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熙看到了,又再低聲嘀嘀咕咕:“裝腔作勢,不要臉!”
蘇不悔微微一笑。
她沒見識,她也無需跟她計(jì)較。
“二小姐——”慕飛寒一雙肆無忌憚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蘇不悔,咧嘴道:“這葡萄酒味道如何?”
蘇不悔又再細(xì)細(xì)的品嘗幾口。
然后評價(jià):“沒有刺鼻的怪味,入口圓潤,在口腔中感覺還行,醇香,微澀,卻不失甘醇,芳美。
不足之處略略還帶著許些尖酸,想必是由于葡萄自身成熟度不夠,因此影響了口感。”
慕飛寒咧嘴:“你倒是懂得鑒別葡萄酒味道的好壞。”
蘇不悔一笑。
品紅酒,是二十一世紀(jì)小資一種追求生活品味的表現(xiàn)和精神享受。
蘇不悔說不上是高手,但從小在蘇墨的教導(dǎo)下,“老手”兩個(gè)字還是勉強(qiáng)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br />
戲臺上的戲曲還在持續(xù)。
只聽一位男伶仃唱:“……想俺項(xiàng)羽……力拔山兮氣蓋世,時(shí)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女伶仃劍影翻飛。
悲悲戚戚接著唱:“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嬴秦?zé)o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
慕飛寒冷不防抬眼,高聲道:“停——”
伶仃們停了下來。
鑼鼓家什聲也沒了。眾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錯(cuò),嚇得夠嗆,茫然不知所措站在那兒,一臉懵圈。
扮演項(xiàng)羽的男伶仃首先跪下了。
其他伶仃,還有那些樂師們見狀,也忙不迭跟著跪了下來,惶恐地磕頭。
眾人也望向慕飛寒,莫名其妙。
慕飛寒臉上沒有半點(diǎn)不快。
揮了揮手,笑瞇瞇道:“你們別唱了,都下去吧。到管家那兒領(lǐng)了賞錢回家自個(gè)兒找樂子去。”
眾伶仃眾樂師一聽,齊齊松了一口氣,喜笑顏開地作了鳥獸散狀。
一瞬那的功夫,戲臺上已空無一人。
蘇子羽大惑不解。
“吃烤肉,喝酒,聽?wèi)蚯?,人生一大樂趣也!”他撓了撓頭道:“晉南王爺,今兒怎么轉(zhuǎn)了風(fēng)向,忽然不愛聽?wèi)蚯??這樂家班,是京城最好的戲班子——”
慕飛寒道:“他們唱得再好,也不及你們家的二小姐所唱!前些日子,我有幸聽她唱一曲。
其中幾句是‘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情長留心’。
那是我平生從沒聽過的曲子,真是余音繞梁,天籟之音??!令我聽之難忘?!?br />
眾人的目光齊唰唰望向蘇不悔。
“二小姐——”慕飛寒媚眼如絲,眼神邪魅且蠱惑。他笑容可掬問:“能不能賞臉為我們唱一次此曲?”
蘇不悔心中竊喜。卻裝了為難的表情,囁嚅:“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慕飛寒問。
蘇不悔學(xué)了他剛才的樣子,一雙眼睛賊賊的盯著他看。好半天后方慢條斯理道:“我總不能白白唱給你聽,你總得給我點(diǎn)好處是不是?”
慕飛寒微微一怔。
端起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問:“你要的好處,總不該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手還手,以腳還腳,讓我在你左右臉頰上各親一下吧?”
蘇不悔一臉嚴(yán)肅道:“錯(cuò)?!?br />
“那你要什么好處?”慕飛寒挑了挑眉問。
蘇不悔一本正經(jīng)道:“不是讓你在我左右臉頰上各親一下,而是我在你左右臉頰上各親一下?!?br />
慕飛寒一聽此言,終是失態(tài)了。
驚悚得幾乎沒滾下椅子去。
蘇子羽正在喝葡萄酒。結(jié)果一口葡萄酒全給噴了出來,他伸手指了蘇不悔,卻說不出話來,咳了個(gè)驚天動地,眼淚鼻涕口水橫流,好不狼狽。
咳了好半天后,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指了蘇不悔:“二妹,你你你——”竟然驚駭?shù)谜f不出話來。
眾人也是張口結(jié)舌。
一副驚世駭俗神情盯了蘇不悔看。
蘇不悔淡定地看他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連她也佩服自己,臉皮之厚,可謂是登峰造極,天下無敵了。
慕飛寒看了蘇不悔好半天。
之后略略俯過身子,把腦袋靠了過來,一點(diǎn)點(diǎn)挨著她的腦袋,熱乎乎的呼吸噴在她頸項(xiàng)間。
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你越來越有趣兒了?!?br />
蘇不悔回他一個(gè)燦爛笑容:“過獎,過獎!謬贊,謬贊!晉南王爺過獎謬贊了?!?br />
慕飛寒伸出一根青蔥玉指,眼神飛揚(yáng),在左右臉頰各點(diǎn)了一下,意思是說,來吧。
于是蘇不悔也不客氣,眉開眼笑呶起嘴巴,在他如花似玉的臉頰上“吧唧”,“吧唧”,左右各親了一口。
蘇不悔的咸豬嘴,再一次成功揩油!
爽歪歪之心情,真真不可言說也。
那邊的蘇可熙一張臉黑如鍋底。五官變得有些猙獰扭曲,瞪著蘇不悔看的一雙眼睛掩飾不住濃濃的羨慕嫉妒恨。
她咬牙切齒恨聲道:“不要臉!”
