng)行將她的鞋襪脫了下來。
只見光滑白皙的小腿上被蹭了一大片,血已經(jīng)結(jié)塊了。
她抓著褲腿有些無奈,“你們干什么,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玉竹紅著眼睛一邊說自己的不是,一邊拿來消毒的東西為她擦腿。
她向來是能忍疼的,白色的粉末撒在腿上時,她的額頭上還是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林大娘已經(jīng)擺好了午飯,“阿沅,最近幾日沐浴時傷處可不能碰水,也別出門了,在屋子里休養(yǎng)著?!?br />
白錦沅緩緩的挪到了桌子旁,笑嘻嘻道:“放心吧林大娘,這點小傷我都不放心上的?!?br />
用過午飯,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這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了,房間里靜悄悄的。
她睜著眼睛看著墨綠色的床帳,思考著怎么才能回府,風(fēng)光的回府。
“小姐!小姐……”玉竹火急火燎的沖進(jìn)房間,門都沒有敲。
她爬起身看著玉竹:“鬼追著你跑了?”
“小姐!”玉竹面上有些喜色,“白家來人了,說是要接咱們回去呢!”
“就在外面!”玉竹又補(bǔ)了一句。
白錦沅張著嘴巴沒說出話來,難道老天爺又實現(xiàn)了她心中所想?
白家來的人是——白茂平。
他站在院子里有些嫌棄的皺著眉頭,心里將白錦沅罵了三遍。
也不知道這死丫頭怎么的就和崔府尹搭上了話,這姓崔的今早在朝堂上,不顧及同僚情意臉面,當(dāng)場劈頭蓋臉向圣上彈劾他不管親生女兒的死活。
這讓圣上十分惱怒,當(dāng)場便拂袖而去,并留下一句:“若是不能處理好家事,如何能處理好國家之事!”
當(dāng)今圣上最重視仁孝,這種事他是不能姑息的。
想到圣上最后對他的冷臉?biāo)蜕鷼猓瑢@個沒有多少感情的女兒更加不喜。
白錦沅穿戴整齊,出了房門便看到臉色不善的白茂平,但她并不知曉這是誰。
只是覺得這人面色不佳,他一身棗紅色的官服還未換下來,頭戴烏紗帽,面容俊朗,嘴角微微向下。
白茂平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兒,只見她身材嬌小,松松垮垮的衣裙也無法遮蓋她的美貌。
她長相十分出眾,膚若凝脂,黑發(fā)如瀑,五官非常精致,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柳葉細(xì)眉,一雙大大的杏眼正盯著他,小巧精致的鼻子,櫻桃小口輕輕的抿著,與她的母親倒有幾分相似。
“請問你是?”白錦沅約摸猜出來面前是誰了,但不太確定。
白茂平回過神來,臉色緩和了幾分:“我是你阿爹?!?/div>
呂蘇蘇(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