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疼地看著丈夫被咬得直淌血的手,聽到司濃濃的話,先是一怔,后在丈夫的示意下離開房間。
司余晟沖著司濃濃發(fā)出陣陣低吼聲,磨著鋒利牙齒,勢要將眼中的人撕咬吞噬。
司濃濃接過王氏手中的麻繩緩步走向司余晟:“我不想傷你,所以,老實(shí)點(diǎn)?!?br />
然而司濃濃手中的麻繩刺激到司余晟,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瘋狂,下一瞬動(dòng)作敏捷似狼沖向司濃濃,瞄準(zhǔn)了司濃濃的脖頸。
司濃濃只是稍一挑眉,微微側(cè)過身便避開了司余晟的攻擊,在司余晟要摔倒前抓住他的后領(lǐng),提起,轉(zhuǎn)身將其摔回床上,不等司余晟反應(yīng)就將人綁在了床頭。
“放,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放開我!司!濃!濃!”
司余晟奮力嘶吼尖叫掙扎著,力氣大到整個(gè)床都搖晃了起來,哪還有半點(diǎn)病弱的模樣。
司濃濃面上依舊毫無波瀾,但心里還是生出了些許疑惑,眼前的這個(gè)弟弟可比原身記憶中的弟弟兇殘多了,難道是被昨晚的事情刺激到的?
一旁捂著傷口的陳郎中試圖解釋司余晟的異樣:“他可能是新到一個(gè)環(huán)境,一直緊繃著,沒辦法放松下來,他現(xiàn)在還病著,再這樣下去,身體會(huì)撐不住的,得盡快把藥和下去,讓他安靜下來,然后好好休息……”
“藥在這?!蓖跏蠈⑺幎嗽谑稚?,看著床上的司余晟犯難:“可是要怎么讓他喝下去。”
現(xiàn)在只要有人靠近司余晟一步,他就會(huì)像小獸一樣發(fā)出警告的低吼聲。
陳郎中夫婦怕再刺激到司余晟,都不敢再上前一步,司濃濃可不慣著他,端過王氏手里的藥碗朝司余晟走過去,司余晟立刻炸毛:“別,過,來!”
“你沒資格提條件。”
司濃濃面無表情地說著,強(qiáng)行將司余晟亂晃的腦袋掰正,捏住他的下頜,逼他張嘴,直接將藥往里灌,司余晟邊喝邊嗆,邊咳邊吐,但大半碗藥入了肚。
司濃濃的手指看似無意地抹去司余晟嘴角的水漬,迎上司余晟疾惡的雙眼,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聲音下意識(shí)放輕:“好好休息吧,小可憐?!?br />
藥效上來,司余晟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哪怕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睡,也抵不過這副病弱身軀帶來的疲憊。
“我和他不能在這個(gè)村子久留,我下午需要進(jìn)城辦事,不方便帶著他,最遲明日,我會(huì)來帶走他,在此之前,請二位幫再照看他一日?!?br />
“這倒不是什么問題,不過……”
陳郎中有點(diǎn)擔(dān)心:“你一個(gè)人去城里沒問題的么,你父親的那些債主……”
“請放心,我是進(jìn)城尋父親的一位故友,或許他能收留我們姐弟二人?!?br />
一聽司濃濃這樣話,陳郎中放心下來。
半柱香后,又向王氏借了套的衣裳的司濃濃梳洗干凈后便準(zhǔn)備出發(fā)。
臨出門前,司濃濃看了眼己已被解綁,躺在床上的司余晟,藥中本就有安神的效果,陳郎中說司余晟可以睡上一天。
只是,哪怕安神效果再好,司余晟睡中依舊緊皺著眉頭,不斷呢喃夢語,很是不安。
出了屋子的司濃濃見到陳郎中從棚子里牽出一匹通體灰色的毛驢,驢的一只耳朵上有個(gè)形狀奇特,類似心形的黑色斑塊。
陳郎中將驢牽到司濃濃面前:
“走路進(jìn)城,怕是到了也天黑,你騎它去,腳程能快點(diǎn)?!?br />
司濃濃一時(shí)語塞,此時(shí)灰驢突然沖著她嘟嚕嚕的甩嘴,蹬著后蹄,似在表達(dá)不滿。
“……”
司濃濃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陳郎中手中的韁繩:“……多謝?!?br />
……
平陽城,夏夜,蟬鳴燥人。
在悄悄降臨的夜幕下,安靜的街道上,一道白色的俏影斜坐在灰驢背上,顛顛晃晃地停在一家名為“天仙居”的酒坊前。
司濃濃下驢,這就是她精挑細(xì)選的買主。
酒坊只開了半扇門,司濃濃敲開這半扇門,看到柜前理貨的小二:“這位小哥,請問張掌柜在嗎?”
“司小姑娘?”小二停下手上的活,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司濃濃,畢竟“司濃濃”在城中名聲可不小。
且這位小姑娘的父親與他家掌柜積怨可是相當(dāng)深,這樣麻煩的人還是打發(fā)走吧。
小二這樣想著,語氣還算客氣地對司濃濃說:“掌柜的不在,司小姑娘下回再來吧?!?br />
司濃濃看到臺(tái)面上還沒收起的帳本,只是對小二說:
“那請這位小哥等到張掌柜回來后轉(zhuǎn)告他一聲,他上月同我父親說起的那事是否還作數(shù)?!?br />
司濃濃道了句謝,便出了酒坊牽著驢離開。
第八章 “兇殘”的弟弟
作者:琴漫? 更新時(shí)間:2022-12-09 09:00:02? 字?jǐn)?shù):153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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