聲音極低,卻清晰落到蘇不悔耳中。
蘇不悔也不以為意。想必,蘇可熙也希望能夠像她如此不要臉,只是她沒膽量也沒機(jī)會而已。
揩完慕飛寒的油,蘇不悔心滿意足。
于是心情愉快地高歌一曲:“……雪花飄飄,北風(fēng)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情長留心間……”
慕飛寒聽得搖頭晃腦。
如癡如醉。
蘇子羽張大嘴巴,喃喃:“有歌是如此唱的嗎?真是新鮮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br />
另外幾位公子哥兒也驚詫。
一曲完畢,其中一位公子哥兒熱烈鼓掌:“好聽!二小姐唱得比戲子還要好聽!”不懷好意的把蘇不悔比作了戲子。
戲子是伶仃的俗稱。
在北旭王朝可不是什么體面的職業(yè)。
是專門供達(dá)官貴人娛樂消遣之用。社會地位低下,逢場作戲,笑面迎人,說盡花言巧語,屬于“吃花飯”的下九流。
素不知,伶仃在二十一世紀(jì),已由戲子演變成明星,——則夜空中發(fā)出炫耀光芒的星星之意。高大上之極,閃耀著一連串讓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光環(huán)。
把蘇不悔比作戲子,證明蘇不悔魅力無限。
因此蘇不悔并沒生氣。
而是笑靨如花道:“過獎,過獎!謬贊,謬贊!公子過獎繆贊了!”
倒是慕飛寒,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那位公子一眼。盡管是笑呵呵的神情,但一雙眸華卻是微寒,有著冰冷刺骨之感。
盡管他嬉笑放肆且不大正經(jīng),但畢竟王爺?shù)墓猸h(huán)罩身,偶爾氣場強(qiáng)大起來,還是如晴天霹靂,給人五雷轟頂?shù)囊曈X感。
公子哥兒嚇得哆嗦了一下。
臉上的肌肉僵硬地跳了跳。他趕緊襟危正坐,嘴巴緊緊閉上。
不敢再多言半句,擔(dān)心禍從口出。
慕飛寒身邊那對孿生黑衣少年隨從,哥哥叫玉麒,弟弟叫玉麟。翌日一大早,慕飛寒就差玉麟帶著幾位下人給蘇不悔送來十壇葡萄酒。
玉麟是個(gè)十五六歲的少年。
褐色皮膚,瘦高的個(gè)子。板著一張臉,神情肅穆,不茍言笑,有著與他年齡不符的強(qiáng)悍與冷峻。
他冷冷道:“我家主子說,因?yàn)樽蛱於〗銉纱瓮蹲焖臀?,讓他心情澎湃,喜不自勝,一整夜都沉浸在回味無窮中。
為了報(bào)答二小姐投嘴送吻的厚愛,我家主子把這些葡萄酒作為贈品送予二小姐,希望二小姐笑納?!?br />
投嘴送吻,這四個(gè)字好不生動。
蘇不悔用腳趾頭想也能夠想像出來,慕飛寒說這些話的時(shí)候那一臉的邪惡與曖昧。
不過看在十壇葡萄酒份上,她把這四個(gè)帶侮辱的字眼完全忽略了過去。
葡萄酒在北旭國是稀品。
何況,是慕飛寒釀造的晉南王爺牌葡萄酒?
不笑納那個(gè)是傻子。當(dāng)下蘇不悔眉開眼笑道:“玉麟,麻煩你回去后幫我謝謝你家的主子。謝謝他的葡萄酒?!?br />
玉麟驚詫。
“二小姐——”他冷峻的一張臉上爬滿了疑惑,終于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我是玉麟?
我跟我哥哥長得一模一樣,性兒和說話的聲音也是一樣,除了我家主子外,誰也分辨不出誰是誰來。”
蘇不悔故弄玄虛,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道:“天機(jī)不可泄漏也?!?br />
她不說,玉麟也沒法子。
冷著一張臉,悻悻帶著家丁離去。
他剛離開,伶兒好奇問:“小姐,你是如何分辨他們兄弟倆的?”
蘇不悔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昨天晉南王爺叫他們名字的時(shí)候,我認(rèn)真觀察了一下。
玉麒沉默的時(shí)候,神情有些陰森鬼魅,說話時(shí)唇角往兩邊伸延;玉麟則喜歡抿著嘴唇,像是別人欠了他銀子不還似的,說話時(shí)唇角微微往上揚(yáng)。
還有兩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至于哪里不一樣,我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傊?,一看到他們,就知道誰是誰。”
蘇不悔識別人臉的本事超強(qiáng)。
那是與生俱來的本事,別人學(xué)不來。
蘇子羽看到這十壇葡萄酒,嘖嘖稱奇:“晉南王爺行事,總是出人意料,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這不,無緣無故的,巴巴讓人送來十壇葡萄酒給你,還是白送的。
想想你大哥我,為了喝上他的葡萄酒,死皮賴臉的央求了好久,還奉上一百兩金子,陪他到郊外打一場獵,好不容易才換來昨天的三壇。
費(fèi)了如此大的勁,我才能喝上那么的幾杯,算起來只是半壇多點(diǎn)而已。哎,人比人,真真是氣死人也。”
拍著大腿,長吁短嘆。
一副世之不公人怨難止的憤激之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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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021章 蘇不悔再次揩油
作者:色逃蘇? 更新時(shí)間:2019-03-30 12:10:25? 字?jǐn)?shù):3157字
色逃蘇(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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